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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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江月回房间后躺在床上,突然没了睡意。她想起下午苏跃的话

        “把病养好,下周一去江宁考试。江月,这才是你现在最该走的路。”

        是啊,她当然知道苏跃说的对。

        其实那天陈芸说出她有机会去江宁的时候,她心底最真实的第一反应是高兴。

        毕竟骗自己很难。

        大概是那些原本不该这个年纪承受的压力和伤害,让她总是变得那么敏感,好像对任何事都有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

        可她恐惧,同样又不甘心——一点也不想蜷缩在这个破落户似的地下室,连未来一下子都望到了尽头。

        不确定的生活无法给人安全感,可一眼望到底的生活却滋生了一种绝望感。

        江月忽地就想起了隔壁房间的沈芸,哪怕她们只有一墙之隔,感觉心还是离得那么远。

        她真的很不喜欢这个母亲,但她有时候也会觉得她有点可怜。

        她在很小的时候翻箱倒柜时见过沈芸年轻的照片,真的非常漂亮。只要看到她年轻时候的照片,也就不难理解她的孩子生的都那么好看。

        比如江月,更有甚者,比如江滟滟。

        在财富才华具备的时候,美貌无疑是锦上添花。

        而生活一地鸡毛的时候,那美貌无疑是场笑话。

        比如沈芸现在,也只能在社会中那样谨小慎微地讨生活。在她的疲惫和痛苦后,再把自己的负能量挪给自己的孩子。不只是有点可怜,简直是太可怜。

        美貌有什么用呢,没有任何东西支撑时,只能眼睁睁的看她逝去。

        有关那晚沉思的最后一个结果—她要去江宁。

        那份蠢蠢欲动的野心,和苏跃无关,和任何人都无关,只关于她自己。

        江月这场病来的快去的也快。

        周六早上,江月将剩下的药品收回柜子时,目光落到了那柄那日被匆匆收于柜中透明的雨伞。她心中咯噔一下,想起了那个自习室的少年。

        “真的很谢谢你,伞下次见面还你——还有你的奶茶,下次见面赔你。”

        那日她是这么说来着吧。江月脑子一边转着,一边打开了日历。

        距离那天已经过了—呃,四天。

        “他不会觉得我是个骗子吧。”江月皱眉

        “可她只是说下次见面,没说具体时间,这也不算食言啊。”这么想着,她皱起的眉又舒缓了起来。

        因为生病的缘故,这两天她给自习室的老板娘请了病假。这次去,也算刚好去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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