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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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可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当日之事,秦风自然记得,可那也是碍于夏荫儿的缘故,与眼前的太子爷说了什么,他只有一个极为模糊的印象,这两句话是他剽窃来的,自然清楚,可之后又说了什么,秦风哪里还能记得?这当面让人一问,不免就有些尴尬,他想了想,讪笑道:“时隔一年之久,当日又畅谈了一番,所言颇多,实不知太子所指,究竟是哪一句话。”

        华德隆也不为难他,只微微一笑,道:“当日分别之时,先生曾言,见解颇多,改日相见再行叙谈,定会于本宫倾囊相授。敢问先生,是也不是?”

        是个球啊!这么一说,秦风自然是记起来了。可这是场面话啊!什么叫场面话?说说而已,不用当真的话。他当日瞧见华德隆似乎是惹了麻烦,加上天色渐晚,既不想惹事,又想尽早送夏荫儿回家,压根不想与他闲扯了,脚底抹油随口一说的场面话。

        不曾想,这太子竟是当真了。。。

        眼下太子都问话了,秦风也不好当众抵赖,只得保持着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极为含蓄地点了点头。

        华德隆见他承认了,笑得更是欢快。“当日回来之后,本宫便常思先生所言,深恨不得常伴先生左右,恭听教诲。奈何这‘缘’字当真奇妙,本宫尚不曾派人前去寻访先生,老天爷竟已将先生送到了本宫面前。上天美意,本宫怎敢不受?故而这才恳求父皇,以聘先生为东宫侍讲,早晚教诲。”

        说到这,华德隆再一次环顾四周,目光中不屑之色一闪而逝,淡淡说道:“奈何百官却欺先生年幼,口口声声先生并无真才实学,乃是沽名徼誉之辈。本宫深为先生不平,故而今日特将先生请来这‘乾元殿’,恳请先生,一展所学。为本宫,为百官,好好授上一课!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华德隆说罢,秦风便立刻感觉到了几道锐利的目光向他射来。

        感情是这么回事,秦风当真是哭笑不得,要知道当日那句话会给他惹来这些麻烦,那是打死他都不会说的。当即,心中不由打起了退堂鼓,隐宗那一摊子烂事还没结呢,几个兄弟之间的勾心斗角就够他伤脑筋的。若真应下了这个东宫侍讲,也不知会引来多少人的不满,而不满恰恰就是暗算的原因,秦风实在没那个精力再陷入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

        “承蒙太子殿下关爱看重,奈何学生终究不过只是区区一介秀才,如何敢在诸位大人面前班门弄斧?”

        “哈哈。”秦风话未说完,今日特地赶来上朝的费赟已是抢先一步,嗤笑道:“你这泼皮,倒也有些自知之明。既然自知无能,还有何脸面留在殿上?此等泼皮无赖,便是在私塾之中当一夫子都嫌误人子弟。东宫侍讲,你也配?”

        老家伙与秦风之间的恩怨,华德隆是一清二楚,心中对费赟此言虽是有些不满,念在事出有因,却也没有当众呵斥,驳了他的面子。秦风却是不知,一见这老家伙,顿时便觉得有些眼熟,细细一琢磨,这才记起来,可不就是先前在洛阳城南市纵容家奴驾车飞驰的老头么?

        “敢问这位大人是?”

        费赟面上浮起一抹倨傲之色。“太学院博士,费赟,现任东宫侍讲。”

        混混脾性最大的特点便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秦风可不是什么有涵养的人,心胸宽阔与他无关,睚眦必报才是他的本色,当即便冷冷一笑,道:“一个人,最怕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学生自然是有的。可有些人,活了一大把岁数,黄土都快埋上脖子了,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这么些年,怕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放肆!”说话间,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从右侧官员的队列前排走出一个颇有气势的老头。“你区区一介秀才,当着满朝文武,焉敢如此说话!费老乃是两朝老臣,德高望重,更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于大殿之上,这般羞辱费老,可见品性极度恶劣,当真是没有一点家教!”

        说罢,转身看向老皇帝,一抬手道:“微臣恳请陛下,将此子逐出京师。”

        秦风寻声望去,看向那人,见他似是年过五旬,官帽外露出几缕白发,浓眉如墨,鹰眼如炬,年岁不小,腰杆却挺得笔直,以相貌气质来看,相当具有辨识度。

        这家伙,显然是跳出来为费赟助阵的。他是什么来头,秦风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但他的声音,秦风记得!方才在殿外偷听,就是这个声音,在殿中侃侃而谈,满心想的都是如何算计显宗人马。

        显宗宗主是凌祺仙,而如今,凌祺仙是他秦风的女人!这可当真是新仇旧恨,秦风此刻哪还顾得上先前所想?

        低调?低调个球!他越低调,别人就越想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再说了,忍是个什么玩意?秦风哪懂这些?

        当下,那混混痞赖狂妄的性子便再也抑制不住了。

        “哈哈哈哈!”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秦风仰天大笑!笑罢,忽然面色一沉,对着那老头厉声喝道:“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蒙陛下鸿恩,宣在下上殿。太子殿下垂询,在下据实以答,并无开罪他人之言,更无任何无礼僭越之举。奈何这老匹夫,记恨先前仇怨,未得陛下,殿下首肯,竟于殿上妄言!而你身为朝廷大臣,不思对其劝诫,反助其虐。你们两人,心中可有君父在上?可有人伦纲常?尔等既为无君无父之辈,不忠不孝之徒,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怎敢在这大殿之中,当着满朝文武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通痛骂,当真酣畅淋漓!竟是骂得满殿皆惊。不但一众官员瞪大眼睛,张着嘴巴犹若痴呆。就连老皇帝和太子华德隆都愣在当场,迟迟回不过神来。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那是气得面色发紫,险些背过气去,直捂着胸口,坚持没倒下去而已,哪还有半点还击之力?

        大殿之中,唯一清醒着的,也只有那位事不关己的王公公了。

        老太监不露痕迹地摸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心道。。。这秦公子平日里貌不惊人,为人客气和善,瞧不出半分火气,不曾想,一旦被人招惹上了,竟是这般可怕。。。哎哟,还好咱家不曾得罪过他。咱家还说呢,那无法无天的小祖宗怎就被这秦公子收拾地服服帖帖,感情这位爷。。。才是真正的爷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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