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相亲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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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柔和晏清挑灯清谈一夜,第二日仍要早起去赴徐老太妃的寿宴。裕王府离得远,予柔趁机在马车上打了个盹,但这样见缝插针的睡眠似乎会加速时间的流逝,就像高中时大课间趴在桌上休息,二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予柔觉得自己将将闭上眼,下一刻便被晏清唤醒,“方小姐,到了。”

        予柔只好睁开眼,却意外发现她依偎在晏清身上,似乎是害怕被颠簸的马车甩出车外,她的一只手正攀着晏清的肩头,另一只手还搂着他的腰。咫尺之间,呼吸可闻,予柔骤然被自己的登徒子行为惊醒,连忙端正坐好,学着古人的样子文绉绉道了几声“唐突”。

        晏清神色自若地摇着折扇,“不唐突,应该的。”

        予柔不由想起老太太昨晚的话,用余光去观察他的神情,发现那双桃花眼正带着笑凝视自己,脉脉含情,她心里的小鹿横冲直撞,耳根也灼得通红。晏清盯着她这副样子欣赏了半刻,才把眼移向别处,从容挑起车帘下了马车。

        予柔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有的人天生一双含情眼,就是让他看一块烂木头,也是这么个眼神,色令智昏,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一定。

        她这么安慰自己,下车时,却还是先把手心的汗在裙子上抹干,才将手递到晏清的手里。

        予柔此前便听晏温说起过,裕王府的梨花开得最好,因此格外留意,此刻她过了翠嶂,心里不住感叹这哪里只是梨花开得好?即便早已过了桃杏争春的时节,院子里一树一树淡粉的樱花和纯白的梨花夹杂在一起,阶下还生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更兼各处假山怪石,清溪水榭,将这座玉砌雕栏、描金绘彩的富贵府邸装点得风雅万分。

        过了抄手游廊,愈往前走愈能听到正堂的喧哗,引路的婆子停下脚步,指点着道:“小侯爷,夫人,太妃和诸位宾客眼下便在里头叙话了。”予柔抬眼看去,蓝底黑字的匾额题上“永萱堂”三个圆润端方的大字,堂内男声女声混杂,一派喜气热闹。

        待晏清执着予柔的手迈入堂内,那喧嚣之声却渐渐沉寂了。方才还高谈阔论的众人将目光移向门口,一双男女并肩而立,男子落拓潇洒,女子娇俏灵动,熹微的晨光给这两人的轮廓镶上一道金边,堪堪一对璧人。不过片刻,气氛又热闹起来。

        晏温来得早,走上前来打声招呼:“大哥哥,阿嫂。”予柔冲她眨眨眼,旋即随晏清给老太妃贺寿。

        接到帖子的时候予柔纳闷了好久,在古代皇帝一死,他那些后妃不是要么守陵,要么出家了么?为何这位老太妃还能住在自己儿子府上?昨夜问了晏清才知道,原来是母凭子贵,生了裕王这么个出息儿子。

        说到这位裕王,便要从先帝登基时讲起了。

        先帝在登基时,接手的大周朝是个烂摊子。北境外敌环伺,东南倭患日盛,朝中党争愈烈,各处天灾连年。幸而先帝铁血手腕,稳住朝纲,将朝堂涤荡一新,尔后亲征漠北,又重用能臣良将,平倭患,赈灾荒,轻赋税,才迎来中兴。

        然而许是因为过于勤政,直至他驾崩,整个后宫也不过一名皇后,五位嫔妃。可以想象,这位皇帝的子嗣已经单薄到不能用单薄二字来形容,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官家,登大宝时堪堪七岁。

        先帝一代明君,深知主少国疑的道理,弥留之际召来几位臣工并皇弟裕王,言语间有托孤之意。裕王与先帝虽非同母,却携手走过皇权更迭的风雨,共同治下这太平江山,共患难的情分是任何人也越不过去的,将朝政交给他,先帝很安心。

        那时,裕王也曾在心里暗自发誓,要竭尽所能扶持皇兄唯一的这点骨血。然而人心都是易变的,尤其是他摄政多年,虽无帝王之名,却手握极权,行帝王之事。这权力在手里握久了就像是生了根,岂是说放便能放得下的?

        可怜官家已近弱冠,正是壮志凌云的年纪,却空做了这位皇叔在金殿之上的傀儡。

        至于予柔为何对这位裕王了解得这样详细,是因为裕王与先帝虽非同母,却跟她的婆婆,晏清的继母华阳大长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予柔随晏清跪在软垫上深深拜下,“恭贺老太妃千秋,祝老太妃福如东海,松柏长青。”

        “好好好,快搀起来。”老太妃红光满面,受了他们的礼,她虽不待见晏清,但当着这许多人,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便同他二人热闹的寒暄了几句,场面话说尽了,予柔才得以脱身,寻晏温往后苑女眷处吃茶。

        晏温挽着予柔的手,在花木丛生的夹道里慢慢走着,“阿嫂,一会儿若是有人为难你,你千万别慌,给我递个眼神我就来帮你。”

        予柔婚姻不幸的事,在官宦人家的后宅里已经流传甚广,那些夫人小姐同情她的有之,看笑话的有之,但予柔想,大多数应该是感到好奇并随时期待吃瓜的。这回是她第一次在这些官太太跟前露面,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予柔牵了晏温的手,点点头,“那就先谢谢圆圆啦!”

        晏温看见她真诚的笑容,心里却有点惭愧。她这样说完全是因为公主叮嘱过她,“明日老太妃的寿宴你便跟着她,告诉她不会说话就别开口,省得丢了侯府的脸面。”她想到母亲那张写满了嫌恶的脸,甚至临出门时,她还在身后骂了句:“什么东西,也配唤我作母亲。”

        自心里升腾的愧疚让晏温决心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这位阿嫂,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她。

        王府后苑的花草楼阁较前头更加细巧精致,清澈的溪流淌过竹桥,沁入一片湖水,湖心的水榭中摆着曲水流觞的席面,罗绮珠翠盛装出席的女子或坐或立,与这派美景韶光互为表里。

        水榭中一名身材颀长的黄衫少女小步走来,嫣然笑道:“圆圆,这位便是你的阿嫂吧?”

        晏温也亲热的牵住她的手,打趣道:“云霓不在家里绣嫁衣,竟也来参加寿宴了。”

        小姑娘面子比纸薄,登时羞得脸上飞起一团红霞,晏温这才对予柔道:“这是刑部陈侍郎家的四小姐云霓。”

        又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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