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扔了就是扔了,不会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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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难受就哭吧,你这样忍着我看着也难受。”  江南眠心疼地说,“没人能看到,这里的灯都关了。”

        “可我没难受啊。”祁砚清又喝了一口酒,  胃里更疼了,心情却更舒服了。

        江南眠就坐在他面前,“宝贝,  你不能总陷在过去,你总得往前看。”

        “你小时候那些破事,值当你总这么折腾自己  心力有限,你要多想一点开心的事。”

        “很多事情你一直揪着根本刺激不到他们,  你真的放下,对他们来说才是失去。”  江南眠拍着他的脑袋,

        “可我不愿意。”祁砚清醉得眼皮都是红的,  眼神肆意决绝,语气强硬偏执,

        “他们一直都在抢我的东西,把我的东西给别人,他也是:  他总想跑向别人,不靠近离得最近的我。"

        江南眠看了他好久,又递给他一杯酒。

        陆以朝赶到的时候,  往上次祁砚清坐的位置看过去,黑漆漆一片,  旦他直觉就是那里。

        他疾步往前走去,还没说话,  就先听到祁砚清带着醉意的声音,有点哑。  他往旁边的酒柜靠了下,听到祁砚清说。

        “你懂不懂那种感觉  就是你有一些没什么用也不怎么喜欢的东西,  但别人都喜欢非跟你抢,这时候就觉得,  这东西就是烂我手里都不能被人抢走。”

        “时间一长,  我就真觉得我喜欢手里这些烂东西了,  我里外都被烂东西裹着,我也烂了,烂透了。”  祁砚清语调拖得很慢,很明显是喝醉了,他看着自己的手心。眠摸着他的脑袋,‘  你一直是这样定义你喜欢的东西"

        祁砚清玩着酒杯,“差不多,因为没什么是真喜欢的。”

        时间像是被凝固了,谁都没有再说话,  都在安静的听歌。

        江南眠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去调酒,  祁砚清忽然说:“我不喜欢这个酒味。”

        “那我换一种。”江南眠说着也顺势换了话题,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需要我给你介绍几个  各种风格任你选哦。

        祁砚清摇头,“很忙,过几天我就得去找谈哥了。”

        陆以朝就站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  五官冷沉又平静,除了猩红的眼眸,  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多余来这一趟。

        这样想着,陆以朝出了酒吧,开车去了万誊。

        他在万誊的地下酒馆喝酒,面前一堆杯子。

        今天这样这个场面,忽然就让他想起三年前。

        他去祁家提亲,正式说了要娶祁砚清,  把他的全部家当都拿了出来,  就为了跟祁家表明心意。

        然后就在那个早晨,他去叫祁砚清起床。前一晚还在笑着威胁让他娶的人,在打电话,  轻佻傲慢的语气,不是他平时的风格。

        祁砚清跟那电话那头说:“为什么和陆以朝结婚  这样他就是我的狗了啊,我花这么多钱买条狗,  当然要栓在我身边。”

        然后他大笑起来,语气中的嘲讽无法让人忽视。

        “是啊,你没见过他围着我转的样子,  闻着我的信息素,多像一条圈地盘的疯狗  "

        “我想要的,就没有抢不到的。  只要陆以朝乖乖听话当一条好狗,那我  肯定不舍得放手呀,毕竟他长得那么好看。”

        这几句话,陆以朝没有一天忘记过。

        每一个字眼都充斥着祁砚清的轻蔑不屑。

        过几天就是他母亲的忌日了。如果不是祁砚清,他还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他的母亲尸骨无存,被车祸撵烂了身体,  他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仅仅只是因为那天祁砚清不舒服,  非要他陪着,不让他出门。

        当时他们争执的太激烈,祁砚  青找了很多保镖守在门外。

        “我说了你今天不能出去,陆以朝。”

        21岁的祁砚清,平静又冷血。陆以朝捶着闷疼的心脏,  这些事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可这三年,他却对祁砚清越来越心软。嘴上说着要弄死他,也没舍得真打他一下。

        “呵”陆以朝灌了一口酒。那就谁也别想好过了,祁砚清,看看是你先扔,  还是我先扔。

        酒过三巡之后,  江南眠把趴在桌上的祁砚清扶起来,“清清,  咱们上去休息吧。”

        祁砚清醒了一下,软塌塌地趴在江南眠肩上,  过了好久忽然说了句。

        “除了陆以朝。”

        “什么”江南眠问。

        “就是说,除了陆以朝。”祁砚清揉了揉耳朵,  捂着不松手,“你刚才调酒的时候用了白兰地,  我一闻这个,就不想说这句话了

        江南眠让他坐到床上,笑着说:“我可没有,  你都醉成这样了,闻得出来吗。”

        “闻的出来。”祁砚清倒在床上,钻进被窝里。

        过了几分钟,  他迷迷糊糊地看江南眠躺到旁边的床上,  很认真地说道:“除了陆以朝。”

        “嗯”江南眠笑着看他,“你说过了。”

        “我说过了”祁砚清捂了下耳朵,神情迷茫。

        “说过了。”江南眠声音有点哽咽,

        房间里开着小灯,祁砚清缩在被子里,  神情恍惚地想起见陆以朝的第一面,  他像一条小疯狗。祁砚清缩在被子里忽然笑了一下。除了陆以朝。只有陆以朝,是他见第一眼就喜欢,  别人看一眼都不行的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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