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进退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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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体,根本不敢喝太多,一开始还馋点,后来却有些可有可无了,尽管白浅说的含糊,却还是叫墨渊听出端倪

        误事,怕是为了自己吧。

        十七她……

        墨渊刚走的折颜身侧的白真放慢脚步,只到在自己身边一道走着,那神色似是有话要同十七说,便走的快了些,给他二人留够空间,白真朝墨渊颔首,算是致谢

        “刚才小九将你扑倒时我便看出,你这灵力怎么……”

        “嘘……”

        白浅一下捂住四哥的嘴,叫他稍安,生怕被旁人听到。

        白真见自家妹妹如此,也不再追问,只一把拉住白浅的手,渡了好些灵力过来。

        白浅如何感动暂不必说,单说折颜引着一行人落了座,只见凤九那小狐狸还没喝上两壶便有些醉了,嚷着要自己讲讲关于帝君的往事。

        “东华……”

        折颜思索许久,才好在记忆中挑拣些话抛给凤九

        “他可是比昔日的墨渊更不近女色啊……”

        白浅听到这话手中的酒险些撒了出去,怎么什么都能和墨渊搭上关系,还昔日,墨渊什么时候近过女色?

        白浅听了半天,不过都是些劝慰凤九收心的话,只是折颜有些好似不只是说给凤九听的

        “你可要想好,你心里面的那个男人,是在这四海之内不可或缺,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总之啊,我也蛮佩服你的……”

        这边凤九已是醉的不成样子,可白浅还十分清醒,醉有醉的坏处,清醒却也不见得有多好。

        “你家小丫头的酒量,还不如你的万分之一呢。”

        白浅将杯中烈酒一口饮尽,那酒确是好酒,可在白浅这及几万年不曾体会的人口中,确是前所未有的辛辣。

        “酒量小也好,若真同我一样一直喝的话,怕是你酿多少年也不够我几日霍霍的。”

        那边凤九还吵着问为什么东华帝君不近女色,白浅也同那孩子一起望向折颜,她也好奇。

        折颜将手中酒杯放下,刚要为白浅解释时,便听到身侧低沉一句

        “为了这四海八荒。”

        白浅放下的酒杯不稳,直接落在地上,好在几案不高,等白浅捡起后,却再没有喝酒的兴致。

        这话是墨渊说出来的,总比折颜多了些严肃,白浅将酒杯捡起后,不敢朝墨渊看去,只直愣愣看向折颜。

        “不错,就是为了这四海八荒。”

        折颜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只是凤九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白浅知道他是说与自己,可就这么听着,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一旁白真看的真切,心想自家这几个孩子,在这姻缘上怕都要被所谓的四海八荒耽误一生,不免有些心疼,同折颜对上目光后,二人便不约而同的将凤九带走,将白浅留在墨渊身侧发呆。

        四海八荒……

        白浅低眉敛目,可等她抬头看向折颜,有些话要问出来时,却发觉折颜早都不知到了何处去,抬头环顾却连那三人的影子都已看不见了。

        墨渊将白浅凑到嘴边的酒壶挡了下来,见白浅已有些醉醺醺的,便要送她回房。

        白浅本想拒绝,可起身瞬间眼前一黑,慌忙间抓住墨渊,才不至于跌坐回去,似溺水人于挣扎间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麻烦师父了。”

        白浅只觉那句四海八荒言犹在耳,心道折颜这酒藏得时间长了些,后劲确实不小。

        可白浅没看到墨渊面色沉了又沉,一双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在心里将白浅那句‘麻烦’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十七,你非要与我如此生分吗?

