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三十五隐情倒v,看过表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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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故?”

        顾惜朝笑道:“因为刘独峰是个明事理的好人。”

        他又解释说:“一个明事理的好人在明知道戚少商的案子有蹊跷的时候,如何还愿意同他的好友交手?他亦不想让戚少商出了事故。此去京城山高路远,无论是要救人还是shā  rén,想必早有不少好手埋伏在道上。”

        雷卷皱起眉,顺着说下来:“所以他最好的法子就是按兵不动,等一波风头过去,再押走他不迟。”

        “正是如此。”顾惜朝道。

        唐晚词仍不甚解:“那又为何是南燕镇?”

        顾惜朝用树枝拨动着火里的灰烬,一边道:“因为刘独峰是在思恩镇里擒住的戚少商,思恩镇太小,一来息红泪不会善罢甘休,二则官军迟早还要反复搜查。他既然要等,必定不会走得太远。还有,他这人久居京师,喜欢享受,不愿吃苦。南燕镇是最好的地方,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只要他不声张,就难被人发觉。”

        他席地而坐,映着火光侃侃而谈,虽然自信,却没有一点咄咄逼人的气势,只让人倍感信服。雷卷凝视了顾惜朝许久,愈发觉得这书生的心思缜密,他原就是爱才之人,现在也不免在心中喝了声彩。

        这天入夜,顾惜朝三人从破庙离去,趁着天黑,一路赶向南燕镇,自是一夜无休无眠。几百里外的京师,方振眉也才从神侯府中出来,犹豫了片刻,掠向汴梁城外的天泉山。

        诸葛先生愿意为戚少商周旋一二,但他也说,朝廷与江湖一向泾渭分明,朝廷里虽养着一批鹰犬,却少有明文向江湖人动手的先例。

        当年,‘灭绝王’楚相玉三次行刺官家不成,这已是十恶不赦的死罪,朝廷却仅将他囚禁于沧州铁血大牢,并未要他性命。无论朝廷顾及到了什么,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他后又越狱,官家才下旨格杀。「连云寨」所犯之罪不过是维护了楚相玉复出,便有消息传进了官家的耳朵,也不该是这样的局面。

        其中必有隐情。

        官家当年能忍楚相玉,不乏有将他收为己用的想法,不过他既能忍公开谋反的楚相玉,为何不能将只是从犯的戚少商一并忍了?

        诸葛先生猜测,戚少商一定犯了官家的大忌,但这大忌是什么,他们二人都不是「连云寨」中人,自然不得而知。打蛇打七寸,一来不知官家的忌讳,再者,官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圣明天子,偏宠妄臣,极易受人挑唆,想为戚少商拖延,实在难如上青天。

        方振眉深觉棘手。

        戚少商是江湖上少有的好汉,与他亦徒亦又亦兄弟的顾惜朝更是稀里糊涂的卷进了这场事故,以他的性格,放着不管,根本不可能。

        可是要管,又要如何去管?

        他根本不知道戚少商如今身在何方,顾惜朝又人处何地,边疆那么大,有千百条路可走,他纵然有朋友可以相求,却不忍心牵连他们。以他一人之力,要找到何时才能见到他们?就是见到了,以他一剑之力,又能否抗住官军的围剿,救他们出重围?

        方振眉眉头紧锁,诸葛先生见状,为他指了一条明路。

        他道:“你不妨去求助于「金风细雨楼」的苏楼主。”

        方振眉摇头道:“我知道苏楼主是位了不起的豪杰,「金风细雨楼」也一向立身极正,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但越是如此,我越不能牵扯到他们。”

        诸葛先生一笑道:“你怕天子脚下,「金风细雨楼」会惹了官家的不快?”

        方振眉道:“正是如此。”

        诸葛先生抬目道:“大可不必。以苏楼主的手段,他若愿意帮你,自然会帮的滴水不漏。「金风细雨楼」只有一个,却有数不尽的马桩暗线,为之效力的人究竟有多少,我也不得而知。再者,「金风细雨楼」并不依附于蔡相、傅相,与二相的关系虽算不上势同水火,但也仅仅面上应付几分罢了。”

        他沉吟一会儿,叹道:“老夫久在宫中伴驾,难免揣测圣心。以如今这位官家的脾性,即便他日东窗事发,为了京师的安稳,亦不会追责于这样的擎天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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