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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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槐的校服盖在她身上,还残余着暖意,他的气息把她包裹。

        明霜被他笼在怀里,不知道江槐的下一步动作会是什么。可是,他没说话,也没动作,只是这么垂着眼看着她,眸子里像是落下了漫天星子,漂亮又迷蒙。

        “江槐,你喝醉了。”明霜冷静地说。

        闻到他吐息里浓浓的酒气。

        她就觉得,为什么这么奇怪,江槐竟然会主动对她投怀送抱。他喝下去的那点酒精功不可没。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酒量那么浅,又那么自以为是的人,还想替她挡酒。

        就不怕她趁人之危嘛。

        江槐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对他那点图谋不轨的小心思。眼下,他毫无防备,近在咫尺,薄薄的唇红红的,明霜只要踮脚,就可以狠狠啄上,尝到他的味道。

        都是成年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他们现在应该算是好朋友了,江槐想必也不会介意的吧。

        她越凑越近,叫他名字,“江槐。”

        他哑着嗓子,居然还很听话地应了一声,“嗯。”

        “江槐?”

        “嗯。”

        明霜怀疑自己现在对他做什么他都会配合。

        可是,这一声回答完后,明霜身子一重,被他重重搂入怀中。

        她一口气憋在喉咙口,才意识到他是真的醉傻了,她压住怒火,“你酒量这么小?还喝什么喝呢。”

        “想替你。”他声音很低很轻。

        以为她想撑面子强喝么?实际上,她比他厉害多了好吧,至少不会喝一点就变成这样。

        她被他压在怀里,脑袋正好抵在少年脖颈位置,闻到他领口清幽干净的香,倒是没有沾染上多少酒味。明霜挣扎了几下,努力从衣兜里摸出了手机,拨通了自家电话。

        她打电话给明宅,林崇之不在,明霜直接报了地址,叫家里司机开车过来接。

        江槐靠墙站着,垂着头,像是只是打了个瞌睡,看起来依旧清俊干净,只有明霜知道,他到底醉到了什么程度,估计意识都不清楚了。

        司机很快赶到,明霜把江槐弄上了车后座,想来想去,还是给司机报了他家地址。

        汽车平稳地在夜色中行势。

        明霜陪着他坐在后座,他靠在她肩上,显得眷恋,安心又亲密,闭着眼,浓密齐整的睫毛耷拉下来,显得很乖很安静,还是那个好学生。如果忽略掉身上那股浓浓的酒气。

        江槐似乎也不再顾忌和她的接触了。

        明霜心里对他又喜欢又气恨,难以形容的复杂感情。

        车子很快到了江槐家楼下,明霜推了推他,淡声道,“到了。”

        “你家钥匙呢?”

        ……没人回答。

        江槐似乎真的睡着了,睡得很安静,他皮肤白,眼下一抹淡淡的乌青,明霜知道他平时经常失眠,想起前段时间他那场高烧,她叹了口气,对司机说,“开回家吧。”

        明立诚日常不在家,明家别墅有五六间客房是空着的,睡下一个江槐倒是也不成问题。

        二楼客房久不住人。明霜把江槐弄到房间里,才发现自己身上还裹着他的校服,江槐看起来还完全没清醒,她把他扶到床边一推,随后关门直接要出去。

        楼下院子却忽然亮起了灯,明霜脚步一顿,随后,心一提。

        明立诚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并且还跟着客人。

        明霜回头看了一眼,江槐在床上,安静睡着。

        她有些气,这间客房窗户半开着,窗帘没拉,能清晰听到楼下院子的交谈声。

        院子是小和式庭院,檐下摆着竹制的茶几,竹流水一搭一搭的轻响,很是安静宜人。春秋时节,明立诚偶尔会在这里会客。

        明立诚对面的那个男人似乎腿脚不是很便利,模样儒雅英俊,竟然是江承庭。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脸,若有若无的往楼上方向看了一眼。

        明霜怕被发现,慌忙矮下身子,几分钟后,忙偷偷摸摸起身把窗户关了,又拉上窗帘。

        身后传来响动,江槐在这时醒了,缓缓直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视线还有些迷蒙,左右环视了一下房间,看到明霜,整个人一下僵住。

        “放心,什么都没发生。”明霜抱着手臂,有些阴阳怪气,“江槐,你这样,以后是不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啊。”

        江槐太阳穴还有些刺痛。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碰酒,没想象到效果竟然会这么强烈。

        少年紧抿着唇,站起身,清润的嗓音还带着一些醉后的沙哑,“对不起。”他会马上离开。

        “你现在要回去?”明霜难以置信道。

        她指了指楼下,“当着我爸爸的面出去吗?是不是想害死我,还是想害死你自己?”

