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民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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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多大工夫,周围的土散开很大面积,箱子再次露了出来,牤子故意一锹挖到了箱锁,将箱锁破坏。
这一幕赵凯和民兵都看到了,赵凯现场指挥从外围往里挖。
最终,大伙将木箱完整挖了出来,木箱底下埋着一个石龟,除此再无他物。
赵凯上前,当着大伙的面亲自查看木箱,大倔子、大憨和牤子心里都很紧张。
木箱除了那把铜锁有一些挖坏的痕迹,其余部分保持完好,没有什么破绽。
赵凯亲自打开木箱,里面有一把剑、一只蟾蜍瓷器、六枚银锭,十几块银元和一些铜钱。
没有太值钱的东西,围观的人有些失望。
即便这样,这些东西也不是一般老百姓家所能拥有的,尤其是那只楠木箱子,只有大户人家才配得上。
时过境迁,屯里一般人不了解何家的过去,只有一些老人还有些印象。
三十几年前,幸福屯和比邻的万宝屯、靠山屯大部分良田土地都是何家的,有些老人做过何家的雇农和佃户。
当然,这些老人知道何家后来家业破败,土地典卖,甚至比他们过得还穷酸。
十几年前,划定家庭成分时,土改工作组对何家进行过严格审查,那时何家已无田产和家财,又因为祖上支援抗战有功,侥幸被划为贫农。
现在挖出这些东西,屯里人难免议论纷纷,品评论足。
花大姐话最多,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三穷三富过到老,我好像听说何家祖上风光着呢,但不敢确定,只是听说,谁能想到,祖上基业到了大倔子手里就剩两间破草房了,还别说,多亏是这样,不然,就成了地主富农了。”
有妇女附和说:“那可不是咋滴,有些事真没法说,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定性呢,”有妇女附和道,“牤子也是,非得盖大房子,也不知是福是祸。”
花大姐道:“人的命,天注定,牤子能耐,不听我的,要是听我的,哪能摊上这事儿,以我的判断,不上纲上线才怪。”
吃瓜群众不怕乱子大,大伙七嘴八舌。
在大伙的目睹下,赵凯组织民兵将挖出来的木箱子连同里面的东西原封不动抬走了,说是要拿到生产大队进行鉴定。
大倔子不敢声言,牤子觉得就这样听之任之被民兵把木箱和里面的东西抬走,容易被人怀疑,于是道:“赵连长,我说木箱里是镇宅之物,你不信,你让挖出来就挖出来了,里面是什么东西,大伙都看见了,过去谁家盖房子打地坪,但凡有点条件的都埋这些东西镇宅,既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家正盖房子,还要这些东西镇宅,你们怎么可以随意拿走?能不能体谅一下,把东西留下。”
赵凯道:“这个我说的不算,你说的我能理解,但我有我的工作职责,也请你理解,你要是想拿回这些东西,就跟我一起到生产大队。”
牤子道:“我这儿正赶着活呢,没法耽搁。”
多说无益,大伙眼睁睁看着一伙人把楠木箱子和里面的东西抬走了。
社员群众有人为何家鸣不平,有人对何家人说:“抬走了就别想要回来了。”
牤子道:“有啥办法,这样也好,抬走了领净。”
大倔子觉得事情过去了,松了一口气,骂骂咧咧一阵,牤子和大伙将掘出的大坑填平,继续打夯。
傍晚,房场回填打夯完毕,夯实完的地坪距离地面半米多深。
明日将要在地坪上用石头垒墙基,垒完墙基,其余地方还要回填夯实。
且说,赵凯将楠木箱子抬到生产大队民兵连部,大队干部都过来围观。
大队刘支书看着楠木箱子和箱子里的东西若有所思,启发大伙道:“看看这只木箱是什么木料的?如果我的眼不拙,这是香楠木的,仅次于金丝楠木,金贵的很,什么样的家庭能有这样的楠木箱子?这么一只上好的箱子为什么要埋藏在地下?只装那几样东西值得用这么大一只箱子吗?小题大做,显然是糊弄鬼,鬼都不会相信。”
大队长姜发问道:“赵连长,挖这只木箱子时,你是不是一直在现场盯着?看没看出有什么破绽?”
“所有民兵都在现场盯着,箱子周围土石很坚硬,”赵凯道,“当时,箱子是有锁的,我们都看见了,不小心被牤子一锹挖掉了,没发现有什么破绽。”
“锁是被牤子挖掉的?问题可能就在这儿,现在锁不是也没打开吗,可是箱子打开了。”刘支书道,“我怀疑这么大一只箱子绝不可能仅仅装着这几样东西,说不定有人提前动了手脚。”
大队干部听刘支书这样说,没人反驳。
刘支书继续道:“退一步说,就凭这几样东西,说明箱子主人过去至少是殷实大户,如果查明箱子里藏有金银珠宝,那就证明箱子主人是隐藏在社员群众中的土豪劣绅,企图反把倒算,东山再起,这样的人家必须揪出来彻底清算。”
刘支书明明知道何家过去的历史,但他故意装作不知,就事论事。大队干部听刘支书如此一番分析,宁信其有,不信其无,都觉得有道理。
大队会计快言快语道:“何家祖上的确是殷实大户,说是地主豪绅也不为过,只不过后来倾家荡产穷了,我爷爷当年就曾在何家当过几年账房先生。”
“这不就得了,验证了我刚才说的话,”刘支书继续道:“我建议这事向公社报告,请公社派出所出面,马上封锁现场,你们民兵连,要仔细配合调查,不要放过任何细节,多走访社员群众,特别是上了年纪知道真相的坐地户,要查清事实,不冤枉好人,但也绝不能放过坏人。”
刘支书的分析无人提出异议,他的话也无人反对。
接着,刘支书吩咐将楠木箱子贴上了封条,暂时锁进了库里。
按照刘支书的指示,赵凯亲自前往人民公社报告,其他民兵迅速返回幸福屯。
牤子家的房场继续在夯实土坪,民兵赶到,迅速将现场进行了封锁。
随后,大倔子、李桂香、牤子和大憨统统被带到了生产大队,等候问讯。
哪里出了纰漏?牤子和家人忐忑不安,围观的社员群众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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