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奈何明月照沟渠(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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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子萱不死心,又伸手去摸春红的鼻息,去掐她的人中,可是都没有反应,春红还是静静的躺在她的怀里。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怔愣当场,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她实在是不敢相信,前一刻还鲜活的生命,不过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消失在她的怀里。
好久,好久,她方才大声尖叫出来,绝望的叫,悲哀的叫。她叫着,依旧死死将春红搂在怀里,好像只要她搂住,就能挽留住春红渐渐流失的温度。
“啊……啊……”
她不顾一切的尖叫,很快将别院里的下人唤来,一同出现的,还有那些本该在花园里赏书画的仕女和贵夫人们。
当她们推开,皆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江家嫡女,方才还令众人崇拜和仰慕的三娘,此刻竟然衣不蔽体、头发凌乱的跪在血泊之中,面上表情凄楚而狰狞。
一些胆小的仕女和贵妇们被屋里的死人骇住,惊叫着跑开。
而大部分的人,在初时的震惊过去之后,皆不在意江子萱怀里死去的春红,而是把视线放到地上的两个大汉身上。甚至,毫不遮掩的、暧昧的来回打量大汉和江子萱。
有几个口无遮拦的仕女,还当众议论了起来。
“江家二娘不是说这里是江三娘的闺房吗?为何会有男子出现?”
“是呀,是呀,你看她,胸脯和腰肢都露出来了,啧啧,我还能看到她的亵裤了……”
“难道说,将家三娘在这里……”
“不像不像,以我看来,她大概是遇到劫财劫色的歹人了!瞧这地上的碎衣,只怕歹人已经得手了……”
……
这些话,江子萱统统听不见,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哀伤中。或者说,对于她来说,再也没有比春红的生命更重要的事情。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定然不会安排今日的书画会,或者再回到以前,她定然不会对春红起疑,不会起心驱赶她,排挤她,处处苛待她。
只是,任凭她想破了脑袋,任凭她悔断了肝肠,时光还是不能倒流。春红的死,已经成为事实。而她,再也没有机会善待她,再也没有机会……
她就这么抱着春红,衣衫不整的抱着春红,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对她的名声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在纷纷杂杂的议论声中,江月红忽然大哭起来,喊道:“三娘,三娘,你为何这般痴呆?你可是被歹人奸污了?”
喊着,江月红也不管江子萱的反应,提高了声音,又是一阵悲恸的哭喊,道:“苦命的三娘,怎么会被歹人奸污了呢!天呀,你不长眼呀!你为何要如此对待三娘,她小小年纪没有了母亲,还患上疾病成了口吃女,如今你还不放过她,苍天呀,你于心何忍!”
众人,原本只是在猜疑,有了这个开头,便也不住的唉声叹气,大多同意了江月红的论断。
石夫人有些犹豫,环顾四周一圈,终于还是从打开的箱子里捡了一件大袍子,上前盖在江子萱的身上,并且顺势握住她的手,道:“三娘,莫要再伤心了,你倒是快说句话呀!”
石夫人说这话时,指甲狠狠掐住了江子萱的皮肉。
疼痛传来,令江子萱消失的神智终于回体,她抬首对上欲言又止的石夫人,眼泪噼噼啪啪掉了下来,道:“她、春红、她……死了、死了……”
石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却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有些急迫和不耐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说出来给我听听?”
江子萱终于听出石夫人话里的深意,她这是要她当众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只是,她还没有开口,那边几个仕女倏忽传出尖叫声。
她忙顺着望过去,只见江月红拿着滴血的大刀,指着方才被她用椅子砸晕过去的大汉,道:“说,可是你奸污了我家三娘?”
那大汉刚刚醒过来,尚有些晕眩,短暂的与江月红对视之后,轻轻颔首,用众人皆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是,滋味不过如此!”
‘噗……’
随着大汉的话毕,江月红已经狠狠将刀子捅到了他的身体里。
大汉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圆睁着双眼,抬着右手指着江月红,道:“你、你……竟然……”
他的话没有说完,江月红猛力将刀拔了出来,大声吼道:“你该死!你敢污我江氏女子,你该死!”
边说,江月红边将尖利的大刀重新捅到了大汉的身体里。
方才她拔刀之时,大汉已经血流不止,此番再捅,大汉喘息不过两下,便睁着眼睛断了气。
这场面实在是太过血腥,有人尖叫,有人感叹,也有人夸奖江月红爱护妹妹,亲手手刃歹人,实乃女中丈夫。
江子萱瞬间明白了一切,她知道江月红会对付她,也早早让人盯着江月红。可是她到底错估了人性,错算了人心!她以为,江月红终究和她是异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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