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9章: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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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还忙乎呢;我几乎连他人都没法捉住。简直就活像个贼娃子一样,一溜烟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于是,就这样,后面一连几天都如此,早出晚归。就打比方拿昨天来说吧,他人早上一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到了饭点也不知回来吃。于是,我心里头那么一紧;我照准打算去学校找来着,又心想学校一旦放学后哪有个人影。

  于是,我借一步又想,难道他也不知道回来了么?总之,不管怎么说,我是越等心里头越着急啊!话说我这人性子本来也急,一时间就坐不住,坐不住便跑出巷子里去找人,我找啊找,找啊找的,就是不见他人影。

  随即我一冲动,又挨家挨户地找,就好像娃一瞬间平白无故从眼皮底下消失了一样。而且村上人也总会数落我大惊小怪。当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话说正当我心头恍惚得紧时,童乐中午去了学校后又急着跑了回来,他气喘吁吁地跟我说,‘唵,唵,姨,唵姨......童乐被人打了,童乐被人打了......’老的天爷啊!我一听心里那个慌啊!

  简直揪得慌!霎时间两个脚跟子都软了;我心想我儿子本来都那么可怜了,谁的心还能那么狠,还能下得了手?!

  可我转念又想到动手打人的人,瞬间就控制不住肚子里的火气,就想一下跑到他跟前恨不得吃了那人——竟敢打我儿子,太没人性了!我气得心里想,就算拼了老命我也要好好教训教训一番。我气得不行......

  于是,我二话不说就跟童乐跑去学校了。到了学校,我一眼就瞥到门卫处围了一大堆人,大家打火哄说我儿是‘贼’。姑且我当时的那个怒火啊!我看到未羊就被一个中年男子——”

  “呃!应该是看大门人,这人本身就怪得很!”未校长突然插话道。

  “对,就是该男子。他把我儿扣在他办公室不准走,外面很多人扒在窗上争先恐后地瞅热闹,我气急了,一蚱蜢就冲了上去,一脚将门踹开。

  你也理解,当时在气头上完全控制不住,岂料脚上不知哪来那么大一股劲,那门锁估计都坏了,我几乎吓了一跳。但我没管三七二十一,一把从他手里夺回未羊。

  剩下的无疑便是开口大骂,那人一看我凶神恶煞的阵势,霎时间连嘴都不敢还。一直到我将该骂的话一并骂完为止,回头我再看那人时,他嘴松垮垮的,低垂着头不吭一声,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简直跟孙子无异。

  那时,我瞧了瞧围观的学生几乎都一个个悄悄撮着嘴,没人敢再吧嗒吧嗒说一句话,一个个像那男子一样把头低垂下来,显得都不好意思。最后,他们一个个偷偷摸摸就散开了;而我呢,一骂完自然就拉着未羊头也不回地走了。”

  未羊母亲滔滔不绝地讲着,一大堆话几乎一吐而快;校长和太太俩人悄悄然地洗耳恭听;事实上,未太太本打算手里捏个针线活来着,可结果听得怔住了,心里的想法霎时间也不了了之;同时未校长时不时地长叹一口气。

  未羊母亲见俩夫妻侧耳倾听,给了她足够的重视;便稍顿了顿,紧接着又讲道,“却说我拉着未羊回家时,猛然发现他书包里居然有书。

  老实讲,那刻我一下心都凉了;我想这个不争气的逆子,竟还当真偷了人家东西;其实我以为他真偷了学生的书;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可就当真错怪他们了;于是,我二话不说就慌忙抓过书包;那一刻,我心里发着狠誓,我心想如果那些东西真是不干不净的赃物的话,我非将他手指打断不可。

  可事实上并未如此,还是我错怪了他。我在他书包里翻来翻去检查都是一些旧书,每一本书上都写着他哥的名字;所以这么一检查,顿时我的心就踏实了。

  老实说,未羊这孩子有时可真让我头疼,现在他这样子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我这一回到家,一刻不停就跑来你家,我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看未羊究竟能不能上学的问题。

  不过,不管学费贵贱与否,我都想办法出。

  总之,只要能让我儿上学,叫我做什么都行。如果过些天农活忙得不可开交时,我想我一定会来帮你们家锄草,或干点其他什么,只要你们叫我一声,我二话不说就来帮忙,我乐意效劳。好心的娃他叔,我这次可是铁了心想让他上学,就算砸锅卖铁都成!”

  “唉!瞧你说的,根本不用那么客气。”未太太道。

  未校长自始至终都站着听未羊母亲把话讲完。直到最后,他适才象征性清了清嗓门说道,“照你这样一说的话,未羊这孩子倒真是想上学咯!

  不过,以我之见,我觉得可以一试。我明天就去安顿一下,叫孩子去学校跟着试两天。至于最终能学到什么程度,我想基本就全靠孩子自己了,这点真无能为力;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们做大人的,凡事当尽力而为,尽力而为就是,毕竟总也不能亏了孩子。”

  “你是说未羊可以上学?”未羊母亲旋即泪眼哗哗地落下来,近乎不可收拾;她再次确认道,“他可以和正常孩子一样在未家村小学上学?”

  “唔!可以上学。”未校长忍不住又哆嗦几句道,“我想你现在也不必再为孩子难过了,事实就这样,岂是谁能左右得了;不过,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我们身为家长尽量尽力而为,尽力而为就是了;尽量不要亏了孩子。

  话说你再愁再难过,孩子还是不会言语。所以说,伤心难过毫无用处。那么,就这样。你呢,就先回去给孩子安顿一下,告知他这个事情,顺便再问问,问他想去哪个班;哪个班都成,只要他愿意即可。”

  未校长话音一落即刻便回屋里去了。只有未太太跟未羊母亲俩人站在屋檐下,俩人又闲话了一会儿家常。

  随即,未羊母亲便要走;她刚一跨出门槛,转念又跨了进来,因为她差点儿忘了一件事,她给校长事先准备了一包兰州牌香烟;紧接着又给送过去。未校长和太太见未羊母亲如此破费,因此当场百般拒绝;最后无奈,未羊母亲只好将烟给放至于园墙上,随即大步流星跨出门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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