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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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瘸子出声打断了他,“如此更好。”

        “放眼天下,可都没有此毒的解药,你当真想好了?”

        “啰嗦什么,动手。”

        话音方落,晏云初便感觉到说话的两人都凑过来了,那个带着毒药而来的男子靠近过来时,她闻到了一股干净的药香味。

        难不成,他是大夫?

        这人虽劝瘸子三思,但毒药可是他提供的,黑了心肝的,想必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晏云初气得厉害,心脏竟然抽抽了一下,多半是杨姑娘随之作出了痛苦的面部表情,黑心大夫轻声说了一句:“该不会醒了吧!”

        随即,晏云初感觉到他在杨姑娘……或者说自己的手腕上搭了一块布料,估计是娟子之类的。

        自然是诊脉了,晏云初十分抗拒,内心嚷嚷着快把你的脏手拿开,然而,也有徒增气恼的分了。

        越气,心口越是难受,残存的意识也更加模糊了。

        几近昏聩的神识渐渐回转过来时,晏云初觉得嘴里苦得要命,她旋即明白过来,这是什么东西被灌到自己嘴里了。

        鼻端药香仍在,定是那不干人事的大夫,还有瘸子,瘸子的一只手正托着自己的后脑勺。

        晏云初心里一凉,完了,自己被灌的难道就是他们方才提及的九曲回肠?这可是要命的东西,如何吞得。

        黑心大夫管瘸子叫什么裕北王,这瘸子十有八九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用这等阴损的毒药对付弱质女流,简直丧尽天良。

        “她怎么不咽啊?”这是黑心大夫的声音,“要不你帮帮她?”

        不管晏云初默念了多少声“不要”,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瘸子故技重施,毫无良知地又堵了杨姑娘的嘴巴一回。

        如此一番折腾,清白也丢了,毒药也下肚了。晏云初气急败坏,彻底厥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晏云初最先看到了窗上的大红囍字,接着是空荡无人的喜床,她觉得浑身都疼,像是被谁揍过一般。

        晏云初皱起眉头,先前这新房灯烛辉煌颇为喜庆,这会子却只剩两只喜烛亮着了。

        一阵风从一扇半开的窗户吹入,吹得烛光明灭摇晃起来,屋子宽敞,离红烛远些的角落不甚亮堂,倒叫人有些发毛了。

        她略微动了动手指,惊喜地发现手能动了,不仅能动,身上也有劲了。

        晏云初翻身坐起,惊觉双手正按在冰凉的地面上。见了鬼了,自己怎么在地上,醉鬼瘸子也不知跑哪里去了,还有那个黑心眼的大夫。

        晏云初砸嘴回味了一下,嘴里的确是苦的,方才种种并不是梦。一想到自己吞食了毒药,晏云初的嗓子里顿时像长毛了一样难受,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俯身掩嘴咳嗽起来,却是咳了个寂寞,什么也没咳出来。

        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了,还是尽快摸清当前的处境才是,看室内陈设均是古代的样式,也不知具体是哪朝哪代。

        她蓦然想起,自己此刻可是别人口中的“杨姑娘”,而非从前的自己了。

        她抬起双手瞧了瞧,手指细长,较之从前瞧着骨节分明些。双手白净,本来也可以称得上是一双玉手,奈何手心里却隐隐有手茧。

        晏云初皱了皱眉,那瘸子人称一声王,娶的媳妇儿自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女,双手该是吹弹可破才对啊。

        疑惑之际,她瞟到临窗案上有一个神似妆奁的匣子,便挪动脚步走了过去。

        行至案前,晏云初打开匣子,看见了匣子的盖子内面嵌着的铜镜。

        待看清镜中的影像时,晏云初的头顶似有焦雷炸响,脑瓜子立马就嗡嗡的了。

        铜镜表面打磨得光可鉴人,里头的影像竟然十分清晰,晏云初瞪大眼睛看向镜子里那张还算动人的脸,这分明还是自己的脸。

        她搓了搓双颊,什么情况,脑海里没有她人的记忆,难道不是魂穿,这是身穿了?她抬起双手看了看,这双手的确不是自己原来的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自己的容貌,本就与杨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晏云初拧着眉头看了看沾了自己一手的脂粉,抬手在身上的衣服上抹了几下,她摸了摸身上的喜服,想到瘸子裕北王,不免心里一阵恶寒。

        开局嫁恶人便罢了,自己对杨姑娘的身份背景等基本信息也一概不知……晏云初颓然后退半步,略略定神打算先查看一下四周的环境。

        刚准备转身,却觉后背抵上了什么东西。

        晏云初试探着扭头,当即吓得暂止呼吸僵立原地。

        那东西是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薄薄的剑身如一痕秋水,刃口不偏不倚,正贴在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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