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 1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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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晏晏,甚至挑眉看他,对于闻礼眼里的杀气置若罔闻,“怎么?这就急了?我可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

        闻礼只道,“不必激我,你没机会了。”

        虽然关心则乱,但他还不至于不理智到为个人渣脏了自己的手,恶有恶报,他要做的不过是亲眼见证罢了。

        邵桐轻哼,倒似全不在意自己还有没有机会,他居然像想起什么,从购物袋里拿出一块包装精美的手表,“你来得正好,看看这手表,明景哥会不会喜欢,我觉得很好看。”

        闻礼皱眉,警惕地望向那只盒子,当发现他真的只是打开它,自我满足似端详那块手表时,他觉得邵桐好像精神不太正常。

        而他对季明景的称呼,和他提及他时那种表情,连闻礼都觉得生理不适。

        “我曾想过留他一命的。”邵桐却突然自顾自又说话了,手指在包装盒上轻轻摩挲,“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招惹我看上的人。”

        果然,闻礼心里道。像邵桐这样从泥沼里爬出来的人,被季明景吸引其实并不奇怪。

        但他骨子里自卑又自傲,所以才愈发看着文斯的光明,对比出自己的黑暗,更因嫉妒生出怨恨,随随便便把人命放在刀尖上试探,甚至现在还存有害人的念头,真就是作死到一定境界了。

        闻礼早已不想和这种人再多牵扯,但他必须确认筹划的每一步都进展到位,因此还在耐心等待。

        邵桐则好像彻底忘了闻礼的存在,他目光落在手表表面上,秒针滴滴答答走着,在偌大的商场里旁若无人,像独看爱侣般注视时间流逝。

        直到周围隐约传来吵杂的脚步声。

        闻礼默然随人群退后,看几个男人过来,二话不说将邵桐按在地上,然后他没怎么挣扎就被带走了。

        那伙人训练有素,还带着手铐。骚乱来得快去得也快,大家都以为是便衣执行公务,议论过后心有余悸地散了。

        但闻礼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港市警察,不过也只有他们才能将邵桐带离国内,这也是他引邵桐到港市的原因,他曾经的仇家对头抑或法国警方,随便哪边对他而言结局都一样。

        闻礼的讲述将轻重比例稍作调整,他没有过多强调季明景,淡化了邵桐扭曲的嫉妒心。

        文斯仍然按照原先以为的,邵桐是因为两人闹过绯闻才对他不满,但真正想除掉他还是因为巴黎那件事。

        不过无论具体为什么,眼下也不重要了。

        “怎么说呢,就应了那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吧。”文斯如是评价。

        而这一通秉烛夜谈下来,事情也都尘埃落定,刚刚的旖旎气氛却早就凉透了。

        见文斯还皱眉想事情,闻礼不满地在他后腰拍了下,“去洗澡,睡觉。”

        文斯像被踩到尾巴似飞快跳下床,一溜烟钻进浴室,闻礼无奈又纵容地摇头一笑,拿起衣服去外边的洗手间。

        路过客卧时,隔着门都听到鼾声震天。

        闻礼洗得不慢,但等他结束回来,某个粗神经大棒槌已经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是真像小孩子那种趴着的姿势,脸侧到一边下巴微微上抬,这个角度看去又乖又软,毫无防备。

        “……”闻礼完全拿他没辙,看人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再给叫醒。

        他放轻动作悄悄上床,文斯还没盖被子,睡衣下摆因为手臂的动作往上掀起一角,露出半截劲瘦的腰身。

        闻礼将文斯上衣继续撩起更多,看他伤处恢复的情况,也检查有没有再整出新伤来。

        文斯有祛疤药,但他总忘记抹,估计最近没有人在旁监督,又偷懒了,闻礼帮他抹完药,再将衣服重新理好,这才搂着人睡下。

        虽然这段时间在国外,但文斯现在跟组的那位导演认识闻礼,同他说起过,文斯前面因为受伤,有些场次没拍成,最近的高强度戏份都集中在一起,其实很辛苦。

        但他不想拖慢剧组进度,硬是场场不落,而且在导演组征求意见时,主动提出愿意在别人休息间隙加班赶工,几乎每天都熬到后半夜。

        而事实上当闻礼在电话里问起时,文斯的回答却是,“还好啊,就稍微有一点忙,不过我最近追进度,这样等你回来,我兴许还能攒出两天假呢。”

