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反正也没人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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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

        他大概能懂陆以朝的想法。陆以朝不会那样对待喜欢的人,  越喜欢越要保护,  他怎么舍得整垮祁楚星的家。

        两人再次有交集是大二学期末。

        祁砚清要回学校考试,  大半年没见他留了长发,劲瘦有力,  人看起来更狂妄骄傲。

        也是这天,祁砚清和祁楚星被绑架了。

        祁砚清被人从面包车上推下来,  不知道上了多少台阶,  他脑袋上的塑料袋才被拿走。

        这是一栋废弃的高楼,他们在的楼层四面透风,  吹得人很冷,他被绑着双手,  在距离不到一米的地方就是大楼的缺口,  断裂的钢筋杂乱交错。

        他晃着虚焦涣散的眼神,  闻到空气中的白蔷薇混着血腥气。

        再一看才发现楚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后颈流  了很多血。

        他一瞬间发不出声音,手脚冰凉,连忙扑过去看。

        但是双手绑在身后,他没办法抱住楚星。

        “你他妈给我松开!松开!你把他怎么了  他流血了你先叫医生!你他  马绑架不就是为了钱吗!你要闹出人命吗!  叫救护车!”

        绑匪用力捏着祁砚清的脸,“我呸!死就死了!  祁盛让我家破人亡!我也让他尝尝这是什么滋味!  1

        绑架他们的是一个疯癫的beta,  显然精神状态已经不正常了!

        “松开我!让我看看他!你他妈松开啊!滚!”  祁砚清受不了跟他扭打起来,很快被砸在地上。

        绑匪踩着他的脸在地上摩擦,“祁楚星,  你乖一点。”

        “你叫谁”祁砚清大喊着。

        绑匪用力踩住他的手腕,“只能说他命不好,  谁让他挣扎了,不挣扎的话伤口不会这么大。”

        “不过反正祁砚清的命没那么值钱,  可能威胁不到祁盛,不像你啊祁楚星,  未来的祁氏总裁。”

        祁砚清以为自己冷心冷血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但是听到这话居然很想笑。

        他不重要。

        他的命不值钱。

        他连威胁的筹码都不够分量。

        他闭了闭眼睛,怒吼声发颤:  我他妈才是祁砚清!”

        “你冲我来啊!你他妈现在就把我推下去!  你杀了我啊你个孬种你动手啊!  你他妈想威胁到祁盛就给他叫车!”

        绑匪被他喊的更加暴躁,  我也不想这样做啊,我背了上亿的债!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东躲西藏  明明祁氏可以救我,他们就是赶尽杀绝!我是做错了,  就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祁砚清的手腕被他硬生生踩碾,  他咬牙切齿地忍着,“一切都有转机,  不就是钱吗,我给你!我给你摆平!  你趁没人啊!”绑匪又踩他另一只手腕,“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就想看祁盛痛苦,我就是不让他好过。”  接下来的时间很漫长,空气中一直有股血腥味。

        祁盛和白繁赶来的时候,地上都是血。那时祁砚清的意识也模糊了。

        他隐约听到绑匪说:  我现在不想把你们两个都推下去了,我只推一个。  "

        “祁盛,祁总,你这两个儿子你要哪个”

        过了很久,久到祁砚清真的要昏过去了,  他听到了祁盛喑哑的声音。

        “先把祁楚星给我。”

        祁砚清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自己被白繁抱在怀里,听着他哭。

        可在哭声里又响起很多杂乱的声音。

        “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你是活菩萨啊”

        “祁砚清的命不值钱。”

        可他还是做了活菩萨,他想那是爷爷的祁氏,  他想那以后是楚星的祁氏。

        他应该去弄死那些乱做事的人。

        他应该先弄死搞事的陆尧。

        他和陆尧才不是同一种人他才不可怜。

        他想要的,他自己抢。

        不靠别人的施舍,不需要得到谁的同意,  他一无所有那为什么不能自私一点。

        谈妄听祁砚清断断续续地讲,  很多事情就都懂了。

        砚清在那之后病了很久,更偏执,不讲理,  听不进去劝,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

        祁砚清现在已经能平静地谈论过去的事,  他只是觉得回忆有点累。

        “谈哥,你真不用担心我做什么傻事,  我跳舞不是不要命,我只是为了跳好。”

        祁砚清真的累了,  他靠在床头拉高被子裹住自己,还是觉得很冷,  我也挺怕疼的,很多事情一次就够了。"病房门被推开,陆以朝走进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脸色苍白显得他眼底猩红出血。

        "我听到了。”陆以朝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

        祁砚清裹紧被子,神情疲倦,声音淡淡的,  "不然你以为我就是说给谈哥听的吗。”  陆以朝的脑袋很乱,  原来曾经被他轻描淡写说过的那次绑写  是这样的。

        他记得当时祁砚清很冷漠地说:“能出什么事,  不是都活着吗,绑架而已,  什么二选一都是绑匪的恶作剧。”

        说着忽然就没心没肺地笑起来,“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也没人救我。”  陆以朝心脏很疼,  他倾身抱住祁砚清搂住他瘦肖的脊背,  哽咽地说不出完整的话:“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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