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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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阳光依旧炽热滚烫,经过一个下午的炙烤,仿佛连空气都被蒸发,隐匿在树荫下的蝉鸣更是平添了几分燥意。

        一条不算繁华的商业街上,此时没有什么人,就算有也是过往匆忙,这让穿着布偶服站在大太阳底下发传单的毛绒棕熊看起来分外突兀显眼。

        谢行已经发了将近三个小时的传单,所幸手上的传单所剩不多。

        他看了眼对面电子屏幕上的时间,快四点了,今天去接妹妹要晚一些了。

        厚重的头套下又闷又热,汗水早已经浸湿了衣服和头发,谢行抽出传单递给过路的人,眼睛有一瞬间发黑,他甩了甩头,用力闭了闭眼。

        再坚持一会就结束了。

        “新店开业,有活动,有兴趣可以看一看。”头套下传来闷闷的声音,嗓音如碎玉碰撞,只不过现在带着微微沙哑。

        再次重复这句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话,可手里的传单还没有递出去,就被人一把推开。力道很大,直接把没有防备又疲惫的谢行推倒在地。

        “啪嗒——”同时响起的还有手机掉地的声音。

        “喂!你长没长眼睛,我这可是新买的手机!”说话吊儿郎当的青年捡起屏幕碎裂的手机,神情愤怒,但其中又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

        “不是我。”

        猛然被推在地上,谢行眼前的晕眩更甚,忍耐地抿紧了唇。

        “不是你难道是他自己掉的?”

        青年旁边的花臂大哥,环胸俯视他,两条狰狞花臂肌肉鼓囊,语气威胁,“你小子不会是想抵赖吧?”

        花臂大哥说完,青年继续接上话,不耐烦道:“我不跟你瞎掰扯,今天你必须给我配个新的,不然今天别想走!”

        这两人一唱一和,明显是有预谋的碰瓷,谢行索性摘掉头套。

        “你要多少钱。”

        少年一手夹着头套,一手撑在地上站起来,额前的墨发被汗水打湿成一绺一绺,眉目清隽,眸若寒星。

        他有一张很好看的脸,但此时那张脸上却多了好几道青紫的淤痕,像什袭而藏的清雅白瓷上独特的裂纹,暗含了几分锋利。

        青年没料到谢行这么爽快,楞了一下,不是说是个穷小子吗?

        不过管他呢,反正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能白嫖一个新手机,他把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杂牌手机揣回兜里,状似大度地说:

        “看你大热天的也不容易,给你便宜一点,就一万吧。”

        谢行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闻言嗤笑了一声,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弧度,好像在看什么蠢货,下巴微扬:

        “你们不知道,这里有监控吗?”

        “要钱?那你报警吧。”

        青年顺着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一个闪烁着红光的摄像头,表情一僵:“……妈的,你耍我?”

        “嗤,小子,你不会以为我会怕那玩意吧?”

        花臂大哥不屑地收回视线,肌肉手臂一伸,双手拽住玩偶服的衣领,将人往一旁大树上怼。

        谢行没有时间跟他们耗,眉浮现一丝戾气,抬手稳准狠攥住花臂男的手指,毫不犹豫往后一掰,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同时还有花臂男的惨叫声。

        “啊——!”

        声音在安静的街上十分抓耳,将左右来往人群的目光吸引过来,虽然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但是在看到那一看就不好惹的花臂大哥,就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你找死!”

        青年见谢行反抗,也不管自己这边是两个成年人,拎起拳头冲上去往人身上揍。

        他们本来就是一群挑架惹事的混混,做别的事可能不行,但打架专业对口。顾忌这里是公共场合,动作收敛了一些,也因此谢行以挨了两拳为代价,找到空隙脱掉笨重的玩偶服逃跑。

        说起来讽刺,他一个不擅长运动的人现在练就了逃跑的一把好手。

        谢行甩开两人,挤上公交,前往妹妹的小学。

        坐在公交车上,他看着手机,刚赔了玩偶服的钱,今天一下午算是白干了,闭眼捏了捏眉心,希望妹妹没有等着急。

        谢行最近连轴转都没怎么休息,险些坐过站,到小学的时候发现班级里已经没有人了,他急急去办公室找班主任。

        “什么,她已经走了?”

        “对,她等了你一会,后来好像自己回去了。”班主任对这对兄妹印象挺深的,入学的手续是这个男生办的,那时候他脸上的伤比现在更严重。

        谢行心里隐隐有种不安,从小学出来后一刻不停的往家里跑,还是疲惫到极致的身体发出哀鸣,才让他从焦急中回过神。

        这里距离家还有大半路程,他颤着手撑在墙上喘息了几口气,扫了一辆共享单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

        将车停在拥挤狭窄的筒子楼下,谢行跑上三楼,抖着手半天摸不着钥匙,干脆敲门:“宁宁,开门。”

        “是小行回来了吗?”

        屋内传来谢母轻柔的声音,不时伴随着几声咳嗽,“今天怎么和宁宁回来这么晚?”

        谢母的身体不好,尽管是九月天,也穿着长袖连衣裙,披着一条柔软的披肩:“忘带钥匙了吗?怎么没看见宁宁?”

        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但母亲现在的身体受不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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