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撂挑子了

第(1/2)页

琴酒两天后见到他的时候白马泽坐在自己的茶室里插花。

        他的老师不喜欢日式茶室的闷闭、不开灯就满室幽暗。所以白马泽的茶室很大、装了敞亮的落地窗。白天能看到阳光洒满庭院的花木,晚上能望见点点星子。

        以及能从玻璃上看到身后拿枪指着他脑袋、神色不明的伏特加和旁边表情极其阴沉的琴酒。

        “您来了。”白马泽仿佛感觉不到脑后有一把枪,他很淡定地转过头,在伏特加“别动”的怒声警告中很平和地笑着问琴酒:“茶室里的东西都是齐全的,您要喝茶吗?”

        “长相思,”琴酒的声音和表情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冷,“你活得不耐烦了?”

        “我惜命得很呢,但我为什么依旧这么做您其实也明白。”白马泽转回去继续修剪手边的“临水红枫”的枝叶,他动了一剪,殷红透紫的七叶枫伴着一小节细枝砸在姜黄色的和桌茶台上,叶上的水色溅得支离破碎。

        白马泽有点无奈地垂下眼,轻轻的放下了竹剪。

        “心乱缠丝梭,何得索空明。”

        像自嘲一样,他轻笑着盯着自己的指尖,像自言自语般的淡淡的说:“您应该比我看得更清楚。”

        两天前,他前脚跟拉菲分开,后脚就收到了赤霞珠派系以及朗姆手下的情报组派出特协组来协调接手他的部分工作,并将今年“灵魂停滞”计划的等级提至“回溯”同级别的通知。

        无怪都说“满招损谦受益”,他长相思也竟真有终日打鹰被鹰叨了一口的时候。他从十六岁的时候就没吃过这样的亏了。

        是他自信招摇过了头,才跟拉菲准备看赤霞珠的笑话,转眼竟叫那一位拿他自己作了筏子。

        赤霞珠自以为是得了朗姆的赏识,想要伙同朗姆架空长相思,桎梏罗曼尼的左膀右臂。其实只不过是boss借朗姆的手,拿赤霞珠敲打他的老师罢了。

        “灵魂停滞”计划依托于虚拟空间,其实就是肉/体死亡或变成植物人后,人的思想还能被完整的保留在虚拟的空间里,以所谓“灵魂”的方式继续存活。与其一样,无论是克隆,还是“思想撤销”实验,都服务于年岁渐大的boss身体撑不住了却还想要苟延残喘的备案。

        身为首选的aptx的负责人罗曼尼康帝是科研部远非他们能赶超的无冕之王,可他在拖,他巴不得老不死的等不到药死了。但他也巴不得自己也死了,所以boss不敢逼他。

        “赤霞珠的提议,”白马泽撇开眼哼笑道:“华国有句谚语,‘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说的就是如此吧。”

        赤霞珠虽然是个做实验的,脑子却糊涂。但那一位是不会不知道一个特协组根本架空不了他的。此举只是为了传达一个信号给罗曼尼:不能动你,但可以直接动你的学生。

        那一位在用他来试图胁迫他的老师。

        “所以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当个只会喘气儿的弟子啊~”

        所以拉菲的“撂挑子”虽然是玩笑话,但赤霞珠真的闹幺蛾子的时候,白马泽也真的撂挑子了。

        他明面上的身份有天生的便利,所以他干脆动用人脉在警察系统内部给找了个实习。并且一不做二不休,托了伯父的关系,给自己的审核办了个加急,今天上午已经入完职了。一个医药公司而已,有价值不是哪家公司,而是能进账的人。现在长相思甩手不干了,等着看笑话呢,赤霞珠要是能把公司玩儿完了,那他自然乐见其成啊。

        “您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白马泽脸上挂着浅淡的笑,他看着面前的玻璃,“所以您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挑事的。”

        他听到琴酒狠狠的冷笑了一声。

        “是真的啊,比起老师我脾气多好啊。”他轻声笑了一下,笑意又渐渐的淡了下去。

        他脾气确实很好。虽然看起来有点玩世不恭,但是从来没给任何人找过一丁点儿麻烦。

        不过脾气好性子好跟“委曲求全”四个字,终究不是一个意思。

        罗曼尼康帝的学生,怎么可能没有烈性。

        他这次没有提前报备就加入警政系统跟叛逃也差不多了,这么一想确实是平地一声雷,从来不挑事儿,玩就玩个大的。

        “抱歉啊,这次真的是叫您操心了。”白马泽垂着眼睛笑。

        伏特加有些听不懂这其中的哑谜,他纠结地望着琴酒:“大哥……”

        琴酒沉着脸一言不发,他看到那个跪坐得很端方的温雅的青年抬起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跟他通过那块玻璃隔空对视,长相思像是在描述一个既定事实一样笑着说:“但我直觉如果是您,要选也会选一枪崩了我,而不是劝我降心相从的吧。”

        空气安静得几乎要凝结,仿佛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到,就当噤若寒蝉的伏特加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的时候,琴酒说话了。

        他眯起那双森绿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乖顺的青年,声音冷厉:“你自己知道代价的。”

        “是。”

        “我给你三个月。”

        回来领罚。

        琴酒走的时候,伏加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叫着“大哥”追出去了。琴酒走了,白马泽反而收起了笑意。

        他才慢慢松懈下来,任自己倚进旁边的和椅。

        他卧在和椅的扶靠上,眺着茶台上基本有了大型的东方插花,打量了一会儿,撑着坐起身,拾起竹剪,去掉了最前方这组枝桠向上分叉的那个小枝。

        这下,留白、走势、意蕴就一样不缺,这枝临水的枫才算有了风骨。

        他插花是二十岁的时候老师教的。

        他当时想学。日式“花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