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心疼“不要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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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着她堕下来,还是把她藏起来生下来呢?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她想的。

        平复了片刻,柔嘉忍着疼痛看着他:“那姐姐牵着你下去不,你就感受一下,不怕。”

        桓哥儿不吭声,不拒绝也不反对,只像一个木头人似的。

        柔嘉也不管他的别扭,固执拉了他下去。

        太阳已经晒了片刻,这池水并不算凉,没过了脚踝,小腿,正往里去的时候,一直在忍着发抖的桓哥还是忍不住,忽然推开了她,惊恐朝岸上跑去。

        “萧桓!”

        柔嘉跌坐在水里,被他这前功尽弃的举动气的忍不住想哭。

        她真是没办法了,像无论怎么做都没办法,整个人无又狼狈跌坐在池水里。

        可萧桓却抱着膝,缩在岸上怎么都不肯下来了。

        柔嘉有些绝望,绝望到来反而冷静了下来,平静问了他一句:“桓哥儿,如果姐姐出了事,你会不会帮我开口叫人?”

        总归是『逼』他开口,他既然自己不愿下来,那换做是她,桓哥儿愿不愿意为她呼救呢?

        萧桓一听见她的话愣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柔嘉忽然朝深水处走去。

        深水一点点没过她的膝,她的腿,她的腰,看着水越来越深,萧桓忍不住站了起来,一边着急红着脸,一边拼命比划着让她上来。

        可只他不开口,柔嘉亦是不放松,决绝走的更远。

        眼看着那水慢慢没过了她的脖颈,她呼吸已经有些不畅了,萧桓哭的眼泪直流,可无论怎么比划,她也不回头。

        直到她忽然沉了下了去,水面上只留下一串气泡,萧桓被刺激到了极点,终于忍不住哭着叫了她一声“姐姐”。

        柔嘉隔着水声听见了,可她脚踝忽然抽筋,想站起来,却控制不住往下沉。

        萧桓见状越发害怕,趴在池边大声叫着她。

        水边的动静实在太大,正在朝着猗兰殿走去的皇帝一听见,心里不知怎的有些发堵,一回过头去看见萧桓在池边嚎啕大哭,而那池子里则扑腾着水花,当下不顾张德胜的阻拦,快步走过去跳了下去。

        幸那潭水不大,也不算深,只寻了片刻他找到了人将人托了上来。

        “醒醒,快醒醒!”

        皇帝拍着她的脸,一连几下,她却平静的没有一点反应。

        他镇定自若了二十年,那一刻却前所未有的慌张,就像心里被凿穿了一个大窟窿一样,一贯冷静的手甚至都不敢去探她的鼻息。

        直到下一刻她忽然吐了一口水,睁开眼咳嗽个不停,他才感觉发凉的血『液』慢慢回了温,整个人重活了过来。

        可一回神,他又控制不住燃起一股怒火,冷声质问着她:“你就是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不舒服还往深潭里跳,你当你有几条命!如果不是朕路过,你今日是不是就死在这里了?”

        “我心甘情愿,不用你管!”柔嘉挣开他的手,扶着胸口猛烈咳嗽了几声。

        若不是被他的母亲害的,被他『逼』的,她们姐弟二人会沦落到这个步吗?

        桓哥儿见状连忙跑过来,哭着扑进来她怀里擦着她脸上的水。

        柔嘉『摸』着他的头,只觉得一块大石也落了,心里无比的轻松。

        皇帝冷着眼看着,火气烧的更甚:“一个姐弟情深!你自己都不在乎你的命,那你就继续践下去,朕倒看看你这副身子经得起几次磋磨!”

        他刚下朝,听到了宫女的报信,心意准备去看看,可她倒,为了那个不中用的弟弟连命都不了。

        皇帝脸『色』一沉,拂袖走。

        柔嘉看着他远走,强忍着的疼痛才稍稍『露』出一丝,正准备站起来时,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她忽然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身传了一声动静,张德胜回头看了一眼,犹豫着禀报:“陛下,公主晕过去了。”

        “她连死都不怕,还怕晕吗!”皇帝仍是黑着脸,头也不回大踏步朝太极殿走去。

        只是那步子却越走越慢,直到连萧桓的小短腿都追了上来,跪到他前面一把鼻涕一把泪恳求着,他终于停了步,回过头朝着那昏『迷』到不省人事的女子看了一眼,看到她昏过去时还皱着眉,手心贴在小腹上,到底松了口:“把她带回去。”

        他的语气听着虽不见和缓,但一回到殿里,徐慎之到的稍晚了些,挨了他一顿怒斥:“还不快去看看!”

        徐慎之被他这一整天的喜怒无常弄的『摸』不着头脑,连连应了声朝着里面走去。

        幸只是落了水着了寒,徐慎之捏着的冷汗松了松,如实禀报:“公主是一时发冷,体不支才突然晕过去了,等喂一些汤粥,再睡一觉大概会过来了。”

        “只有这个?”皇帝忽然回头,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心里似乎有一丝失落不经意滑过。

        徐慎之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再一想到方才把出的凉脉,为他是知了之前『药』『性』的事,慌忙跪了下来告罪:“是微臣办事不周,微臣也没想到公主对这避子『药』反应这么大,除了……除了体不支,公主大约可能是被疼晕过去的。”

        “疼晕了?”皇帝正在气头上,一直忍着没看她,这会儿一看过去才发觉她整个人蜷成一团,唇瓣咬的发紫,额上也生了细细的汗,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你再敢欺瞒,朕一定会砍了你的脑袋!”

        徐慎之亦是悔,硬着头皮解释:“当初您求万无一失,所臣才配了这么个汤『药』,但没想到公主对这『药』反应太大,有些承受不住,臣曾经试着想告诉您,可是公主制止了臣,执意不肯改,这才喝到了今日……”

        『药』『性』太重?

        怪不得她每次总是在干呕。

        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是怕他多心?还是压根就不想和他扯上一点关系……

        皇帝看着那蜷着一团的人忽有些捉『摸』不定,一想到她都已经这样了,还往冷水里跳,践自己的身体,他又控制不住的发怒。

        徐慎之跪了许久也不见反应,觑着他的脸『色』问了一句:“那这『药』需调整吗?”

        皇帝沉『吟』了许久才开口:“『药』量减半吧,再开一副调养的方子。”

        顿了片刻,他又回头淡淡补了一句:“不告诉她。”

        徐慎之低头领了命,只是起身时又有些犹豫,斟酌了片刻还是开口:“直接减半怕是『药』效也会减弱,万一……”

        万一不小心怀上了,那是留还不是不留?

        徐慎之不敢再说下去,皇帝亦沉默着,忽想到了她从水里出来时抱着那个孩子的那一幕。

        他当时虽气极,但愤怒中又似乎有一丝羡慕,那样干净又浓烈的爱,是他从未感受到过的,在皇家亦是少有。

        他看着那张小巧精致的脸不禁有些出神,她生的极,他样貌亦是不差,那他们的孩子,定然也会生的格外玉润可爱吧?她是不是也会这么护着它,爱着它?

        眼睫也许也是这么又卷又翘,嘴唇也许也是这么饱满小巧,一哭起来,连鼻尖都微微红着,扑到他怀里叫父皇……

        皇帝忽有些心情复杂,神『色』慢慢温柔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先这样吧,等她一些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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