        刚十八岁的女儿深夜带个男人回家,就算他们真的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谁信啊。

        江槐陡然顿住了脚步。江承庭和明立诚对话的声音正巧从风里传了过来,若隐若现。

        这一间客房拉着薄薄的白色窗纱,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的情况,外面却看不到里侧。

        明立诚正低头点火,燃了一根烟,两人似乎交谈得很愉快,淡淡的烟味飘散开,应该是在聊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明霜不感兴趣。

        她才注意到,江槐也在看着楼下。

        她第一次在江槐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冷淡,又厌倦的复杂情绪。

        “是江千樟他爸爸。”明霜说,“好像在和我爸爸谈合作,这几天一直来我家。”

        她语气似乎带着嘲讽,“你应该知道江家吧,和我们家倒是门当户对。”

        明霜是个人精,那天明立诚和顾婉宁的聊天,早被她从明萧那里打听到了,只觉得很可笑,难道还指望她以后能和江千樟去发展点什么?那还不如陆措现实点。

        毕竟她对陆措只是没那方面感情,对江千樟只有无穷无尽的厌烦,她相信,江千樟对她应该也是这样。

        “那一家子很多龌龊事情。”或许是因为深夜打开了话匣子,明霜站在窗边,想起自己以前听说的江家辛秘。

        江家上一辈人的纠葛,关于江如枞的腿,江家遗传的疾病和江承庭隐秘的风流韵事。

        窗边,少年苍白修长的手指缓缓收紧。

        “他还有个私生子。”明霜声音很飘,看向窗外,语气不加掩饰,很轻蔑很厌恶,“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脏一起去了。”

        江承庭看着稳重,也不像重欲的人,细究起来,和江槐气质还有些相似。明霜想起自己以前听到的江家这辈的丑闻,眉心轻轻一簇,想起明立诚比他还是要好些,虽然都是比臭,明立诚好歹没在外面给她弄出莫名其妙的弟弟妹妹哥哥姐姐来。

        他面上完全失去了血色,一句话也没多说。

        明霜说,“算了,反正和我们也没关系。”

        他声音沙哑,“嗯。”

        “你怎么了?”明霜皱着眉,“这么难受么,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她踮起脚,想去试一下江槐额头温度。

        不料,他几乎条件反射般一退,明霜手碰了个空。少年脸色苍白,一分血色都没有。

        “江槐?”明霜本能觉得奇怪。

        “头疼。”他哑着嗓子说,“第一次喝酒。”

        明霜,“……”真的会有人喝几杯啤酒就醉成这样?不过想到是江槐,不合理也合理了。

        真是个干干净净的乖乖崽好学生。

        “这个房间给你用,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和毛巾。”明霜说,“你早点睡吧。”

        她知道他有头疼的毛病。

        女孩退出房间时,甚至还给他体贴的关了灯。

        少年坐在黑暗里。

        良久,楼下的对话声消失了。

        浴室里响起水声,水珠从他白皙清瘦的锁骨上流下。

        他漠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被咬得刺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起身,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因为刺痛,头脑似乎也变得清醒了些,镜子里的他依旧那么苍白,只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分外醒目。

        他做了很长很长的噩梦,梦里萦绕着她的声音。

        那张美丽骄傲的面容,挂着甜甜的笑,对他说,“我喜欢你。”

        他心旌动摇,难以自持,随后,怀里的她神情却忽然一变,声音冰冷,“江槐,你让我觉得恶心。”

        孩提时代被压抑的记忆纷至沓来,他睡得极不安稳,彻底陷入了痛苦的长梦。

        ……

        晨光从窗户缝隙里落入,明霜醒来后,洗漱完,换了衣服,去客房找江槐。

        “霜霜,你朋友已经走了。”李燕正在楼下客厅收拾,听到明霜在二楼走动的声音,扬起脸对她说。

        李燕从小看着明霜长大的,偶尔徐天柏,陆措等人也会在宅邸留宿,不过都是在客房,和明霜房间隔得很远,她倒是也见怪不怪。

        这次是个模样安静温柔的漂亮男生,很有礼貌,住过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李燕对他印象很好。

        明霜,“……”

        还是让他跑了。

        第二天恰巧是周末,明霜在家写题,上来有月考,她上次月考试名词竟然进步了不少,虽然还是偏科,但是好歹没辜负江槐给她的辅导,排除掉语文和生物,名次前进了不少。

        许端端发微信问她出不出来玩。

        明霜心不在焉拒绝了;【学习呢。】

        许端端:【……你真他妈被你的小男友点化了嘛?啧,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

        明霜:【刀什么刀。】她和江槐两个人之间真可谓清清白白,甚至手都没正儿八经拉过,昨天倒是气氛正好,然后因为醉酒变成了一场笑话。

        江槐现在还不知道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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