        墨渊将白浅几欲缩回的手一把攥过,看白浅还要挣扎,似也是酒气上头一般,只一把便将白浅拦腰抱起。

        白浅晕晕乎乎的,只感觉又是一阵天翻地覆,一双手不知该放在哪,只好顺势搭在墨渊肩上,环住墨渊,担心自己若摔下来会不会疼上几天。

        墨渊见她不再翻腾,便几步朝白浅房间走去,可刚走几步就意识到,自己如此,实在有些逾越。

        可既然已经抱起来,就再没有放下的道理。

        墨渊将白浅在怀中抱的更稳了些,见那小狐狸不再作声,只快步走回白浅房间,将白浅轻放在床上。

        一番动作下来,白浅这酒也醒了大半,晃了晃头站起身接过墨渊递来的茶水

        “多谢师父。”

        “你我师徒,无需说这些。”

        墨渊近乎本能的一句将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一时间竟想不起何时说过这话。

        墨渊为呛了一口水而咳个不停的白浅顺了顺气,他不知道,这话于白浅来说却实在万分熟悉。

        师父他……可是想起了什么?

        “折颜说……你为了我剜心取血足足七万年,可是真的。”

        白浅压下嗓间不适,可刚要回答却又被口水呛到,咳个不停,由着墨渊拍着自己的背为自己顺气,只轻轻点了点头。

        “咳咳咳咳……嗯。”

        白浅如今离墨渊近些,才大概看得清墨渊眼中的沉重。

        这是担忧?还是感激?

        白浅认为后者偏多,刚要叫墨渊切莫放在心上时,便看到墨渊转过头去,颤抖着声音问道

        “倘若当年,为师没有以元神生祭东皇钟,今日,你是否还会留在昆仑虚?”

        白浅看墨渊似有些不自在,也没多想,只笑吟吟道

        “那是自然,十七本就想长长久久留在昆仑虚呢。”

        话音刚落,就见墨渊转过身来一双眼深深对上白浅雾蒙蒙的目光

        “长久留在昆仑虚?”

        白浅被墨渊看了个措手不及,不自在的搓了搓手,朝不远处的矮榻方向缓步走去,隐了隐心中酸涩

        “不怕师父笑话,在昆仑虚那两万年,算起来竟是我活了短短十余万年中最轻松的一段时光,可后来真正意识到这点时,想若有朝一日,就长长久久留在昆仑虚吧。要是可以回到当年那般逍遥自在,该有多好。”

        墨渊闻听此言自是欣喜万分,可片刻间意识到什么,又敛去几分笑容

        “你一个女儿身,迟早是要嫁人的。”

        墨渊轻叹一声,转而继续说道

        “就算你想要留,恐怕你爹娘也不会肯的。”

        更何况,她要嫁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可等墨渊说完,才发现白浅满脸苦相,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师父可是不愿收留十七了,十七不要嫁人,十七就是想留在昆仑虚,陪在师父左右……师父可是嫌弃十七……”

        白浅知道墨渊不是那意思,可折颜那酒叫自己晕乎乎的,在这空档说起话来实在不愿像往常一样字斟句酌,就算耍些酒疯又如何,醒后只说忘了,难道墨渊还会为难她吗?

        白浅说着说着,只觉四哥刚渡给她的灵力排上了用场,叫自己不仅将墨渊紧蹙的眉眼看清,连眼泪也涌了出来。

        墨渊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慌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走上前一把抱住白浅,试图止住那小狐狸的哭声。

        “我怎么会嫌弃你,我只是……”

        白浅根本不听墨渊如何说,在大哭的间隙还不忘朝墨渊肩头锤上几下,嘴上喊着不想嫁人,哭累了就抽噎着睡在墨渊怀中。

        “十七很乖的,十七不要嫁人……”

        墨渊看着怀中人不再作声,只是哭的一抽一抽的还能睡过去,心心口疼了疼,有些喘不过气来。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发觉怀中人似是沉稳睡着,墨渊方才稳了稳心神,慢慢将白浅抱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坐在她的床边就那么看了许久。

        本想着若你同夜华两情相悦,真能相处一处也算好事,可见你如今这样,叫我怎么敢放心……

        当年一语已误你良久,若……

        若我将你留下,可最后却仍要离你而去,怕倒时连后悔的机会都不会给我。

        十七,唯独在你这里,我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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