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番外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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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比想象中的要纯情不少。

        其实仔细想想,他也很还很年轻。除去出了江千樟这个孽障外。江家子弟,据说家教都很严格,极少被卷入风月传闻。

        订婚宴顺利过去了,很快就是结婚日子了。明霜预备找了个日子去把证先领了。

        许端端知道这件事情惊了,“你们还真的成了。”

        明霜性格反复多变,之前许端端以为她也只是玩玩,想报复明立诚,给他一点好看。明霜性格总体是混不吝的,天不怕地不怕,也不好面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倒是没想到,明霜真的和江槐去领证了。

        “别是你垂涎人家美色吧。”许端端恍然大悟般,订婚宴她也去了,见她未婚夫确实比照片还好看。

        “现在可是真结婚了。”许端端提醒,“你想再始乱终弃都不行了。”

        “我是这种人吗?”明霜陷在新家沙发上,懒洋洋挑眉。

        “以前本科时,班里有个小帅哥,你把人家勾引得脸红心跳,一宿没睡抱着玫瑰花在你家楼下等,结果你第二天就变脸把人踹了。”许端端说,“还有,以前高中时,一个文弱学长追你,你说他能做一百个俯卧撑时就和他交往,结果人家回去练了三个月,找你,你说不喜欢壮男……”

        简直说一天一晚也说不完。

        明霜开着免提,江槐推门进来时,许端端还在慷慨激昂地说,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明霜按灭了手机,“惊讶吗?”别被她吓跑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明霜发现江槐是个对待感情很认真的男人,估计是绝对接受不了游戏人间的态度的。

        明霜之前想得很好,她不是个双标的人。认识江槐前,她觉得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商业联姻,她倘若看上了别人,那么她也会给自己这个‘丈夫’自由,他去找别人女人也行,只要别生出孩子就行了,但目前看来,江槐似乎不像是能接受这种事情。

        江槐没做声。

        “你介不介意?”明霜问。

        “以后,只有我……就可以。”半晌,他终于说,这句话好像硬拽出来的一样,他垂着长睫,没看她,玉白的耳后微微泛着红。

        明霜忍不住想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种反应,让她觉得新奇,也觉得有有趣,一点也不想生气。

        她以前也不是没听说过江槐。知道他性子寡言清冷,在商场上的作风和手段也一贯冷肃凌厉,并不是什么温柔贵公子形象。

        她倒是没想到,私下相处时,他性格会…这么好玩。

        还长一副大美人模样,居然,让她有点想欺负。

        他们今天刚领完证回来,江槐心情显而易见很好,回家车上,明霜余光见他拿着那本红本看了好几次。

        “你喝酒了?”明霜嗅觉很灵敏,闻到江槐身上沾了一些淡淡的酒味。

        “喝了一些。”他偏过脸看着她。

        虽然他们婚宴还没办,但是明霜明家那边有几个堂兄弟,要单独请江槐吃饭,盛情难却,江槐去赴宴了,明霜闭着眼都能想到,以明萧那几个人的脾气,多半会喝酒。

        “你能喝嘛?”明霜问。明家人酒量都大,而且那边有三四个人,不过见江槐现在看着似乎还好,没有神志不清。

        “还可以。”他说。

        有人关心他,让他心里划过暖流。

        其实江槐原本喝不了酒,不过做他这一行少不了应酬,应酬少不了酒,江槐虽然很不喜欢喝,但是酒量也算是慢慢练出来了,今天还能撑到表面正常的回家来找她。

        宴请他的是明霜的发小和兄弟,江槐不想驳了他们面子。他今天很高兴,说不清多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江槐在她身侧坐下,虽然说都是合法夫妇了,但是目前为止,他们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是那天晚上在山上,江槐拉了一下她的手。

        眼下住在一个屋子里,明霜觉着,他们不想新婚夫妇,倒更像合租室友。

        不过假设真合租,江槐也是那种最省心的好舍友,生活习惯良好,有条理,很爱洁,而且尊重人,不会在舍友面前衣衫不整,也不用担心他做出什么越轨的行动。

        现在,江槐赴宴回来了。

        室内只剩下两个人,暧昧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然滋生。

        “听到你愿意嫁给我时,我很高兴。”他说。

        可能真的是喝醉了。明霜有些诧异,抬眸看他。江槐一张白皙如玉的面容,耳后和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蔓延起了浅浅的红,他睫毛轻轻翕动着,那双清润漂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看着她。

        ……又来了,又是那样的目光。说是很纯,却又染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湿漉漉的暧昧。

        明霜坐在他身边,两人挨着一个人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尖像是忽然被什么挠了一下,便朝着江槐挪了过去。

        江槐比她高了近一个头,或许因为酒精麻木了大脑,他也没有避开,由着明霜贴近。

        他垂眸看着明霜,轻声问,“你不喜欢吗?”

        “嗯?”

