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叫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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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恋睡觉向来很浅,一点风吹草动都容易被惊醒。所以这两个丫头,互相喜欢时,就睡一个房间,不喜欢时,就分开睡。

        今晚纪恋就独自一人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辗转反侧了大半天,才迷迷糊糊睡去。

        刚刚睡得踏实了,门口有些许动静,似轻似重,似近似远,似有似无,这种缥缈虚无的光景持续了竟十来分钟。

        纪恋一直躺着,直到动静完全静了下来,才起身,赤着脚,轻轻将门开了。一看门就被吓了一跳,有个人,正靠着自己的房门。

        “谁呀?大半夜的怪吓人的。”纪恋屏住气息问着。

        “是我,何年。”何年方把头略微抬起来一点。

        “是你啊?你半夜坐我的门口干嘛?”纪恋说话的声音越发更小了,东张西望起来,生怕会惊动谁一般。

        “没干什么。”何年说着。

        “你在这门口坐了多久了啊?”纪恋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没看时间。”

        纪恋上前仔细瞅了瞅何年身上的衣服,甚是单薄,一双脚也是□□着。

        不由分说,纪恋踮脚进自己的房间,翻出了藏起的安眠药瓶子,拾起了自己的拖鞋,朝着何年走了出来。

        “你先把鞋子穿上,都说寒气是从脚下来的。”纪恋蹲下,给何年塞上了自己的拖鞋。

        “那你自己呢?”何年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早染成了一片红晕,庆幸着幸亏是黑灯瞎火的,不会被发觉。

        “我不打紧,身体壮如牛呢。走吧,我送你回房去。”纪恋说罢,何年半天都没有起身。

        “怎么啦?”纪恋复又蹲下来问着。

        “身上发麻了。”何年的话语中尽是尴尬。

        “你这孩子到底在这门口坐了多久了啊,连起身都困难了。”纪恋朝着何年伸出了手,准备去拉他一把。

        向何年伸出的这只手,让他心里一阵暖流流经全身,瞬间血液开始躁动沸腾起来。他握住了她的手,努力克制,并未喜形于色。

        跟在了纪恋的身后,何年也是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不再是暑假那会子的天气了,这都十月底了,天气逐渐转凉了,你晚上起来时披件衣服,把拖鞋穿好。”

        纪恋瞥见了床脚的那双凉拖复又补充道:“现在要换毛拖了,不是有好几个阿姨照顾你吗?怎么连生活上的这些小事情都没给你安排好啊?”

        何年只是静静听着纪恋抱怨着这些琐碎之事,也没有发出任何意见。待纪恋说毕,何年补刀了一句:“好意思说我呢,你看看你自己呢,还不是单着衣,赤着脚啊。”

        “我还不是把鞋子给了你,才打赤脚的啊。”说罢,纪恋穿上了何年脱在床边的鞋子。

        纪恋把何年安顿好了,坐在了床边上问了起来:“你是失眠了吗?”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面拿出安眠药来。

        “现在要吃两颗吗?”纪恋正拧开瓶盖,准备检出两颗时,何年一把夺过瓶子给盖上了。

        “这段时间好多了,我不想一直依赖安眠药。”其实何年之所以不要纪恋每日送过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纪恋每次都是趁着夜深人静,大家都睡去的时候,才敢上楼。

        一日两日尚可,但若要天天如此,实在是太劳烦她了。况且何年深知纪恋今年是高三了,不想要她为芥豆之事挂心。

        纪恋见何年脸上有点点晕色从发帘缝隙处透出,说话又在作思索状,想必肯定是有事情了。他断不会因为失眠这个事情去打扰自己的。

        “你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虽然我跟你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是比较了解你的。”

        听纪恋这么一说,何年的脸愈加绯红了,想躲,又无处可躲藏,只好老老实实说了实情。

        “我刚刚做了噩梦,被噩梦惊醒了,一个人实在是太怕了,所以,所以我才下去的。”

        话说,何年依旧是长发耷拉在脸上,几个月前,被纪恋胡乱剪掉的刘海早已经长得老长了。

        天天这样遮面的话,连脸上的表情,都不易于察觉。这样下来,人与人之间如何交流呢。纪恋这样想着。

        纪恋也不管那么多了,扯下自己的皮筋,三下五除二,索性把何年的头发都给他束了起来。

        何年刚刚虽是被惊吓住了,但也顺从了纪恋,之前被纪恋剪掉刘海的那一幕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个时候,他还想着要报仇的,可几个月过去了,对着这样一个唯一愿意俯下身跟自己交朋友的女孩子,哪里还恨的起来。

        “这样多好啊,终于可以看到你的脸了。”纪恋说着,眉花眼笑。

        何年的这张脸上,红晕烧满了整个脸颊。面部尚有一些泪渍,眼睛微微红着,肿着。看来何年是被噩梦惊醒了,独自一个人哭得肝肠寸断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啊?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恰巧愿意听哦。”纪恋不住拿眼睛去打量着何年,心里想着:要是换个发型,换个个性,应该是个不错的孩子。

        “我梦到了父母出车祸的情景了,梦到他们死在我面前的情景了。”说罢,何年愈发伤心。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些沉重不堪的东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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