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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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却不肯放过她,她姥爷,那不就是平定将军的沈太姥爷么。

        忘了谁谢琼乐都不会忘了这号人物的,毕竟自己在白芷学院被夫子“针对”全都因为沈太姥爷。

        “知道了。”谢琼乐埋着头小声应话。

        这可是她穿书以来第一次见这位庄严肃穆的沈太姥爷,希望他不要对自己太过苛待。

        好歹她也是他的亲外孙女。

        冬节是大兴一年里最重视的节日,好比当代的春节。

        在大兴,年节也得拍在冬节后面。

        “公主,今日这样的节日里可得穿红色的呢。”

        流云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一件正红色的衣裙,红裙上绣白莲,领边是绣金线。

        “这是……”

        流云手里捧着那件红裙,仿佛捧着金子,灿烂的笑容差点闪瞎了谢琼乐的眼睛。

        “这是皇太子送来的,说是冬节可都得穿红色的。”

        谢安送来的?

        “那就穿这件吧。”

        正红色衣裙下是白皙细腻的肌肤,穿了如此鲜艳的颜色,谢琼乐的发髻也就简单了些,否则真的像是一个花盆子。

        “走吧。”

        白日皇帝携重臣于重灵寺祭拜神灵,望开春来年顺利。

        夜里举办夜宴,百官互相庆贺,全国共庆冬节。

        谢琼乐出场就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谢琼乐平日并不喜欢穿太过鲜艳的颜色招人,难得一次穿正红色,盛开的裙尾曳地,

        她朝下面的人们轻瞥的一眼宛若上神睥睨众生。

        “那就是琼乐公主吗?”

        “这也太漂亮了……”

        ……

        谢琼乐坐在席位上,视线落在了坐在对面的几位上了些年纪但是身着华贵的男人身上。

        想必这几位,就是谢封仁的兄弟,大兴的候王们。

        按辈分,她须得喊他们一声皇叔。

        他们都在各自的封地长久未出,每逢冬节才能入京一次,此时正“兄友弟恭”地互相招呼着。

        感知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

        谢琼乐朝四周打量了几眼,最终在对面一处席位上见着了一个手握着酒杯,视线直直地注视着她的男人。

        看穿着打扮,是与旁边聚众的几位相同的地位,应当也是位王爷。

        只是他独自一人,手里把握着酒杯,那双眼睛,莫名熟悉。

        谢琼乐浅笑着朝他颔首,对方也是朝着她浅然一笑,举杯饮酒。

        “秋画,那人是谁?”

        谢琼乐偏过头小声地询问身后的秋画。

        秋画顺着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位独乐乐的王爷身上,弯腰在她耳边回话。

        “那是衡王殿下。”说完又多解释了两句,“是陛下的五皇兄,陛下的亲兄弟。”

        谢琼乐蹙眉,谢封仁的亲兄弟,那他也是德祥太后的亲儿子了。

        “衡王的封地在哪?”

        一般不受重视的亲王的封地都会在极其偏远的地方,她依靠着衡王的封地就能知道他在皇帝眼中的地位。

        究竟是尊敬敬佩的皇兄,还是忌惮的对象。

        秋画犹豫片刻,比方才的声音更小声了:“山东定陶。”

        衡王封地距离京城不算远,却也不是什么极为富庶的地方。

        谢琼乐突然有些把握不了这位衡王的轻重。

        位高者姗姗来迟,皇帝携皇后来场,李民大声通传,下面跪了一地。

        “陛下万岁,娘娘千岁。”

        谢封仁大手一挥,今日大兴皇室都换上了正红色的正装,皇帝皇后也不例外。

        谢琼乐还是改不了喜欢用余光观察身边人的习惯,她注意到沈雨嫣的眼珠子缓缓转动,似乎是在场内寻找一个人。

        而那双眼珠子最后就定在了衡王的方向。

        女人该死的第六感,这位衡王殿下身份一定不简单。

        “诸卿请起,今日是冬节,不必拘束。”

        谢封仁坐下,底下跪着的官员候王才敢起身。

        谢琼乐再一次将视线落在了与旁人都有屏障的衡王身上。

        眼见着谢封仁举着酒杯朝着他走去,衡王站在谢封仁面前,不畏惧也不谄媚,谢封仁对他说了什么,他微微一笑。

        谢琼乐突然恍然大悟,却又有些惊恐。

        为什么,为什么她在衡王身上看到了季成安的影子。

        很快,谢封仁举着酒杯又朝着其他候王身边去了。

        谢琼乐的大脑有些混乱,小说里根本就没有说季成安的身世存疑。

        可是……

        风筝的线突然断了,她想要抓住那根白色纤细的绳线,可是一阵风就把那风筝给吹走了。

        “母后想你了,记得去看看她。”

        谢封仁对着他的这位兄长还是很尊敬的,毕竟在各位皇兄想要夺位时,是他一直站在了他身侧,助德祥太后扶持他上位。

        可是他还是疑惑,那时候的他不过是个幼童,他若是想要趁机夺位,是成功可能性最大的一个。

        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

        衡王谢潜延,在他还未出生前,先帝曾属意他做太子。

        在德祥太后代理朝政时,他本是住在京城的,后来他掌权不久,他便提出要回封地去。

        谢封仁答应了他的请求。

        自古帝王多疑,饶是谢封仁也无法避免自己对谢潜延的疑虑。

        他派暗探时时关注诸位兄弟在封地的动作,他当然知道其中有人蠢蠢欲动,可这位皇兄每日浇花养草,真的做了个闲王。

        先帝始终摇摆不定要让谁来继承这个皇位,这个皇位是他政变夺来的,他既希望有人能替百姓守住江山,是个强硬的性格,又害怕不能施行仁政让大兴早早覆灭,步上前朝的后路。

        也正因为先帝的顾虑,皇太子迟迟未定,让所有的皇子都自认为自己是有机会的,没有避过诸王夺嫡的残酷过程。

        所以,谢封仁在一开始就定下了谢安这位皇太子,让其他的皇子知道,这个皇位是属于谢安的,不要产生妄想。

        谢安是他教养长大的,他一直教育他要爱护手足,不是必要,不能伤害他们性命。

        谢安听从谢封仁的教诲,哪怕谢守动作不断,他也只是监视他的小动作,没生出斩草除根的想法。

        谢潜延与他碰杯而饮:“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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