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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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衡听到沈惊松的声音,顿生毛骨悚然之感。

        她回过头,便对上了沈惊松那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眸。

        “沈太傅。”她神色有些许不自然,语气颇有几分心虚:“您怎么来了?”

        沈惊松不请自入,还十分不见外地坐在了她身边,边给自己倒茶,边散漫地答:“听闻公主在,便来了。没想到扰了公主与美人畅谈,实在抱歉。”

        你这副神色,可不像是抱歉的样子。

        赵衡心道。

        辛渐则哂笑接了一句:“既然知道打扰了我们,那就该立刻出去。沈太傅怎么这么不识趣,反而不请而入了?”

        沈惊松朝辛渐微微一笑:“被辛公子倾国之姿倾倒,情不自禁便进来了。若是唐突了辛公子,还请辛公子忍一忍。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仰慕辛公子美貌,实属不能自控。”

        立夏察觉气氛不对,立即悄悄溜了出去。

        辛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搓了搓手背,满脸的嫌弃:“沈惊松你当真是越来恶心了。”

        沈惊松一派波澜不惊:“彼此彼此。”

        一旁的赵衡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斗嘴,顿生一种自己多余的怪异感觉。她甚至想和立夏一样,想悄悄溜出去。

        但才动了动身子,沈惊松立即察觉了,双目灼灼地看着她:“公主。”

        赵衡对上他的目光,顿歇离开的心思,老老实实坐着:“沈太傅何事?”

        “没事。”沈惊松笑了一下,似乎是被她眼下这般心虚的神态取悦到了,眉宇舒展,如春风化雪般温润:“数日不见公主,公主气色好了些,想来是近日无事烦扰,公主吃睡安稳,也有心思想招揽男宠的事了。”

        赵衡维持着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沈惊松这厮,今日怎么跟上了火似的,说话这么呛人。

        辛渐“哦”了一声,“难道沈太傅也想当宁宁的入幕之宾?那沈太傅不用想了,有我在,宁宁岂会看得上你这样寡淡无趣的人。”

        “金玉其外,大多败絮其中。”沈惊松不疾不徐地道:“再貌美的人若胸无点墨,看久了,也会觉得腻。何况公主也不是那等只看相貌的肤浅之人。”

        辛渐扭头问赵衡:“宁宁不喜欢我吗?”

        沈惊松亦侧了侧头,等她回答。

        赵衡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缕微笑:“我还有事,你们聊。”便立即起身离开了。

        辛渐望着赵衡匆匆离去的身影,道:“你干的好事,把我们宁宁吓成什么样了?”

        “宁宁这名,辛公子还是少叫的好,免得坏了公主清誉。”沈惊松语气淡淡。

        辛渐玩味一笑:“哦,沈太傅急什么,坏了宁宁的清誉,我会对她负责的。能当她男宠,是我的荣幸。”

        沈惊松抬眼看他:“说正事。粮道的事怎么样了?”

        从茶肆里出来,上了马车,赵衡方定了定心。

        立夏站在门帘外,也听到沈惊松和辛渐的对话,也拍了拍胸口,长舒口气道:“公主,原来沈太傅也是个有脾气,奴婢还以为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不会失态呢。”

        她顿了下,忽然反应过来:“公主,沈太傅方才是不是在吃醋呀?”

        赵衡心想这不明摆着吗还用问,真是个傻丫头。

        她撩起车帘,回头望着渐行渐远的茶肆,脑中浮起刚才沈惊松朝她灼灼望过来的那一眼。

        心跳不觉快了些。

        她捂着胸口缓了缓,放下车帘。神色也渐渐恢复冷静。

        她回想起沈惊松和辛渐二人之间你来我往的对话,语气熟稔得仿佛多年好友一般。

        心念不由一动。

        辛渐去茶肆,肯定不是为了听说书的。

        沈惊松来得这么快,显然也不是因为听到她在而来,而是到的时候才发现她在。

        也就是这两人今日约好了在茶肆见面的。

        只是恰逢她在场,两人便演了这么一出戏,为的是让她自己主动离开,他们好谈他们的事。

        有什么事是她不能知道的?

        沈惊松还是不信她?

        想到这儿,赵衡眉头一拧,正要叫立夏调转马车,她要再回茶肆。

        马车已经倏然停了。

        立夏的声音传进来:“公主,前面有一个马车队要出城。瞧着马车上的徽记,好像是盛国公府的车队。”

        盛国公府的车队要出城?

        出城去哪儿?

        赵衡心生疑惑,立夏侧耳听了听街边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很快听明白了,道:“公主,奴婢听那边百姓说盛国公夫人出城去拜佛吃斋。说是什么最近家宅不宁,要到庙里里请菩萨保佑,阖府上下都出动了。”

        近日盛国公府里闹出的那些事,确实值得他们出动阖府上下去拜一拜。

        不过不是去庙里,而是该去宫里拜才是。他们得罪的可不是鬼神,而是遭武德帝和邵皇后的厌烦。

        不过说起邵皇后,赵衡目光闪了闪。

        邵皇后小产后,又恢复了每日对东宫太子的嘘寒问暖。

        但太子不知是被邵皇后有孕时的态度伤到了,还是受了他身边那几位近侍挑拨,太子和邵皇后的关系远不如从前,据说还把邵皇后派人送去的补品给砸了。

        太子身子至今未愈,仍然心神不宁,加上邵皇后身子也未养好,武德帝最近似乎也有别的想法了,没有再专宠一人,而是雨露均沾。

        似乎是有想要后宫妃嫔生下皇嗣的意思。

        那么如果在后宫无一嫔妃有孕,太子身体又迟迟不好的情况下,让武德帝知道薛氏儿子是他的血脉,不知道能不能让这皇宫里像盛国公府一样乱起来。

        皇宫一乱,是不是就能兵不刃血地将齐王朝颠覆,光复她赵氏的大梁朝。

        赵衡盘算着,直至入夜都在想着这事。辗转反侧许久,她仍未有睡意,索性披衣而起,走出寝屋。

        守在外间的立夏和田妞儿立即起身,田妞儿点亮屋里烛灯,立夏则拿了件披风给赵衡披上。

        “公主怎么起来了?”

        赵衡踱步走出屋外,立在檐下,抬起头望着夜空悬月,道了句:“许是入秋,天气燥,人睡不着。”

        “诶,公主睡不着那就赏赏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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