        “嫁给我?”他喉结滑动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

        “喜欢。”明霜心不在焉,看到他锁骨那块儿干净的肌肤,越发有些心猿意马,心尖痒痒。

        他唇也漂亮,薄薄的,一片淡淡的红,总是显得很湿润。

        明霜忽然仰脸,勾住他往下一拉,就含住了他的唇,感觉到江槐整个人都僵了。

        他不会,明霜就教他。

        分开后,明霜正想去看他,不料,江槐的唇已经又覆了过来,还没满足,找她要第二个吻。

        明霜不知道一个吻为什么能让他起这么大反应,直到后来,她方才恍然大悟,追问江槐那天晚上是不是还是他的初吻。

        ……

        江槐爱洁,尤其和她在一起时,他眼尾红晕还未散去,便去了浴室,来来回回冲洗了好几遍,又换了衣服,确定自己基本闻不到酒味了,才坐回她身边。

        “你是不是有洁癖啊?”明霜忍不住问。

        “脏。”他摇头,擦去了发梢水珠。他其实一直不喜欢酒味,关于酒,也有很多不好的回忆。

        他第一次喝酒是在初二,在一户寄养人家,那户人家的家主是个中年男人,嗜酒如命,还叫他一起喝,说男孩子不要那么文静,应该早点学着多喝酒。

        江槐抵住心中厌恶,喝完那杯酒后,平平静静,礼貌地说回房间看书了。关上门,便吐得一塌糊涂,因为饮食不规律,他原本胃不好,加上酒精刺激,难受到半夜蜷缩着身子,背脊全是冷汗。

        所以,一直到现在,再好的酒,他闻到气味,便会想到那个阴沉沉的雨天,狭小的房间,木屑和酸腐的臭味。

        他又有些懊悔,觉得他们初吻不该发生在这种情况。可是,看到她白皙美丽的脸,和嫣红的唇,他心尖一跳,面颊又有些发热。

        他不知道,真实和心宜的人接吻,会是这样的感觉。

        明霜回眸便看到他的眼,江槐又在看着她。

        两人视线相撞,江槐睫毛颤了颤,却没挪开视线,他瞳孔像一块上好的墨玉,明霜一直觉得,和江槐的眸子很像,甚至和他的性情也有些相似,温润内秀,看起来冰凉凉的,揣在怀里润久了,却有自己的温度。

        明霜前段时间,刚好得了一块这样的墨玉,还没想好雕琢成什么,摸着如同凝脂,光润细腻。

        他唇被她咬得有些肿,纤长的手指轻轻触了触,应该不是有意的,但明霜瞧着他,老觉得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糜艳勾人。

        想到这里,她忽然来了灵感,说声有事,便扔下了他。

        回书房起稿。一切忙完时,已经差不多到了晚上六点,她肚子饿得咕咕叫,几乎前胸贴后背。

        明霜拉开门,鼻尖一动,便嗅到一股浓浓的饭菜香。

        明家和江家都有厨师,但是他们刚搬家来,厨师还没到。

        桌上已经有了一桌子丰盛菜肴,明霜提起筷子坐下,问江槐,“你带厨师过来了?我本来还准备去外面吃。”

        “过几天到。”不料,江槐说。

        明霜提起筷子,“?”

        “我做的。”江槐说,他穿着很居家的毛衣,袖子挽起,露出一截干净的手腕,明霜余光似乎瞥见他手腕上有什么,像是伤痕,江槐已经拉下袖子。

        明霜视线被他的手拉了回来。手指白皙如美玉,没有半分瑕疵,是很漂亮的一双手。明霜看着他的手,睫毛扑闪扑闪,内心忽然一痒,她很想在这双手上咬一口。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江槐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太多富家公子哥的恶习,独立自理能力很强。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明霜夸了他一句,“真贤惠。”

        一大桌子,有菜有汤,正中的鱼汤尤其香浓,色香味俱全,闻着便让人食欲大开,甚至还有一道栗子羹,最近到了吃板栗的时候了。

        “好吃吗?”

        “你来喂我,就更好吃了。”不知道为什么,盯着他的手,这句话忽然跳到了她唇边。见他清风明月般清冷皎洁的脸,她忽然有了点耍流氓的自觉,不过很快没了,他现在不是她名正言顺的老公,这算什么。放着一个这么漂亮的男人,不享受白不享受。

        江槐握着勺子的手一滞。见他玉白的耳尖竟然微微红了。

        “你真没交过女朋友?”明霜忽然想起这个问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外,他成熟稳重,处理事情有条不紊,但是在内……

        “嗯。”半晌,江槐轻声嗯了声,继续喂她喝了一勺栗子羹,最开始有些不熟练,但是他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像模像样。

        明霜挑眉,总觉得有些不信,“没事,你用不着瞒着我,我不会介意的。”

        虽然说他们年龄也没有特别大,但是明霜以前念的国际高中,那边像江槐这样出身优渥,模样又出挑的男生,很多高中时就有了女友。

        “没有瞒着。”他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抿着唇,“我不会对你撒谎。”

