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庙堂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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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去后,她连着几日闭门不出,虽身居闹市,万事不问,她想不出什么方法救李尚,也想不到万全之策,让李家妇孺能永保平安。

        李尚安然赴死的样子,她记得太真切了,一个活人,比想象中的人,要真实的多。

        过了两日,传闻王伯伦家眷已被收押,而杨勃只有一妻,在王伯伦家眷被收押的档口,杨勃之妻曹氏,和其母亲前两日被召进北宫华林园为太后诵经去了。

        杨勃如今孑然一身,更不惧死。

        因为北宫的介入,圣上若是想救储君,就要灭王伯纶。江州赤贫的财政,越累越高的科税,让民不得不铤而走险,杨勃能说点什么。

        可如今显然不合圣上的心意。杨勃没有贪钱,只字不言,王伯纶却是真的贪了。

        王伯纶为保妻小,已经攀咬出一众人,誓死拖大家都下水,北宫看意思,也是有意要保他。

        朝堂里的风,吹进寻常百姓家,就像烟云,将整个上都城都笼罩起来,气氛平白变得小心翼翼。李忠说,这几日卖菜的农人不准进城了,粮价也涨了。

        李令俞给了钱,让他出去屯粮。

        李姝带着几个小的已经认识上百字,桃姜正在给他做夏衫,但贴身的衣物都是阿竺管着,家里可能只有阿竺和阿符知道她是女子。

        午夜时分,她一边握着笔练字,一边轻声问坐在一边做针线的阿竺:“是谁的主意?让我做儿子?是我父亲吗?”

        阿竺听得一僵,什么都没说,只是迟疑地点点头。

        李令俞还是想不通,李尚为何执意要一个女儿假扮儿子,没儿子他继续生就是了,反正他已经有两个妾,可以继续娶妾。他既没有厚重的家财,也没有家族压力,寒门出身从一介小吏做到京官,眼光毒辣,会审时度势是有些本事的。为何急着让她一个妾生的女儿假扮儿子?

        “那你和阿符什么时候来家里的?”

        阿竺抬头看着她,一时间恍惚,李令俞从来没怀疑过她和阿符,只知道他们两是李尚为了怕她身份露馅,特意照顾她的,但她的身份可疑度很大。

        阿竺:“你出生后不久,我们就来了。”

        李令俞好奇李尚还有什么秘密。李令俞问:“我多大的时候被抱在小柳娘子身边的?”

        阿竺:“你没有在小柳娘子身边呆过。你阿娘也不是郎君的妾,两岁多的时候开始就一直由我和阿符带着。”

        李令俞:“为何不将我记在夫人名下?”

        阿竺摇摇头,表示这她就不知道了。

        李令俞又问:“你和阿符是哪里人?”

        阿竺以为她不再纠结了,就随口聊起来:“我是豫州人,阿符是青州人。”

        “若是父亲这次出事,一旦重判,咱们有可能被发卖,若是能走,你们就先走吧。”

        阿竺却说:“我们是郎君的奴,自然跟着郎君。”

        听的让人没来由的难过。

        第二日袁兆宗来访,见他一身布衣,正在刨木头,焦急说:“朝中出了事,老师准了我的假,我不用去老师那里温书了。”

        李令俞正在制铅笔炭笔,这几日一直和工匠混在一起,问:“出什么事了?”

        离她看李尚,也过去了五日。

        “听找老师的人说,圣上龙体抱恙。”,袁兆宗压低声音和她讲。

        哦?

        她听的侧目仰头,也对,太上皇都出手了,做儿子的只有装病才能转圜一二。

        太极殿里,皇后跪在一边,下首太子和太子妃齐平跪着。

        寝殿里一个宫人都不留,气氛却静悄悄的压抑。萧诵是真病了。

        裴元莺跪在太子身边,惊恐的哭着不敢出声,萧诵看着地上的皇后和太子,心里都是失望,这次已经是第三次申斥太子了。

        第一次东宫属官私下联络王伯纶,他令人处置了东宫属官。

        第二次,太子投鼠忌器,沉不住气,授意王伯纶攀咬太原王。

        王伯纶领会到意思了,也知道太子靠不住,开始漫天攀扯,像疯狗一样。越是这样,百官就越明白,储君无能。王伯纶该死吗?是的,他该死,但他手里确实有太子的手信,所以太子不敢。

        身为储君谋财谋位,却少决断,被一个王伯纶拿住,就投鼠忌器。

        这样的储君,才是真真叫人失望。

        皇后刚毅,一脸肃然,说:“太子不成器,就该让他吃些苦头,但圣上要万万保重身体。”

        她心知,太子的依仗是圣上,这次无人能帮他。

        萧诵闭着眼,眼不见为静,挥挥手让太子夫妇出去。

        皇后扭头给太子使眼色,二人静悄悄的退出来。

        萧诵才问:“北宫有消息传出来吗?”

        皇后柳惠荫低声说:“三日前,蔡荃宣医官进宫后,再没有消息。我差人去问安,那边没有让人进去。”

        萧诵闭着眼说:“知道了。”,说完摆摆手。

        等皇后出去后,刘琨这才进来,他睁开眼:“传太子太傅,吕匡渊。”

        吕匡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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