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第(1/2)页

谢一斗看着宁佑转来转去,最后沉重地从袖口掏出了一枚令牌。

        顿时双眼发亮,定睛一瞧,瞬间被四个明晃晃的大字击碎了脆弱的小心脏,她像被人猛踹了几脚的狗子,抖着手,指指宁佑又指指令牌,不敢置信地怒喊道:“你,你是,阉党!”

        她谢一斗就算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不吃阉党的一口饭!她绝不会辱没谢家的风骨!

        宁佑丧气道:“谢兄,我知道文人傲骨容不下脏污,但是眼下有更紧迫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不过一枚令牌而已,而且在下并不是……宦官,谢兄不必如此。”

        谢一斗不听她狡辩,跟她划清界限,气愤道:“你不是个阉人,东厂的令牌又怎么会在你身上!”

        随后转身面对着墙壁,心里苦涩又难受,枉她还以为他是个清正的读书郎!

        宁佑看着谢一斗直挺挺的背影,心道不愧是谢祭酒的女儿,和他一样,是一头倔强的驴。

        不得不拿出撒手锏,抬头仰视窖口,外面的月光撒到宁佑的脸上,充满脆弱忧郁,她静默了几许道:“谢兄,实不相瞒,其实在下……并不是男子。”

        就像她爹说的,她这一路上从来都不热闹,不光不热闹,还尤为孤寂。

        她没有见过她母妃,祖母又早早离世,跟着她爷爷长在西苑,直到她能自己洗漱穿衣后,才有了贴身的李满德。

        以前她整日和朱成矫厮混胡闹,有时候会宿在一起,但更多时候,都是羡慕地看着朱成矫被余妃或者是他身边的宫女抱走。

        直到如今她身边都没有过任何女性,而那种女性所独具的温柔爱怜,是任何男性都给予不她的。

        无论她爷爷和她爹有多么宠爱她,冯宝川多么喜欢她,都掩盖不了那种空虚,那是一种幼时对母爱,长大后对知己的渴求。

        而谢一斗幼年和她几无差别,可偏偏在这种女子相夫教子的时代下,她俩的这种渴求简直就是奢望,幸好她们如今相遇了。

        “什么!”

        果然谢一斗一声大喝,再也顾不及其他,立即飞身向前,谢一斗实在没想到她是女儿身!

        顿时激动地磕巴道:“宁,宁兄,实不相瞒,我,我也是个……女子。

        这是作为一名谢家喷壶从来没有过的失态,他们只会把别人气结巴。

        说完拉起宁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眼中甚至带上了泪水。

        宁佑试着掌下多此一举的平坦胸膛,抬头复杂地看着谢一斗比她高半个头的身高,也行吧……谁叫谢一斗还吃肉包子,自己却不吃肉,随后也把她的手拉到胸膛。

        谢一斗瞅了眼宁佑,宁佑看了眼谢一斗,狭小的地窖中充满着沉默。

        一会儿后,两人双双放手。

        谢一斗尴尬咳了一声后,上前揽住她的肩膀道:“宁兄,你这令牌……”又害怕伤了她的心,解释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宁兄刚刚似有感伤,可是和这令牌有关系?”

        宁佑充满故事一笑:“这是……东厂提督给我的,是我的伤心往事。”说完摇摇头不愿再多说。

        东厂提督……冯振给的贴身令牌?谢一斗一时十分害怕,顿时不敢再继续问下去,害怕听到什么让自己的脆弱心灵承受不住,连忙安慰道:“宁兄不必伤怀,这……往日不可追。”

        很好,倔驴终于上路了,宁佑舒了一口气,如果事情解决的迅猛,冯宝川还没来,她还能继续跑呢!

        两人勾肩搭背的商量了一会儿,觉得要打入敌人的内部,正好借那个没脑子的李老二下手。

        说曹操,曹操到。

        李老二正好端着两碗粥从上面下来,见他们两个抱在一起,眼神交缠,暧昧难分。

        顿时呲牙咧嘴,下巴往后一缩,嫌恶地将粥往地上一放,骂骂咧咧道:“死断袖赶紧喝了,不喝给你们灌下去。”

        死断袖谢一斗和宁佑:“……”

        傻子也知道这粥不能喝。

        两人对视一眼,宁佑起身走上前去,轻掐嗓子道:“大爷,有钱……赚不赚啊?”

        李老二面色不耐烦,抬手就要给这兔儿爷一棍子,想让他老实别动什么歪心思,大爷他可不是好骗的,陡然一枚令牌被递到他的眼前,上面的大字正对着他的眼。

        她俩商议了,怪她大晚上画男人,这……冯宝川的干儿子只能由谢一斗来当了,得亏她俩面白无须,嗓音说尖不尖,看不出破绽来。

        “公,咳咳,公公,饶命啊。”武场躺了一地锦衣卫,正抱着肚子蜷缩着□□。

        还不知道自己远方有了个干儿子,冯宝川在把东厂和锦衣卫的高手都痛揍了一遍后,心口的疼郁没有丝毫得到缓解,闭上眼,摆了摆手,地面上的人立即连滚带爬地跑了。

        伺候在旁的吴允,立即向前给他递上帕子,讪讪道:“公公的身法如今是越发无敌了,今晚还回宫吗?”

        本来这种事是不用他的,奈何这几日,冯宝川就像被惹怒的巨蟒,连个狗经过都得被他踹两脚。

        下人们战战兢兢,他不得不顶上。

        “回,浙江要开海线,和洋人完成今年的丝绸交易,来填充国库,咱家要跟义父商议派去的官员名单,就徐嵩徐世蕃提的那一窝蛇蛆,到头银子能有几分到国库!”

        冯宝川哑着嗓子不耐烦地接着道:“东厂和锦衣卫也该多操练操练了,别以为咱家不知道,平时打着陛下的钦号在外面耀武扬威,一个个吃的是脑满肠肥,功力却没有丝毫长进!”

        回头森森看了一眼吴允,将帕子甩回去,“天子颜面,要是以后一个个还挺着将军肚,那脑袋也趁早不用要了!”

        吴允手忙脚乱地接住帕子,满头大汗地道:“奴婢这就告诉指挥使,让锦衣卫们每日多加练一个时辰。”

        抹了抹额上的汗,有些高兴地道:“番子们查到了踪迹,宁姑娘应该是要直下江南,只不过现在走的哪条路还不确定,等您忙完了也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