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第 1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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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哈欠,在她怀里安全感倍增,困意袭来,很快便睡着。

梁适摁灭了床头的灯,卧室陷入黑暗。

她却怎么都睡不着。

赵叙宁一步一叩上三千阶的样子像是刻在了她脑海里一样。

往常她演过类似的戏码。

在戏剧里,她演得已经足够好,足够有共情力。

但远远不及今天。

那是一种震撼。

盯着赵叙宁的背影就觉得心绪无法平静,澎湃热烈最终又转化成唏嘘。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蒙间才想清楚。

因为赵叙宁太过坚定了。

那种发自内心的坚定会让人产生共情力。

梁适对赵叙宁的同情又增加了一点点。

即便晚上睡得迟,梁适也没睡懒觉,很早就自然醒了。

许清竹早就醒了,却窝在她怀里没动。

梁适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她正专注地盯着自己看的表情,梁适一晃神,继而勾唇轻笑,声音很低:“宝贝,早啊。”

“早~”许清竹眯了眯眼,跟只猫似的又往她怀里拱了下。

“赵医生醒了没?”许清竹问:“今天要去看看她嘛~”

梁适说:“一会儿炖个汤给她送过去,少待一会就行。”

许清竹点头:“好。”

梁适煲汤的时候,许清竹也在厨房里你帮忙,不过没什么需要做的,就是在厨房里绕来绕去。

许清竹问她是不是睡不着。

梁适点头。

“昨天热搜很快就被撤掉了。”许清竹说:“后来都没有人讨论这件事了。”

“赵家人撤的。”梁适说:“昨天赵叙宁的妈妈去了,沈家人也去了,沈思妍让我刮目相看。”

“哦?”许清竹挑眉。

梁适回忆着昨天的场景,言简意赅地跟她说了下。

“以前赵凌说沈思妍是姐控。”梁适轻笑:“这下算是看出来了。”

“那挺好啊,我以前感觉像沈家和顾家那种,应该是家风比较严谨,就像赵医生家里那种。”许清竹说:“没想到还不错,看上去蛮和睦的。”

梁适点头:“这下她俩应该不用再互相折磨了。”

“要是再折磨,那得直接原地去世了。”许清竹跟她分享昨天看到的评论:“有个网友说,我只是想跟你谈恋爱,结果你想跟我一起下地狱。”

“互相折磨到白头。”梁适也无奈,“希望她们修成正果吧。”

“赵医生要是没那么闷就好了。”许清竹说:“她这个人就很直,但在感情上又不是那种直。”

许清竹思考片刻才总结道:“她对不喜欢的人非常直白,对喜欢的人就扭扭捏捏的。”

“对。”梁适说:“她还不会好好说话,我之前住在她家里的时候。分明就可以好好沟通的一件事,她非要绕一圈,其实事情还会帮你做,就是嘴上不饶人。”

许清竹从背后抱住梁适,“所以我还是更喜欢你。”

梁适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我也没那么好。”

“那可能是我瞎?”许清竹尾音上挑。

“也倒没有。”梁适说:“昨天赵叙宁一步一叩上三千阶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有朝一日我们也这样了,我会不会这样做。”

许清竹问:“那你想到了没?”

梁适摇头:“没有。”

没有逼到那个境地,说会做或不会做都是假的。

梁适将勺子放在料理台上,转身抱住许清竹:“我决定还是一直好好爱你就好了,不管你怎么赶我走我都不走,我有什么事都跟你说,然后我就不用一步一叩上三千阶了。”

许清竹:“……”

“你之前还瞒着我离开。”许清竹揭她的短。

梁适感觉心口中了一箭,立刻解释道:“我那时是迫不得已。”

“这世上谁又没几次迫不得已。”许清竹倒是想得很清楚,“相爱的人分开都是迫不得已,为了面子,为了对方好,偶尔想逃避,世俗压力,经济压力,所有相爱的人每天都在面对着不同的迫不得已,但还有人在相爱,为什么呢?”

梁适:“……”

“我说不过你。”梁适无奈:“我投降。那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我认罚。”

许清竹仰头看她,在她脖颈间轻咬了一下,“嗯,得罚你好久。”

“不过是为什么啊?”梁适又问:“那么多人都迫不得已,却还依旧在相爱,为什么?”

许清竹轻呼出一口气,手指往下滑跟她十指相扣,“你跟我在一起是为什么?”

