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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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水刺骨冰凉,瞬间倒灌进宁佑的口鼻中,她挣扎挥舞着手脚,直到再无力气的往下沉去。

        头顶的湖面越来越小,温柔的生命之泉夺走了她所有的空气,想不到自己竟然是死在这里。眼皮越发沉重,也好,能葬在山清水秀间总比死在尸横遍野的炼狱好,只是可惜,她还没见过冯宝川泅水……

        她像一团无根的水草,一块破烂的白布,几无生息地沉入湖底。忽然,视线的尽头,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影挥开水流,带着皎洁的月色,像是神话中俊美的鲛人,宁佑有些自嘲,昏沉的想地府阎罗比人间帝王仁慈,在死前还能让你一梦所愿。

        冯宝川急切地游到她身边,不敢用力的揽起她,颤着抬起她的下颌,将口中的空气渡进她的唇中,见她脸色青白几乎没有反应,身躯惶恐地止不住颤抖,红着眼眶发狠地咬住她的下唇。

        一丝丝鲜红飘到宁佑失神的眸前,刺痛惊醒了她,冰凉的眼眶瞬间发烫,宁佑揪紧了他胸前的衣衫。

        冯宝川狂喜地带她向上游去,破水而出,宁佑搂紧冯宝川的脖子,大口呼吸着岸上的空气,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在他怀里嗷嗷直哭:“呜,你怎么才来啊,嗷,你怎么才来啊。”

        宁佑从出生起被嬷嬷打的那一下,就被耗尽了往后所有痛哭的机会。家破人亡时,被捂住口鼻,不能痛哭。逃亡边境余家小将们死的时候,主辱臣死主哭国亡,不敢痛哭。汪如海死时,鞑子兵在身后疯狂地找她,咬住牙跌撞走在漫天雪地里,不敢痛哭。

        尔后七年她抄尽往生经,跪遍长明路,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而如今却在冯宝川温热的怀里,七年来所有的阴阳两隔,怨憎痛苦如山压来,让宁佑哭成了个二百斤的狗子,上气不接下气,含糊不清道:“呜呜,你怎么才来啊,他们都欺负我,他们……都要杀我。”

        冯宝川心口闷疼的厉害,没有听清她口中的他们,给她烘干衣物,一条胳臂托起她的屁股,往上一提,另一手拍打着她的后背,哄孩子道:“没事了,别怕,以后不会再有了,别哭。”

        抱着宁佑走上岸,垂头看着地上死狗一般的朱七,神色阴狠地抬脚踩在朱七的膝弯上,脚下用力一碾,听着骨头碎裂和惨叫哀嚎声,胸口翻腾的戾气才稍有所平息,不够,远远不够,他要让他日夜受尽折磨,求死不能!若不是地上还有滚落的痕迹,宁佑就在不到他三尺寒潭里……

        朱七疼的浑身打颤,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活路,恶毒地盯着冯宝川咒骂大笑道:“阉狗,你的小宝贝已经尝过了老子的根,哈哈哈从今往后你这没根的阉人还能满足的了她吗?”

        宁佑和周围的锦衣卫们瞬间瞪大了眼,先是浑身一僵,随后抖的像是患了癫症,心底油然升起了敬佩,好一个不畏千刀万剐的好汉。

        冯宝川接过下属膝行递来的匕首,宁佑堵上耳朵,闭紧眼恨不得钻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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