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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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那不勒斯没有柏林冷,但一进酒馆,热风还是烘得人放松下来。空气中飘散着甜腻香气,同门外是另一世界。

        凡加关上了门,吧台边坐着一人,坐在高脚凳上:“你想为passione工作?”

        酒吧里的灯光勉强照亮,透着神秘的氛围。

        “是。”安妮回道。

        “为什么?”

        “他们可以帮助我。”安妮说:“说不定,我也能帮助他们。”

        像是“帮助”这个词格外好笑,这人脸上的褶皱动了动,朝安妮伸出手。虽隔着些距离,安妮还是立刻往后退了一步。

        “我总要看清你长什么样。”对方说。

        也有道理。安妮靠近了两步,将遮住嘴的大衣领往下折。

        在橘黄灯光照耀中,她的金发柔软,柔和中带着线条的面庞,透出性别莫测的味道。望着人的目光有些没神奇,但乖巧而沉静,像是刚出生的动物,还未看清世界的样子。

        “有纹身吗?”对方问。

        安妮摇头。

        “被问问题的时候要出声,会不会说话?”大腹便便的男人说,用戴漫了戒指的手指敲了下桌面。

        “……有需要的话。”

        凡加“扑哧”一笑:“我说了,怪古怪的。”

        这人也像是笑了,起身从吧台后拿了两个杯子,还有个大瓶,给安妮和自己倒了杯饮料:“你说你叫安德鲁?”

        “恩。”安妮粗声道。

        “是或不是,不会说吗?算了,都能教。”这人喃喃道,将杯子推到安妮面前:“凡加说你是孤儿?”

        安妮点头,接过杯子:“谢谢。”

        杯子里冒着热气,手指逐渐暖和,雾氤氲了她的面庞,东西方融合的五官愈发显得朦胧而梦幻。

        “老天爷啊,你多说几句话行不行。”凡加在后面着急得不行,一手抱住脑袋,一手比着手势。

        “先喝口水再说。”

        见这人拿起杯子,安妮也将杯子放到唇边。她是有些渴,但也不想喝来路不明的东西,因此只抿了一小口。大概是酒,尝不出什么味道,不好喝就是了,

        “总之,我需要见到passione的首领。”安妮说。

        “想要工作,不一定要选passione。”

        “必须是它。”

        “那我问问你,你能追着孤寡老人,要他缴纳住在这片地区的税款?你能把失去了丈夫,独自抚养孩子的女人赶到大马路上,就因为她缴不起租金?”对方说:“还是说,你能用枪对准他人,没有犹豫地扣下扳机?”

        安妮再次沉默。

        “在孤儿院长大的小孩,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心狠手辣到连自己都敢杀,一种是善良得会被世人唾弃。”这人说:“passione是在招杀手,但是安德鲁,我能给你一份更好的工作。”

        “你不能引荐我进passione?”

        “passione的不少成员都是这儿的顾客。”凡加说:“像你和我这样的人,哪有本事被招进去。”

        “所以你骗了我?”安妮回头,绷紧了声音。

        “凡加没骗你,他在为你考虑啊,安德鲁。”这人又要伸出手,安妮再次躲开:“你想要钱,我能给你,只要你替我工作。这工作又不累,每天三四个小时,能赚上好大一笔。我还能把你介绍给他们的高级成员,你可知道,我与passione的老板也有交情。”

        绕来绕去,此人是与passione有交情,但并非成员。听上去他可以将它介绍给passione的成员,但又不像是能立刻这么做。

        多少穿着黑色西装的家伙出入孤儿院,不想见也能撞上。安妮没有想过,靠自己见一个首领,会这么难。

        既然他不是关键人物,也没必要继续耗费时间。

        安妮转身要走,余光瞥见吧台靠后的暗处,有人影闪动。

        自隐蔽的长帘后,走来一位打扮随意的女性。她穿着条吊带长裙,一边的绳子往下滑到肩头,女人拉开酒柜旁的冰柜,拿出一瓶啤酒,起身看到安妮,朝她笑了笑。

        在这幽暗光线里,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感:“新人?”

        “瓦内莎,你和安德鲁说说。”坐在高脚凳上的男人说:“活在暴力和血腥里可不行,所以我才脱掉了制服。”

        安妮蹙起眉头,盯着女人。

        被称作瓦内莎的女性走了过来,靠在吧台旁,将安妮细细打量。

        “你不应该叫安德鲁,”她勾起苍白的嘴唇,朝安妮伸出手,“安德烈,更适合你。”

        女人的手指碰到了安妮的发丝,安妮往后退了两步,身体撞到椅子,差点儿摔倒,手里的杯子倾倒,饮料洒了一地。

        她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可能接受你的工作。”安妮转向男人,依旧紧紧握着杯子:“知绘春妈妈说过,很多人都是走投无路才不得已出卖身体。但教唆还贩卖别人身体的家伙,是最无耻下流的!”

        她说着,忽然感到有些没法喘上气。

        “哈哈哈,这不是挺会说话!”男人的手伸进怀里,拿出一个信封,从桌子这头滑到那头。

        凡加伸手按住信封,打开一看。

        “最近的生意不好做,你先收着吧。”男人开口:“passione最近在这块找麻烦,说什么不允许再做贩卖身体的生意。我卖的是快乐,不和球队之间交易球员一样嘛!真是,从前缴了那么多钱,我看他们就是又想诈我一大笔!”

        “你要拿他怎么办?”凡加将信封收好,摸了摸胡子:“坐个摩托都摇摇晃晃,可得悠着点儿。”

        “我刚好认识一个高层,好这口。”男人看着安妮,满意地说:“就等着来个人帮我解决问题,你可要好好的——”

        两人的声音在安妮脑袋里打转,她以为自己在朝门外,但在他人眼中,她的脚步踉跄,走得比乌龟还慢。

        安妮心道糟糕,即刻听到杯子的碎裂声,她随即跪倒在地。

        “就喝了一口成这样,我第一次见。”男人摇摇头:“量也不大,我看几分钟就能醒。”

        安妮的手按在地上,掌心下都是玻璃片,她的大脑发胀,又有些钝痛感。

        纵使视线模糊,安妮还是努力睁着眼睛,轻声道:“黑……”

        “说什么?”男人问:“骂人的话啊,被骂的人听不懂,就相当于白说——”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安妮原本单膝跪地,此刻身体骤然上浮,像是被人举起来,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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