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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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让人一点点地衰落下去,看上去就跟自然死亡没两样。

        兰芝曾对林佩涵说过,太子身上带的毒时日太久,如今只能慢慢地抑制,要完全根除是不大可能了。此事林佩涵早已婉转告知过了太子妃,是以如今她能做到的便是尽力地为太子调理。

        好在这毒虽然邪门,用的药却没有特别难寻的,即便有那么一两味难得的,凭着太子天潢贵胄的身份,也不愁寻摸不到。

        今日的问诊进展还算顺利。林佩涵离去前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宜,又约定了下次诊疗的时间。

        直到上了马车,林佩涵才算真正放松下来,立即摘了面纱,从胸腔中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莫怕,往后来东宫我都陪着你。”陆厌早已察觉到了林佩涵的紧张,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

        林佩涵却是轻摇了摇头,道:“今日才是第一回,我难免有些紧张,我想我下次就不会如此了。你若有其他事,也不必次次都陪着。难道我离了你便做不成事了?”

        林佩涵眉眼弯弯,最后一句话虽是玩笑话,但却带了些坦然的傲气。

        陆厌默了默,盯着林佩涵的黑眸蕴藏了些无奈,半晌方闷闷地道:“是我离不了你。”

        林佩涵笑意微敛,抿了抿唇,心中多了几分紧张,有些干巴巴地道:“怎么如此说?”

        陆厌望着林佩涵的眼神幽深,林佩涵有些看不透,低声叹道:“事实如此罢了。”

        林佩涵觉得奇怪,贝齿轻咬,听着马车的车轮又滚过了好几圈,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永安侯府可有什么消息?”

        陆厌眼神微诧,拧着眉摇头道:“未曾,你怎会这样问?昨夜是那魏澈伤人在先,永安侯府又怎敢再主动找上门来。再上门来,也该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提及魏澈,陆厌俊脸上染了些薄怒,语气也不善。

        林佩涵见陆厌似乎依旧一无所知,悬着的心这才略微放下了些。

        “你的伤可还疼?”陆厌微抬过林佩涵的小脸,粗粝的指腹轻抚过林佩涵的脖颈处,却摸到了一手的脂粉,那脂粉掩去了原先淤痕有些狰狞的青紫色,反而透着些淡粉色,无怪乎太子妃会将这痕迹错认成吻/痕。

        想到这个乌龙事件,林佩涵心尖微颤了颤,躲开陆厌的触碰。

        陆厌轻捻了捻手指,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眼神微闪了闪,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恼怒骂道:“那魏澈真是可恶!也不知昨夜发了什么癫,竟然伤你至此!”

        林佩涵柔声劝道:“好在此番我无事,下次我们避着他些就是了。”

        “那魏澈如此唐突无礼,涵儿你还要为他说话吗?”陆厌捏了捏拳头,语气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受伤。

        询问的话就要出口,却又生生止住了,对于魏澈突然发狂的原因,陆厌真的很好奇,但他心中更是知晓林佩涵必有不能说的苦衷。

        林佩涵低头避开陆厌的眼神,只解释道:“我不是为他说话,只是我师父与永安侯府还有一层交情,我总不好让他难做。”

        当然,更重要的是,林佩涵如今只想与魏澈少些接触。不光是她自己,最好连陆厌也不要再与魏澈碰面,以免再生事端。

        至少在林佩涵自己还没想清楚之前,她不希望陆厌从别人的口中知晓真相,得到一个有关于自己的面目全非的形象。

        所以,陆厌,请再等等我,可好?

        “好。”陆厌颔首,答应得很是郑重。让林佩涵总有一种错觉——他仿佛能看透自己内心的纠结。

        这一刻,林佩涵忽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她穿书之后心中好像一直紧绷了一根弦,就在昨夜,这根弦彻底崩断,可这一刻林佩涵心中很确定,她不需要这根弦了。

        林佩涵心潮激荡,生出了些冲动的勇气,几乎就要将一切托盘而出了。

        陆厌见林佩涵胸膛剧烈起伏,还以为她是过度紧张,大掌轻抚了抚林佩涵的背,将她半搂在怀中帮着顺气,又柔声道:“你素来患有心疾,急不得,慢慢来,反正我们来日方长。”

        林佩涵心下微定,冷静下来后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了,这事儿说起来太过匪夷所思,她需得好好思量一下该如何说。

        “不过,今日在东宫,太子妃究竟与太子说了些什么?太子为何用那般的眼神看我?”为了让林佩涵放松,陆厌又寻了另一个话头。

        可是显然这话题没选好,林佩涵的小脸蓦地烧了起来,美目含着粼粼的水光,显然是羞怯极了。

        但不论陆厌如何发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到了一句几乎是从林佩涵牙缝中挤出来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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