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69六十九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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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屋的地窖里,才逃过的一劫。

        “你真是沉得住气。”那两具焦尸还在地上散着糊味,他怪异的瞅了一眼雷卷,惊讶于他的定力。

        这人要多狠心,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活活烧死同样的事情要是发生在黄金麟身上,顾惜朝一点不奇怪,要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也有不小的可能。但偏偏是雷卷,雷卷和戚少商是一类人,都是为了所谓的侠义恩情可以不要命的人。

        雷卷惨然一笑:“我是强弩之末,沉不沉得住气又有什么区别这条性命你想要就拿去,只是还有一事。毁诺城的姑娘们不过听命于大娘,实在无辜,你若是条汉子,就放了她吧!”

        他指得是后爬出来的唐晚词。她没有说话,两只眼睛怔怔的望着前方。雷卷把她护在身后,双目凝视着顾惜朝手中的长剑。他现在重伤、疲极、自觉必死,虽然从未见过这个年轻的剑客,但是那把出鞘的剑早就明晃晃的昭示了敌我的处境。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唯一想的,就是让二娘活下去。

        “我指的是那两个人。”顾惜朝用长剑一点两具尸骸,神色愈发怪异了,“你们就藏在地下,活活的看着他们被烧死”

        他说完这话,木人般的唐晚词终于抬起了眼睛。眼泪沉默的在她的脸颊上流出两行清沟。

        雷卷痛苦的几乎欲死。他不明白自己何以如此沉得住气,活过三十多年,他从未有过如此窝囊的时刻,他甚至都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像一个孬种一般,靠牺牲兄弟的性命而活,不要说奋起反抗了,他自己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他原有多看不起孬种,现在就有多憎恶自己。

        可他却不得不沉住气。

        他再次问:“你是谁”

        “我姓顾,从长安来。”

        雷卷咳嗽了起来:“是「桃花社」”

        顾惜朝点头道:“我行八。”

        雷卷的眼中迸发出了光彩,他又问:“「桃花社」是为了戚少商的事情而来”

        顾惜朝收起长剑,随口扯了个谎:“只有我。「桃花社」同一般的江湖帮派不同,几个兄弟一年也不一定能相聚一次。我偶然听闻了消息,就自己过来了。只可惜我来晚了一步,毁诺城已经被官军炸成了废墟。我听几位军爷说,小雷门的雷卷同毁诺城的二娘一起烧死在了五重溪,故而过来替他们收个尸。”

        “所以你方才拔剑,不是为了杀我们”

        “我既不知道这里藏着两个人,怎么会为了shā  rén而拔剑整块稻田都烧成了灰烬,我找不到铲子和锄头,只好用它了,”顾惜朝苦笑着弹了弹剑鞘,“再者说来,我也不认得你们,又何必要杀你们呢”

        雷卷痛苦的闭上眼睛:“我是雷卷。”

        顾惜朝侧过头,望着那两具尸骸:“可雷卷不是”

        雷卷一言不发的闭着眼睛。他身后的唐晚词再也坚持不住,猝然的跪倒在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不是雷卷,不是唐晚词,那是三妹和边儿!”

        在这凄厉的哭嚎里,雷卷呕出了一口血。唐晚词的泪水像一把bi  shou,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心上。

        他们躲到茅草屋的时候,早就精疲力竭,一进了屋子,一见到沈边儿和秦晚晴,他们就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一头睡了过去。等他们再醒来,火已烧过去了,沈边儿与秦晚晴已经烧死了,要使他们死得有价值,便是自己和唐晚词决不要出来!

        连声音也不能让人听到。

        这样,才有希望能够活到那一天,能报答沈边儿、秦晚晴为他们而死的恩情。

        ——那就是要杀死他们的人死!

        柳桃儿却忽的想起了故乡的小客栈,想她屋里新剪的窗花,和炉子上烧的滋滋作响的旧水壶。她偷偷红了眼眶,不敢说自己的思念,怕阿娘再责怪惜朝。尽管他瞧不上自己,她心里还是护着他的。她是个聪明的姑娘,也知道,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就断然再回不去了。

        她低着头,替母亲掖了掖被子,轻声问道:  “惜朝,你看咱们是买些地安置下来,还是找些营生来做”

        不想柳姨顺着话头,又找到一个埋怨顾惜朝的理由。

        “人生地不熟的,营生哪里做得起来哎呦呦,我才想起来,南边风俗紧得很,不兴姑娘家抛头露面。我可怜的桃儿,竟是要跟金丝雀似的被关起来了。”

        边镇女子,自小吹着黄沙长大。戈壁滩里,人活着尚且不容易,那里还有工夫看什么男女大防

        “啊…”柳桃儿被吓得一哆嗦,眨眼间又有些明了。是呀,惜朝在南边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会不会…就喜欢那些知书达理,细声慢语的闺秀xiǎo  jiě她头一次觉得自己既粗俗又鄙陋。要是她也学着她们一样的姿态,他会不会…多喜欢自己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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