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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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找了一处空地挨着树干半倚半坐下来闭目养神了,听到动静睁开了眼,揉了揉眉心,似乎极其疲倦,声音也闷闷沉沉的:“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李公子,森林的归森林,人间留不住。”“求求你了,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对不对?”暗红粘稠的血从李遥的额头上缓缓流下来,割破了他的脸,撕裂出一个□□破碎的灵魂。

        徽礼重新闭上眼:“塔库特人也许有办法。”李遥听罢呼出支撑着他的一口气,脊背一下子瘫软下去,像是传说中匍匐在地面上虔诚的朝圣者。晕过去了。一大颗一大颗泪珠从小羊的圆嘟嘟的脸颊滑落,一大颗一大颗泪珠砸在李遥身上。

        “你不舒服吗?”越檀看向李遥那边,却是在问徽礼。“承蒙越公子关心,在下惶恐,感激不尽。”徽礼仍是懒懒地出声,越檀一愣,快要碰到他的手指蜷缩起来,收了回去。“你别死太快了,”越檀在他身边坐下来,“你的命是我的。”

        沉默。

        无人回应的呼唤把孤寂酿成苦涩的孤寂。

        他把声音放得很轻,更像是喃喃自语,听的人会想起一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吹拂而过的风。他道:“三年而已。三年,真是恍如隔世。连你也以越公子称呼我。太生疏。”太伤人。

        你是否是急着割断什么。他没问出口。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越檀恶狠狠地伸出手掐住徽礼的脖子。

        徽礼不舒服地朝后仰起脖颈,露出一片冷白。他眯起眼不耐烦道:“吵死了。要杀就给个痛快。”

        越檀盯着身下这人白皙的脖颈,觉得真是要命。真是要我命啊。

        他闭上眼,像一个倾家荡产,却赌红了眼收不了手的赌徒,不要命一样,一下堵住了他的唇,随即慢慢地舔咬起来,好软,这是一个极其温柔的吻。

        森林三天的追踪让徽礼疲惫不堪,他本想抬手推开越檀,在抵住男人结实的胸膛时却发觉使不上力气,只好顺着男人的腰身滑下去,看起来就像是情人欲迎还拒的爱抚,这无疑让对方兴奋起来。

        徽礼感觉到男人粗糙的大手伸进了他的衣袍里,慢慢地逐渐加大力气地抚摸着他的后腰。他呼吸急促起来,喘着气道:“哈。越檀你…嗯…滚开!哈嗯…”越檀听后把人压得更紧,徽礼感觉到了男人抵着他,登时浑身僵硬:“滚!”“你别说话,你越出声我就…兴奋。”“唔嗯!”“我想要,我想要。”他的手向徽礼下面滑下去,衣袍松开,从徽礼肩头滑下去,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

        “够了!”徽礼一巴掌扇过去,越檀没躲开,咽了咽干燥的喉咙,替人把滑下去的衣袍拉上来,就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树干后。片刻,徽礼听到那里传来男人沉重的低喘声。

        徽礼脸都黑了。

        当眼睛被蒙上后,其他感官就会敏锐起来。眼睛虽然分不清淹没在黑暗中的时间,但是人还是会觉得他们感受到了冲破层层叠叠的枝叶散下来的,水一样的明月清辉。

        李遥就觉得现在是晚上,会比其他时候更危险些,就借故拉着小羊的手不放。李遥醒来后只觉这两位祖宗之间的气氛更加古怪了,但是一心在寻找塔库特人下落上,顾不上别的。

        徽礼仍然拿着那个瓶子在研究,对小羊道:“你父亲门客送你这个瓶子时,还有做什么古怪的事情吗?”“只是说了一句话,”小羊摇摇头,道:“好像是:‘雨已经下了很久了。’那时候晴空万里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我觉得奇怪。”

        “下雨?”徽礼手指摩挲这瓶子,眼睛却盯着小羊不放:“邪祟之物惧怕火焰和阳光,雨天阴暗潮湿,易滋生邪祟之物,兴许是这条思路。你说你是离家出走之后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小羊觉得李遥握着他的手一紧,挣扎了一下,指了指徽礼手里的瓶子,道:“我认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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