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两害相权取其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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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风彬收起了签好字的合同,“宋经理,你收拾一下东西,跟我们走。”
  “走?”宋大可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走!”风彬肯定地点点头。
  “你不走,留在这儿等着扈彪来灭口吗?”萧二雄拍了一下宋大可的脑袋,“你砍了扈家的摇钱树,还不撒丫子跑路,等着他们来砍你的脑袋啊。”
  “对…对…”宋大可恍然大悟,匆忙划拢了一些重要的东西。看了一眼休息室,“两位英雄,她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萧二雄说道,“她会一觉睡到大天亮。怎么,你要带着她一起走?小心你老婆把你阉了。”
  宋大可缩了一下脖子,乖乖地跟着风彬下楼去。楼下早有车在等着,三人一上车,便风驰电掣地疾驶而去。
  宋大可失踪两天后,消息终于传到扈家庄园里面。扈彪同妹妹扈元凤一起,陪着扈呈祥吃午饭。接到电话后,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最近河东那边乱的很,陶城煤矿出什么乱子了?”不是扈呈祥嗅觉有多敏锐,而是扈彪的国外进口手机漏音太严重,在一边打电话跟开了免提没有差别。
  “宋大可失踪了,联系不上了。”扈彪哭丧着脸说道。
  “抓紧查一下财务。”扈呈祥大吃一惊,一个企业的总经理失踪,最有可能是卷款潜逃,“把他的家人先控制起来。”
  扈彪摇头,“现在都晚了。他的妻子和儿子都失踪了。”扈彪吞吞吐吐的说着,大脑飞快运转,想着用什么样的表述把陶城煤矿易主的事情告诉扈呈祥。
  “父亲,”扈彪怯生生地说道,“宋大可这个王八蛋,把陶城煤矿的股份转让给了一个叫胡问道的人,胡问道一转手,又把股份转给了河东省国资委,现在,他们开始接收陶城煤矿了,就连在金陵地办公楼也被接收了。”
  “什么?”扈呈祥猛地站起来,身体晃悠几下,差点跌倒,扈元凤及时出手扶住了他。
  “你再说一遍!”扈呈祥恶狠狠的盯着扈彪,眼睛仿佛要流血。扈彪害怕地后退了几步,小声说道,“陶城煤矿被拿走了。”
  扈呈祥来不及愤怒,身形晃动,跌倒在地上。陶城煤矿几乎是他的命根子,一下子被切断,跟要了他的老命差不多。急怒攻心,昏晕过去。

  在保健医生的努力下,扈呈祥悠悠醒转过来,“我没事,你先下去。”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支开保健医生,虽然他对扈呈祥的生命健康负有责任,却未进入扈家的核心圈子,相反,就像扈家的普通工作人员一般,只是默默做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
  保健医生出去,扈呈祥浑身哆嗦着,双手扶着拐杖才能坐稳,嘴唇气的青紫。
  “具体是怎么回事?那个胡问道又是从哪个石头缝里面钻出来的?”扈呈祥因为愤怒,嘴唇咬出了血。
  这两个问题,扈彪一个都不知道答案。他慌里慌张的摇头,“我这就去金陵,当场问个明白。”
  扈呈祥盯着扈彪看了半天,才开口说道,“你不要去了,我派人过去。”边说边硬撑着站起来,扈彪和扈元凤急忙向前搀扶,扈呈祥狠狠一甩手,打开了扈彪的胳膊,在扈元凤的搀扶下,走进了内室。
  “老领导,”中央国资委主任张定邦毕恭毕敬地拿起电话,“您有何吩咐?”
