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7章:地道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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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深不可测,简直就像未羊母亲所说的‘老天爷’所为。

  “如果没猜错的话,”未羊试着猜测说,“这里正是学校围墙边的马路。”

  “马路?”童乐不以为然。

  “我看倒一点也不像。”麦草垛男孩嘴巴鼓起大泡艰难地道。

  “那你倒是说这是哪儿?”未羊针对童乐道。

  “这里既不是校外马路,也不是校内马路,哪儿都不是;啧啧,我说未羊,你能说点其他的么?”童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接下来气氛如同僵化的冰一样,冻结两分钟有余。

  “那这里应该就是垃圾场咯!”未羊破冰而道,“是不是,童乐?”

  “不要问我,我不想说话。”

  “唔,”麦草垛男孩鼓起大泡搭话道,“我看也不像,垃圾场应该有很多垃圾才对。比如什么堆积如山啊,恶臭难当啊,到处一片狼藉的模样;可这里几乎没有垃圾场的痕迹。”

  “倒也是,”未羊说,“我也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的印象中好像出现过类似的一些纸屑,还有垃圾袋......被水冲在墙——应该是墙角。”

  “呃,这么说你果真看到了?”

  “没错;除此之外,我还闻到一股相当奇怪的味道,根本叫不上名字的怪味,很难形容。不过,这会儿倒一点也闻不到了......好奇怪的味道;不知你有闻到?”

  “不,”麦草垛男孩暗中摇头道,“不,不;我一概不知你说的啥味儿?闻所未闻。”

  “未羊说的是他的臭屁味。”童乐贸然插进一句。

  “你才是臭屁!”未羊随即回敬一句。

  “啧啧,你俩——”麦草垛男孩一着急猛然语塞,嘴巴部位半天鼓不起泡来。

  童乐随即辩解道,“这能怪谁?谁叫某些人嘴巴一直吧嗒吧嗒不停来着,干脆就不能正经点走路么!”

  “谁不正经?”未羊憋了口气道,“我还不是走得好端端的么。”

  “你最好闭嘴,啥都别说。”童乐语气加重道。

  “你的嘴在你脸上,我又没监管着。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那你一边说去,松开我好了。”

  童乐边说边一把抖脱未羊手。随即挽着麦草垛男孩一并前行。事实上,未羊手被抖脱后,几乎再也不想挽回去;他宁可担惊受怕也不愿再受童乐一丝半毫的气。不过,洞里着实太黑,他也担怕自己万一一晃神走散。于是,转而又疾步踱到麦草垛男孩一侧;跟着走了两步,期间唯觉步步虚空,继而俩腿又不自觉发颤,遂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麦草垛男孩。不料,两次竟都不偏不倚摸至麦草垛男孩耳朵部位,耳朵部位仿佛肚脐眼大小的小洞,耳朵几乎全无。随即麦草垛男孩猛然抽筋一般将脑袋朝童乐一侧抽回;岂料,竟误打误撞地撞到童乐耳门上;霎时间,童乐就被麦草垛男孩坚果般生硬的脑壳撞得差点扭头昏厥过去,他紧捂脑门,右耳不停地嗡嗡作响,几乎比此前麦草垛男孩凑至他耳门上一声吼还响。童乐被撞得就地一声‘啊’吼,腔声凄惨。

  麦草垛男孩用他脑袋的犄角尖撞得,所幸自己并无大碍。他反倒觉着把童乐撞得实在不轻。于是,他深知童乐身体上苦不堪言,为使这皮肉之苦能在童乐心理上得以平衡,他将计就计也做出疼痛难耐的样子——龇牙咧嘴,尽管互不能瞥,但他依然尽力让声音去活化表达,“哼—啊—呜—呜呜,呜呼呼,呼呼呼.......”

  当然,未羊几乎一脸闷惑难解;他只知自己不小心触摸到麦草垛男孩脸上,全然无意而为,且更无用力之意。而童乐倒如此怪诞荒唐,叫得还那么凄苦冤屈;与此同时,麦草垛男孩也跟着照叫不误,怨声载道,且一频高过一频;因而他煞是难解。

  童乐寻死觅活稍顷有余,随后终于稍事安逸。但心里依然火烧一样对麦草垛男孩怨声道,“啊!垛垛,你,啊!我——真是想诅咒你祖宗十八代!为何好端端撞我来着!简直就像个神经病!啊......”

  麦草垛男孩报以一阵‘哼—啊—呜’后,接着便煞有介事道,“刚才,什么东西摸到我脸上了,冷冰冰的......我吓了一跳,谁知就碰你头上了,且说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你的头简直像一块料僵石一样,撞得我脑汁都流出来啦。”

  事后,未羊从二人对话中得知,原来麦草垛男孩并不以为是他自己所为,因此便稍稍放了心。

  “呃,垛垛,”未羊故意慰问麦草垛男孩道,“你是说谁动了你的脸?可是真话?”

  “是啊!我清清楚楚,的确有什么东西碰了我的脸;好冷的东西,冷冰冰的,就像——”麦草垛男孩惊魂未了地道。

  “一定是未羊干的!”童乐气嘟嘟着嘴道。

  “嗨!我说你个童乐,”未羊理论道,“你是亲眼所见呢?还是你捉贼在桩?你可太不厚道了!”

  “就是你干的!”童乐接着道,“难道我说错了么?”

  当然,麦草垛男孩绝不会料想到是未羊所为。他想:未羊明明走在童乐一侧,而且他俩都是手挽手同行;根本不可能有故意而为的机会,毕竟还是碰到他的右边脸上,至少这点可以完全将未羊排出而外。那么,此外莫不是洞顶垂长下来的藤蔓之类?亦或——当真另有其人?于是,如此这般地浮想翩翩,不觉浑身起了冷汗。

  “等等,大家站着先别动。”麦草垛男孩说着即刻从书包里摸出火柴,‘噗’一声划亮了。

  昏暗的亮光下,未羊清楚地瞧到童乐右耳处赤红赤红的一片,眼睛仿佛挣扎流过泪一般,而麦草垛男孩几乎稍安无事的样子。他捏着火柴原地转了一圈,未羊像抬头仰望天上的飞机一样,担怕一瞬即逝地跟火柴的光亮巡视一圈;整个洞穴的画面瞬间像连环画一样画进了他的脑海。期间有个颇具细节的东西,他确实瞧得准确无误;除非,要么就是他看花了眼;不过,未羊此时的确头脑相当清醒,包括他的听觉,视觉,嗅觉,触觉,甚至味觉,几乎都处于有史以来最敏感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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