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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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北宆亲王携三王子维克西鹰与五王子维克纳兰前来。

        “尊敬的大兴陛下,很高兴见到你。”

        “朕也一样,北宆亲王。”

        北宆亲王身材魁梧,络腮胡与天生卷的中长发都是深棕色的,那双眼睛则是像蛇吐信藏着计谋的浅绿色。

        “这位就是大兴尊贵的皇太子,真是清秀。”

        夸赞的话从北宆亲王的话说出来还真是刺耳的讽刺,他的言下之意是说在说谢安长相不够男子气概。

        “不凭长相论英雄,还是要看看马上的技术。”

        谢封仁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只是淡淡地笑着。

        中原人惯会装模作样,北宆亲王虽然不喜中原人,却又强攻不下大兴,心中有气也只能嘴上说说。

        “今日,我与我最骄傲的儿子一齐来此,就是想与大兴的将军们比一比狩猎。”

        谢封仁不自觉地转动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那就比吧。”

        谢封仁与北宆亲王落座,谢琼乐在远处望着北宆亲王的两个儿子,那个略显年长的应该就是北宆的三王子维克西鹰,而另一个就是维克纳兰。

        维克西鹰手握着弓箭,他的肩膀上还站着一只昂首挺胸的猎鹰。

        也难怪他叫维克西鹰了。

        “皇太子,你可有信心赢过北宆的王子?”

        都是两国未来的君王,这场比试也是两国暗流涌动的实力较量。

        谢安握拳:“儿臣自当竭尽全力。”

        一个时辰,看谁捕获的猎物多谁就获胜。

        谢安翻身上马,与维克西鹰对视。

        维克西鹰扬起下巴,肩膀上的猎鹰展翅翱翔,在无边的碧空上展开他雄鹰引以为豪的翅膀与利爪。

        “请。”谢安不忘礼仪。

        这场比赛,谢安只能赢不能输。

        “大兴陛下,我的五王子也想与贵国的将军比试比试。”

        谢封仁稳坐在位置上,端着茶杯:“不知五王子想比些什么呢。”

        这份从容不迫,让北宆亲王看得很是咬牙切齿。

        “纳兰,大兴陛下问你想比些什么。”

        维克纳兰抚肩跪地:“听闻中原有个成语叫做百步穿杨,想必大兴的诸位射箭技术极为高超,儿子也想领教一二。”

        北宆亲王含笑扭头望向谢封仁,抬着下巴:“大兴陛下,不如就比射箭吧。”

        接着,跪在地上的维克纳兰抬起头来。

        “普通的射箭没有意思,就比射活靶子吧。”

        “活靶子?”谢封仁利刃一般的眼神射向那位惹是生非的北宆五王子。

        维克纳兰勾着一边的嘴角,毫不畏惧地回视这位大兴陛下的眼睛。

        “便是让人活人在场上纵马,手上拿着可供射靶的物件,就比十箭,看谁的准头准。”

        谢封仁沉默不语。

        拿活人做靶,还是移动的靶子,这位五王子,究竟是对自己的箭术胸有成竹,还是想要故意生事。

        这一个不小心,要的就是人命。

        “大型陛下,您意下如何?”

        见谢封仁迟迟不语,北宆亲王开口催促:“莫不是觉得大兴的将士们比不上我们北宆的王子。”

        北宆亲王用的是激将法。

        “臣愿意一试。”站在一旁护卫的景炎跪地。

        景炎的箭术谢封仁是信任的。

        “既然景卿想要比一比,那就且试试。”

        原坐在一边的季成安起身:“陛下,景将军毕竟是个将军,赢了也胜之不武,不如还是让臣来吧。”

        北宆亲王见他身穿文官的衣服,脸上露出不屑,前段时间他见过这个年轻人,是代表着大兴的使者团来北宆王朝觐见。

        让一个文官与他从小就演习马术箭术的儿子相比,是瞧不起他们北宆吗。

        “大型陛下,这是何意?若是这区区文官输了,才是我们北宆胜之不武。”

        季成安恭谨又不怯场,底气十足地回呛北宆亲王:“北宆亲王大可不必先下结论,臣未必会输。大兴的子民各个都是射箭的好手,如何不能比得?倒是五王子,可是害怕会输给我一介文官,面上无光啊。”

        以牙还牙,季成安同样用激将法激得维克纳兰不得不应战。

        “既然如此,便来试试吧。”

        他怎么可能会输给大兴区区的一个文官。

        “为显公正,射箭一方的纵马人必须是他国的人选。”

        季成安最后提出自己的要求,北宆亲王自然答应。

        “可以。”

        “那就请景大人去纵马吧。”

        哪怕是稳坐如山的谢封仁也震惊地开口:“怎么可以让景将军去做活靶?”

        北宆亲王眯了眯眼睛,大兴人诡计多端,为何让一位将军纵马,他们的本意可是随意拉下人来纵马,哪怕失手也不过区区一条贱命。

        只是,要将军纵马,那五王子失手岂不是可以射杀对方一员大将。

        季成安泰然自若:“我相信五王子箭术精湛,必不会伤到景将军分毫。”

        季成安含笑的双眼就这么悠悠然地瞥向神情凌冽的维克纳兰。

        你既然敢提出这样的比试,若是失手,那便是你的过错了。

        “不知北宆亲王又要指派谁来纵马呢?”

        季成安皮笑肉不笑地注视着这位从始至终都不曾对大兴友善的亲王。

        北宆亲王眼皮跳了跳,咬牙未说话。

        能与景将军相提并论身份的,他今日只带了两个儿子,一个与对方的皇太子去比试骑射猎鹿,另一个就站在这里。

        他这个文官,是要让他的儿子亲自上场吗。

        若是他的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他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儿子愿意纵马。”

        维克纳兰毕竟年纪不大,年轻气盛。

        季成安得了满意的答案,还要在北宆亲王的心上再扎上一刀。

        “虽说我箭术尚可,可难免万一,若是伤到了王子,可莫要怪罪。”

        北宆亲王不想再听季成安废话,字字珠玑,惹人不悦。

        “还是不要逞一时口舌之快了,快点开始比试吧。”

        季成安十分谦和地礼让:“为免王子受伤射箭,还是五王子先请吧。”

        维克纳兰从下人手里一把取过弓箭,站在了指定的射箭场地上。

        好戏,即将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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