        “你高中是哪儿读的?”明霜问。

        “檀大附中。”江槐说。

        “差点忘了,你以前是好学生,和我们不一样。”明霜这话里难免就有点阴阳怪气,“那怪不得。”估计以前忙学习,毕业忙事业去了,没时间和心力匀给恋爱。

        “以前我是国际的。”明霜说,“经常在路上遇到穿着你们学校校服的人呢,周末都不脱,一个个走路都目不斜视的,看不上我们。”

        她扮了个鬼脸,唇角有两个小笑涡,琥珀色的眸子闪闪发光,极为生动,像只猫咪,江槐目不转睛看着她。

        其实,一直是她眼里没有看到他。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有了真实接近她的机会,她比他的想象的还要好。

        江槐很渴望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庭,终于得愿以偿。

        明霜也在看他,想象了一下江槐高中时会是什么模样,那会儿其实她挺喜欢这种干净正经的好学生的,也一时兴起在学校勾搭过一两个,可惜他们学校的好学生味道也不纯,本质还是玩咖,她几天就腻了。

        她喜欢一尘不染的乖乖崽,但又不喜欢太傻的书呆子,还要长得俊俏,气质好有味道,这些综合在一起,哪里能找到这么合意的。

        江槐似乎不是很想谈起自己的过去,明霜约莫知道些他的背景,知道他是半路回到江家的,之前一直和他的母亲,也就是江承庭的前妻一起生活。

        “你妈妈也去世得很早?”明霜愿意和他说话,江槐寡言,但是这种时候,也是有问有答。

        “对。”他捏着勺子,垂着长如鸦羽的睫。

        “我很爱我妈妈。”她想着,江槐这样的性格和修养,应该也是他妈妈教得好吧,毕竟,他回江家,都已经是高中时候了,那时候基本已经定型了,不会再有什么变化,还是童年打的底子比较重要。

        “虽然我妈在我小学去世了。”明霜觉得找到了和他的共同点,乐意多说点,“但她对我很好,她在时,我童年过得挺快乐。”

        “嗯,我也不错。”半晌,他轻轻说。

        不久,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江槐手艺竟然真的不错,吃饱喝足,洗漱后很是舒服。

        这件别墅有三层,二楼正中是主卧,旁边有两个客卧,都已经开好了铺,主卧旁便是书房,明霜把墨玉的设计图纸画完,慢悠悠回了房间。

        主卧布置得很舒适,她对住宿环境要求很高,但是,这里布置都是按照她一贯的标准来的,她以前家的公主房里便是一张极大的床,也睡惯了这种尺寸的床,于是便顺理成章选了那件主卧。

        很舒适,她拉了几个枕头过来垫在身下,脚边是厚实的羊绒地毯,已经是深秋时分,因为地暖,室内温暖如春,明霜和朋友一起打了视频电话,又看了会儿电影,窗外飘起了雨,不知不觉有些困了。

        明霜说话的声音很清脆,江槐在门口路过,凝神听了会儿,没有去打扰。

        直到她准备就寝,江槐也没来,不过,卧室门虚掩着,明霜瞧着门口男人颀长清挑的影子落在地上,给她合上门,尽量不让暖气漏出,明霜放下手机,“不进来?”

        她倒是觉得他越来越有趣了。

        门被推开,关上,影子落在跟前。

        “还没办婚礼。”江槐低声说。他不想让她觉得不被尊重。

        明霜眼睛忍不住弯了起来。这种时代,还有这件传统的男人?江槐性格清冷自持,对她很珍重。他似乎是真想认认真真经营这个家庭。

        “那躺一张床还是可以的吧。”明霜说,“聊聊天呗,我对你还不熟,你对我也不熟。”

        其实他也想。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

        过了会儿,她身边微微一陷,江槐在她身边躺下了。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

        床头小夜灯开着,江槐闭着眼,长长密密的睫毛垂落,在玉白的面颊上扫下一层浅浅的阴影,随着呼吸浅浅起伏。远远见着他,只觉得像是冰雪一样内敛高洁的男人,哪里知道,明霜想起今天,不过是浅浅一个稀松平常的吻,就能将他挑拨成那样。

        她哪里会这样放过他。

        “江槐,你愿意和我结婚,即使我不爱你也没关系吗?”明霜手臂从被下挪过,放到他身旁。江槐不但脸长得好,身材也好,今天他洗完澡,她偷偷瞥见的,见他在浴室里一闪而过的背影,“反正,我们这也是没什么感情的联姻,以后互不干涉……”

        只要不谈感情,明霜自认为不是和尚,何况,这是她的新婚丈夫,摸一摸也没什么吧,江槐也会愿意的。

        不料,没等她说完。

        “我喜欢你。”江槐偏过脸,看着她,直直说,声音放得很轻很柔,不知什么时候,他接近了一些,两人几乎鼻尖对鼻尖,明霜能清晰看到他秀颀的鼻梁一侧藏着的那颗浅淡的小痣,点在玉白的皮肤上,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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