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不懂推理只不过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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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指纹,比如车马痕迹,比如……

        卓识的大脑转的飞快,就像高速运行的洗屁右。

        卷宗里的各种信息疯狂地在他的脑海里翻腾,正如抢食的锦鲤,搅得他的脑仁生疼。

        一个声音响起:算了吧,这太累人了。

        另一个声音说道:你甘心吗?养猪场倒闭了,你怎么不去死?还进城搬什么砖?不就是为了好好活着?

        又有一个声音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坚持!

        ……

        各种声音搅在一起,有的尖利,有的和缓,有的沉稳,有点骄纵……

        卓识快要崩溃了。

        他颓废得翻了个身,把手搭在额头上,却不小心牵动了平铺在草席上的卷宗,摆放在卷宗上的蜡烛随之晃动了一下。

        蜡烛动了,烛光自然也就动了……

        正是这摇动的烛光,照亮了原来不曾照亮的地方,这一幕正好又收入卓识的眼底。

        就是这一幕,就是这烛光,一下子点燃了卓识大脑深处乱蓬蓬的麻团,烧的不剩一点灰烬。

        天地清明起来,监牢里熏人的臭味优美起来,卓识的大脑也亮了起来。

        前一世有部电视剧,讲的是众多皇子夺嫡的故事。

        世间最大的诱惑是什么?

        自然是权势。

        有朝一日,一人为君,一人为臣。

        为臣者向为君者跪行君臣之礼,又怎么会甘心?

        本是同根生啊。

        卓识豁然开朗了,狂笑着站了起来,手舞足蹈。

        因为断海剑根本没丢,还在望月楼里。

        四十几年来,卓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热切盼着天快点亮。

        该来的总是会来,就像这天,不可阻挡的亮了。

        由于兴奋,或许还有些别的,卓识竟然又是一夜未眠,却依旧神采奕奕,同时又有点小小的不安。

        今天是决定他能否死里逃生的重要节点。

        狱卒送来的早餐也不再如昨日里那般磕碜,一碟鹿脯肉干,一碗鸭肉羹,还有几只六味居的大肉包。

        用他的话说是得好好补补了。

        卓识毫不客气地风卷残云,然后认认真真地洗了把脸,还蘸着唾沫把鬓角凌乱的发梢捋顺了,才安静坐下等待。

        京兆府尹陈明海同样也是一夜未眠。

        套用一句某体育解说员评论某男子足球队的话,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陈大人正愁云惨淡地看着眼前的美食,却一筷不动,服侍他的下人更是噤若寒蝉。

        “大人,狱卒通禀,说是蒋云峰的外甥准宁远,有关于断海剑失窃案的重要线索,想面见大人。”

        京兆府的第一师爷低着头,疾步走了进来,躬身说道。

        陈大人此时的心情估计与看守卓识的狱卒昨日里的心情一般无二。

        他已暗下杀心,如若真的破不了案,就拿蒋云峰这个渎职入狱的倒霉蛋顶包。

        至于赃物嘛,可以另寻个理由。

        此时师爷亲自出面,看来事情很不一般。

        卓宁远?

        没记错的话,这只是一个与本案无关的边缘人物,审问拷打并没有从他嘴中得到有用的东西。

        陈府尹略一沉吟:“把人提过来吧!”

        稍后,穿着囚服,身上有着道道干涸血痕的卓识被衙役带了上来。

        行走间,沉重的脚镣拖在地上哗啦啦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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