梁适思考后回答:“开心,看见你就感觉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那种心满意足的感受跟平常去逛街买东西,或是吃到了让人惊艳的美食,亦或是看到了赏心悦目的风景时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颗心酸酸麻麻,又热又胀。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总有一刻是能感受到心脏在美好又热烈跳动着的。

那好像是活着的意义。

哪怕在外边很苦很累,遇到了让人很难受的事情。

可只要一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人,就会觉得什么事都不是事儿。

永远有动力支撑下去。

在创造羁绊,羁绊让人愉悦。

许清竹点头:“所以啊,大家相爱是为了填满心脏。”

许清竹和梁适去医院给赵叙宁送了汤,赵叙宁醒来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赵家人在外边看着。

许清竹还去看了沈茴。

沈风荷去了公司,只留下沈思妍在病房里陪沈茴。

许清竹去跟沈茴聊了一会儿,但沈茴看上去神情恹恹,满腹心事。

后来沈思妍进来给两人递水果,沈茴问他:“查到了没?”

沈思妍欲言又止,最终托词:“没有。”

沈茴眉头微皱,“大姐呢?也没查到什么?”

“没有。”沈思妍不擅长说谎,一说谎眼珠子就滴溜溜地乱转,声音也显得有些虚:“反正你也决定要跟赵叙宁复合了,那就别查了。”

“总归是要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沈茴说。

得知道是因为什么,才让赵叙宁如此义无反顾地、不顾一切地来到她身边。

“那你就等她醒来亲自跟你说呗。”沈思妍捏了捏耳朵,匆匆走了。

许清竹坐在那儿看沈思妍,发现他刚刚捏耳朵的动作和梁适很像。

一紧张的时候就喜欢捏耳朵。

两根手指轻轻地搓一下,然后着急忙慌地撤开,面上又有点不好意思。

许清竹盯着沈思妍的背影看了会儿,等沈茴喊她才回过神。

沈茴低声问:“怎么了?”

“没事。”许清竹摇头。

她总能隐隐约约地从沈茴她们身上看到梁适的影子。

很奇怪。

但如果加上她们之前的推测,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不过现在沈茴还在住院,沈风荷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沈家父母大抵还不知道这些事,许清竹还是打算要等跟梁适商量过以后再做决定。

很快,她告辞回公司。

而梁适在傍晚,接到了陈眠的电话。

彼时的梁适刚结束拍摄,一场大情绪戏结束后,她整个人的思绪都有些游离,还未能完全出戏。

接到陈眠电话时还带着哭腔,陈眠微顿:“什么事?”

“啊……没事。”梁适的语调都有些缓慢,“你找我什么事啊?”

陈眠那头有纸张翻过的声音,而后安静下来:“你认识邱姿敏吗?”

梁适:“……”

“认识。”梁适问:“怎么了?”

陈眠说:“她出五千万买我手里的一副藏品。”

“呃。”梁适迟钝,不知道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陈眠继续道:“这幅画是一个名为沈池的女人画的,画上是三个女人泛舟湖上,沈池、朱明绮、邱姿敏。这幅图的小字上有名字。”

梁适眉头微皱,总算从之前大开大合的情绪里走出来一些,脑子也动起来:“然后呢?朱明绮和邱姿敏是认识的?”

“应该。”陈眠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朱明绮也曾想买我的画,说我的画跟一位故人的作品有五分相似。”

梁适:“……”

“那应该就是沈池?”梁适问。

陈眠应了声嗯,“我师承沈池。”

“那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梁适又问。

她还是没捋清楚。

“或者你要不要看看这副画?”陈眠没有直接说,而是绕了个圈子。

梁适不懂她的用意,却也应下,“那你发来。”

很快,陈眠挂断电话,给她拍了张照片发来。

梁适看着觉得画得不错,还有就是这上边的邱姿敏比现在好看太多,朱明绮总觉得眼熟,可能是因为之前在美术馆见过。

她专程放大了看的,然后又原话复述给陈眠。

陈眠听完之后一阵沉默。

梁适:【怎么了?不对吗?】

陈眠:【算了,我也不为难你。】

梁适:【……】

隔了会儿,陈眠给她发来一段语音:“因为你们看东西可能是看表面的,但我们画画会看骨相。你没发现朱明绮的骨相跟你有七分像么?我第一眼看到还以为是你。”

梁适:“?”

陈眠又发:“不过就是我的猜测,做不得真。但现在我把这幅画的消息放出去以后,朱明绮和邱姿敏都来找我买画了,朱明绮出一千万,邱姿敏出五千万。”

梁适:“……你好有钱。”

陈眠:“?”

梁适盯着那幅画看了又看,依旧没觉得有多像。

可能是因为自己看自己已经看习惯了。

不过……

梁适问陈眠:“那朱明绮跟邱姿敏是什么关系?”

陈眠很干脆的回答:“情敌。”

“沈池年轻时艳闻无数。”陈眠说:“但她有两个青梅,一个是白月光,一个是朱砂痣。”

梁适:“?”

你们艺术家感情史都有点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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