  “定邦,陶城煤矿那边出了点问题。”扈呈祥此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上位者的威严,他身段放的很低,完全是一副求人办事的谦卑姿态,这在扈呈祥身上很少见,“你帮我看看出了什么岔子。”
  “好!”张定邦痛快答应下来,在一个高高在上的国家级部委官员的眼中,地方上的事情永远都不是大事情。
  挂了扈呈祥的电话,张定邦忽然意识道事情有些不对劲。他没有问扈呈祥陶城煤矿出了什么麻烦,然后再对症下药,给出解决办法。而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答应下来,就像以前接受扈呈祥安排的任务一般。可是,以前扈呈祥安排任务,等你表完态以后,他会补充说明任务的内容。而这次,他破天荒地直接挂了电话。
  不对,这很反常。这一反常现象让张定邦心中感到无比空虚,随着思考地深入,他竟然感受到一丝慌乱与恐惧交织地情绪在心中翻滚,搞得他口干舌燥,坐立不安。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后,他小心翼翼地拨通了扈彪的电话,陶城煤矿地事情,就是扈彪的事情。
  “二公子,刚才老领导交代让我处理陶城煤矿的事情。因为在外面环境嘈杂,我没有听清。”张定邦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和理由。
  “唉!”扈彪上来就是长叹一声,“别提了,宋大可那个王八蛋,把手中的股份转让了,携全家卷款逃走了。”
  张定邦惊讶地差点把电话掉在地上,股份制企业的股权转让很麻烦,虽然不是上市企业,也非易事,宋大可弄出如此大的动静,难道没有人觉察?
  “二公子,我记得陶城煤矿的股权很分散,宋大可名下挂了大头,可是,其它股东,象马九龙他们手头也不少,不至于全部被转让吧。”
  “你不知道啊。”扈彪压低声音,“持有股权的那些河东土鳖们,都被抓起来了,手头持有的股权,都被当作非法所得没收了。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回首都,找老爷子想办法。没想到,还是让宋大可钻了空子。”
  张定邦此时已经完全明白过来。短时间内走完如此复杂的股权变更流程,没有国家强力部门地配合根本完不成。“国家出手了。”张定邦做出了自己地判断。让他自己感到奇怪的是:他竟然在心中产生了一丝丝兴奋,慌乱与恐惧交织的情绪荡然无存。
  挂了扈彪地电话,他回想起两年前,跟扈呈祥的一次对话。那是在扈家庄园地一次家宴上,宴请从外地来首都开会,以弟子身份来拜访扈呈祥的地方大员们。
  当晚扈呈祥兴致非常高,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睥睨天下的神情。
  “定邦,你对现在的产业政策有什么高见啊。”不知道有意让他出丑还是出名,扈呈祥问了一个与当时宴会气氛完全不相宜的问题。
  “老首长,我拥护中央的政策。过剩产能该淘汰就淘汰,该转型就转型。我并没有自己的看法。”当时张定邦紧张急万分。
  在场的大员们也紧张的看着扈呈祥的表情变化,揣测他内心真实的看法。
  “你该有自己的主见。”扈呈祥脸上保持微笑,“不瞒诸位,扈彪这两年在诸位的扶持下,也有了小小的产业,当然,产业太零散不成规模。现在要是把那些划到过剩产能里面,淘汰掉,真让人扼腕叹息啊。再说,什么是过剩产能,定义的标准又是什么?”
  张定邦明白了扈呈祥的目的,今天的问题像是一个大考题,张定邦没有答对。“明天的会,定邦要积极献言献策,为国家的决策贡献你的专业建议。现在就淘汰过剩产能,影响就业,不利于经济社会平稳运行。”
  扈呈祥为了加强说话的气势,用拐杖杵地,弄出巨大的响声来,一众官员噤若寒蝉,茫然无措。张定邦知道,自己被架在火上烤,如果不按照扈呈祥说的办,他立马会被扣上一顶不忠的帽子,扈家庄园的大门从此不会再为他打开。但是,国家提出淘汰过剩产能,也是非常正确合理的举措,由不得人反对。
  效忠扈家还是效忠国家,张定邦陷入两难。
  思虑良久,他悄悄跟大领导沟通,那次会议,他请了长病假!尽管他缺席提了建议,按照扈家的意思提了建议。并不能改变会议的走向和形势发展。
  据说后来大领导看完报告,哈哈大笑,然后把那份建议扔进了废纸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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