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 10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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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加速,也算另一种形式的测谎了。

        “你听,跳得越来越快了,告诉我,它在想什么?”

        因为闻礼的手指从金属边缘开始往别处移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轻轻刮过皮肤的触感让文斯大脑里轰地一声。

        他慌乱中想要摆脱,却被闻礼将两只手都困住,文斯急了,一边躲避闻礼想要吻他的动作,一边道,“你明知道我是你……”

        虽然没发出声,但闻礼已经猜到他要说的是什么,他垂眸看着文斯,纠正,“是哥哥。”

        “那有什么不一样!”

        之前不知道,他还可以装聋作哑,现在都知道了,怎么还能做出如此过分的举动!

        可闻礼却说,“是没什么不一样,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不犯法。”

        “但是爸爸……不,不仅是这个问题,”文斯咬牙,是不犯法,但道德上他们还是“姐弟”,而且闻礼和季明景……

        “你这样有什么意义?为了惩罚我吗?”文斯用力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认……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他不挣扎了,一副予以予求的样子,“是,我就是在欺骗你,在耍你玩儿……你要执迷不悟随便你,反正像我这样的人也不在乎……”

        “够了!”

        闻礼突然直起身,床垫剧烈地颤了几颤,文斯闭上眼,听见大力开门声,然后再睁眼时,屋内已经静悄悄的。

        不,还是有声音……

        拍拍过来了。

        “呜呜……呜呜……”

        狗狗扑在床边,两只爪子努力扒拉文斯的胳膊,直到文斯偏转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拍拍张开嘴吐出大舌头,像是刚要露出被关注到的兴奋表情,才一秒又垮下去。

        它似乎看出了主人的心情,脑袋耷拉着搁在床边,黑漆漆的眼珠里亮晶晶,一眨不眨地瞅着文斯,要哭了似的。

        直到文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它才拿鼻子轻轻蹭蹭他掌心。

        文斯浑身都在疼,他努力翻到床侧,朝着拍拍,把额头贴向它,狗狗的舌头湿润润地,慢慢轻轻舔他,一下又一下。

        “拍拍,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怂啊……”

        他害怕的事情好多,害怕世俗的眼光,更害怕孤单的去往。

        之前明明想过再也不要受系统左右,可那些豪言壮语,那些豁出一切的勇气,在看到闻礼的这刻都争相弃他而去。

        如果说出实情,将穿越的事让书中人知道,应该就是彻底没法挽回了吧。

        可他贪心了,他不想死,他想留下,哪怕只能以姐姐的身份待在有闻礼所在的世界。

        文斯多想能够保住这个身份,但他已经伤害了闻礼,却连个像样的解释都给不出来,太讽刺。

        他这个姐姐,不仅演砸了,还演得失败透顶……

        拍拍忽然停止了舔文斯脸的动作,卷起舌头呜呜叫了两声。

        文斯意识到什么,怔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我还没让你吃过咸的东西呢,是不是特别难吃?”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眼睛里依稀有东西溢出来,先前被拍拍舔掉的,现在都不受控制,不停地往下掉。

        “我怎么这么没出息……丢人……”

        文斯把脸埋进床单,哽咽着,色厉内荏地吼拍拍,“出去!不许看我笑话。”

        可是一只手落在他头发上,“是个笑话,但一点都不好笑。”

        文斯愣了,茫然抬起头。

        沉寂寂的昏暗中,只有床头这盏灯亮着,暖黄而琐碎的光蒙上薄雾,模模糊糊的人影被剪碎了,映在文斯茫然憔悴的眸子里。

        闻礼看着他,手从头发滑到他脸颊,指尖轻抚他眼角,“下次还是讲故事给我听,像……卖火柴的小女孩。”

        文斯眨了眨眼,这回是彻底停不下来了。

        这人怎么每次都不讲道理?他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要在自己这么狼狈的时候回来?

        还说“卖火柴的小女孩”,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但无论心里怎样骂骂咧咧,闻礼的手都好像有魔力,他越是碰他,他就越是想哭,到最后文斯都受不了自己,像个刺猬一样想要凶神恶煞亮出武器,熟不知浑身的尖刀早已变成了软刺。

        闻礼叹了口气,在床边半跪下来,捧起文斯的脸,微微俯身,以鼻尖抵住他鼻尖。

        “哥哥,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呼吸的热度彼此交融,文斯方寸大乱,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可闻礼手指在他颌骨处轻柔摩挲,仿佛想让他放松地顺从,动作温柔又不容拒绝,令人无法抗拒。

        “不是为了季明景,也不是为了别人,对不对?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文斯纵然要辩解要掩饰,也已经来不及,闻礼的追问,他的去而复返,他眼里坚定地写着、对他的相信与希冀,都让文斯再无法违心地说出一次伤人伤己的话来。

        “我……”可到嘴边,还是被阻塞。

        文斯竟然在想,如果一会儿要说的将是他对闻礼能讲的最后几句话,他该说什么?

        “你这人,怎么非要问清楚?”他惨然一笑,故意道,“那我如果说假话,你也不知道啊。”

        “我是不知道,但你这次说的,我一定会信。”

        闻礼看着文斯略略泛红的眼眶,无比精致,也尤为脆弱,真想全都据为己有,以最温柔也最残暴的方式。

        可到底还是舍不得,“所以这次,你想好了再说,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想好。”

        闻礼的手仍然停留在文斯脸颊,他没用力,但文斯一直在看他,目光相触,所有情绪都只能无所遁形。

        “我要听实话。”闻礼轻声道。

        文斯下唇被咬出一道白印,短短几分钟就像几个春夏那么漫长,闻礼渐渐松了手劲,到最后,他完全放开文斯。

        “闻礼……”

        文斯突然抓住他的手,眼神里隐隐决绝的意味,“如果我告诉你实话,你真的会信吗?”

        “我说过了,这次你说什么,我都信。”

        “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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