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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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自行车向前走了几步。
四姑娘见花喜鹊返回来,觉得理亏,没有和花喜鹊搭话,反倒是狠狠地瞪了牤子一眼,抬脚让牤子看脚和裤腿悄声道:“哼,都是为了你!把我棉鞋都弄湿了。”
说完,四姑娘扭扭捏捏地向前走去,不住地回头看着牤子,牤子向大成和四姑娘挥手。
过了十字路口,大成骑上自行车,四姑娘跟上几步坐上了车,手里拿着包裹。
辘轳井边,早起挑水的社员,看着大成和四姑娘乘坐一辆自行车,行走在路上,心里都默默地送上祝福。
听见了牤子刚才与他俩对话,此时来挑水的社员似乎明白,牤子和四姑娘没戏了,四姑娘和牛大成肯定是板上钉钉了。
听说牤子和小梅姑娘已经分手了,如今,四姑娘也有了归属,大伙嘴上不说,心里都可怜牤子。
此时,大伙见花喜鹊的狼狈相,都莫名其妙。
花喜鹊道:“牤子,你不喜欢假小子就对了,姑娘没个姑娘样,活驴似的,说她是母夜叉一点都不冤枉她,我就问问她和大成大清早的一起干啥去,寻思他俩马上要办喜事了,明年好生个牛犊子,这下可好,她上来就是一脚,把我两桶水踢洒落不说,还弄我一身水,呸!大成娶她等着倒霉吧!”
花喜鹊的一番解释,把大伙逗笑了,唯独没有笑出来的只有牤子。
牤子是专门来为大成和四姑娘送行的,不是来挑水的,见花喜鹊身上湿了,衣服冻得硬邦邦的,他主动帮花喜鹊打了两桶水,帮她挑回了家去。
且说,大成和四姑娘进城,冬天路滑,平道和下坡自行车好骑,遇到上坡骑行艰难,两人只能步行。
大成是一位爱说爱笑爱逗哏的人,心爱的姑娘在身边,他更是有说不完的话。
“四妹,累不累?”
“我不累,知道你辛苦。”
四姑娘总是呛着大成说话。
“能和四妹在一起,辛苦一点算什么,再辛苦我也愿意。”大成说,“我给你买好吃的了,你打开包裹,里面有面包和糖果,还有汽水。”
“不用你告诉我,面包已经被我吃一个了,你吃不吃?”
“吃一个也行,最好咱俩一人一半,一起吃,要不,你吃一口,我吃一口。”
大成不放过任何一个与四姑娘调情的机会。
“你少跟我贫嘴,我嫌你埋汰。”
四姑娘说着,从包裹里拿出一个面包递给大成,大成没有接:“不是我耍贫嘴,我双手推自行车,不方便吃,但还想吃。”
四姑娘心里明白大成的意思,是想让她喂他,但她故意装糊涂:“我替你推自行车总行了吧。”
“不用,不用,我就是心里有点奢望而已。”
大成继续推着自行车往前走,四姑娘手拿着面包,极不情愿地让大成咬了一口,大成开心地咀嚼起来。
有第一口,就有第二口,四姑娘心情不错,满足了大成的奢望。
“四妹,你也吃呀。”
“你咬过了,我吃你个球呀?”
“嘿嘿,四妹嫌弃我,你可以吃另一半。”
四姑娘看着面包就眼馋,她没有客气,真的吃了起来。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行走,过了一段上坡路,两人嘴里含着糖果,又快乐地骑上了自行车。
大成骑车,故意左拐右拐制造险情,让四姑娘的手把着他,这种感觉真好。
这一路,四姑娘对牛大成并不反感,两人有说有笑,大成趁机向四姑娘表明心迹,四姑娘却坚守防线,一点不给机会。
幸福屯的故事
午后,两人来到到了城里,到了大成的姑姑家,大成的姑父在矿上,没有下班。
大成的姑姑见大成和四姑娘来了,很是高兴,以为大成和四姑娘已经订婚了,迫不及待问道:“大成,昭男,你俩这次来是不是进城办置嫁妆,准备年前结婚呀?”
“大姑,我俩不急结婚,”大成看着四姑娘道,“这次进城是求大姑父帮忙,看看能不能在矿上帮幸福屯的社员找点活干。”
唠到正题了,四姑娘赶紧帮腔:“大姑父是矿上领导,肯定有办法,今年大旱,屯里人日子不好过,公粮缴得少,工分勾不上多少钱,马上来到年了,不怕大姑笑话,很多社员穷得一分钱都找不到,只有个别社的欠生产队块八毛的,多数社员都欠生产队几十块上百块,穷得大人小孩衣服破了,打补丁都买不起针线,更别说过年了。所以,牤子哥就想趁着冬闲,让大姑父帮忙在矿上找点活干,搞点副业挣点钱,好过这个年。”
“牤子?我知道,你大姑父没少提起过他,我还挺佩服他的,他现在怎么样了?”
四姑娘觉得自己失言了,不该提起牤子,没想到顺嘴就说出来了。现在大成的姑姑问起牤子哥,牤子哥正遭遇磨难,她不愿意回答。
四姑娘低头不语,大成只好回答姑姑的关心:“牤子哥现在不太好,他家被重新划为地主了。大姑,不说这个了,你说大姑父能帮忙找到活吗,我可是向幸福屯的老百姓做过保证了。”
“这事得等你大姑父回来问问他,我可说不准。”大成的姑姑说,“我还以为你俩要结婚了呢,礼钱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大姑,好事不怕晚,礼钱你再给我俩多攒点。”
“多攒点也不给你,我给昭男买好衣服穿。”
四姑娘听着,脸热得滚烫,但不敢现场直掘,只好忍着,在事情办成之前,她索性假扮大成的未婚女友,不这样还能怎样。
大成见四姑娘乖乖听话,也就胆大起来,言语中不停地触及四姑娘的底线。
大成的姑姑为两人简单做了几样好吃的,吃过午饭,两人又累又乏,在大成姑姑的安排下,两人只好一铺炕上休息,而且挨得很近。
四姑娘想,身边要是牤子哥该有多好,可是,眼前这位偏偏是别人,还不能露出破绽。
傍晚,大成的姑父孙向荣下班回来,听说幸福屯的年轻社员有心到煤矿干短工搞点副业,这事还真难住了他。大成的姑姑和大成不停地向他施加压力,四姑娘更是打感情牌苦求。
大成的姑父尽管在西安煤矿负责劳动用工管理,是一位处长,有些实权,但以往还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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