        被戳心窝子的感觉,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

        闻礼其实不太困,还有时差没倒过来,他就这么抱着文斯躺着,脑子里过电影似回放两人一起经历的事,越想越没了睡觉的念头。

        他转而望向怀里的人,文斯一半身子被搂得伏在他胸前,额头挤在他颈窝,只露出夜色里朦胧的小半边脸。

        虽然人是闻礼主动搂过来的,但这种密切地像是寻求小窝般往他怀里钻的姿态却是文斯自己下意识的。

        不知是否有第六感察觉到注视的目光,文斯又往闻礼脖子里蹭了蹭,融融呼吸吹透半边领口,被感官放大成肌肤上熨帖柔暖的温度。

        闻礼被他蹭的心软成一片,棉花糖含进嘴里一样甜化了。

        分开的这些日子里,两人各自忙碌,无论电话抑或微信,文斯从没说过想他。

        闻礼也不说,他或许固守一点点矜持,或许暗含一点点期待,就像拉锯战,明知对方想听什么,但在恋爱使人降智的普遍真理下,他还是没能免俗地,找回了迟来的青春叛逆。

        可纵然最后还是碍于男人的面子观,坚持沉默到现在,但此时夜深人静,睡梦里无意识地亲密贴近,应该才是想念会有的真实样子了吧。

        “……你再乱蹭,我就要亲你了。”明知人听不见,闻礼却故意低声警告。

        可文斯寻到舒服的位置,没再蹭他,呼吸愈发深长平稳,但闻礼却反了悔,他手指轻抚上文斯下颌,胳膊稍稍一动,那颗枕着他的脑袋便换了个细微的角度。

        床头小小的香薰灯亮,文斯从挤在闻礼脖子里变成仰起脸,暖黄的光线落上那副眉眼,被压乱的碎发与闭合的睫毛在皮肤落下细碎的暗影,随着两根手指轻轻拂去,逐渐现出无暇底色来。

        闻礼在他眉间浅浅一吻,尚觉不够,略一踟蹰又辗转移至唇珠,试探似轻轻咬了一下。

        而后才像终于打开束缚,五指从文斯耳际没入脑后乌黑茂密的头发里,托住他,将浅尝辄止彻底变作绵长纠缠的深吻。

        直到实在喘不上气,文斯才慢悠悠从深睡眠里醒了小半,还没睁眼,就听耳边一个带笑的低哑嗓音。

        “两个小时了,睡饱了没?”

        冬夜正暖,居室温馨。

        浴室玻璃上已经凉透的水蒸气,早就彻底凝成水珠,又随着室内上升的温度再度升华成空气。

        徒剩丝丝逸散出的沐浴露清香,还残留在这方空间里。

        文斯被亲的昏头涨脑,全无招架之力,意识里还慢悠悠飘出几个大大的问号,现在什么情况几点了这是哪我是谁……而闻礼已经准备好渐入佳境。

        可就在紧要关头,文斯陡然清醒,又想起一件事,抬手拍在闻礼光溜溜的肩上,发出异常清脆地啪地一声响。

        再度被强迫来个急刹车不说,差点被这不遗余力的一掌拍到真气涣散偃旗息鼓,还好定力足够方才稳住。

        闻礼:“……”

        “……今天要不还是算了吧。”文斯尴尬道,手慢吞吞缩回去,被某人盯得头皮一跳一跳发麻。

        “怎么了?”

        “我……”

        “你明天休息,我知道。”

        简单一句直接将借口堵回嘴里,闻礼缓缓俯身,额头抵住文斯,垂下的头发有些微汗湿的迹象。

        而他睫毛上似乎也缀着朦胧雾气,瞳孔里的漩涡在暧昧小灯下,透出的意味比以往更要深浓,有种难以言喻的野性和张扬。

        文斯不敢眼对眼看了,怂包地垂下视线,目光便顺势从对方高挺的鼻梁到优美的唇线,继而是吊在下颌处那根长长的项链。

        蓝色项坠随着轻微晃动徐徐旋转,而后在视野里自然涣散,如同镜头变焦,项坠变得模糊,逐渐清晰的是撑在他上方、那副矫健而蕴满力量的身形。

        宛如满弓之弦,蓄势待发。

        文斯喉头下意识一紧,不由地咽了咽,心怦怦直跳,眼睛不知该往哪里放,只能欲盖弥彰左右乱瞟,艰难小声道,“家里还有别人……”

        他嘤嘤嘤含羞带怯的模样,更撩得闻礼濒临爆炸,一边抚弄文斯的手,悄悄移开障碍,一边低声诱哄,“他醉成那样,听不见的。”

        “不行,我、我……我真不行。”文斯干脆承认自己胆怂。

        两人先前的几次“业余活动”都是在完完全全的二人世界展开。文斯脸皮薄,别墅里被拉进屋接个吻,都能原地着火,闻礼其实能体谅他这种心态。

        但体谅是一回事,这都提枪上阵了再让他收手,无异于洪流倒灌水淹三军,后果不堪设想。

        “我尽量轻点,你别出声就好了……”

        “我……”

        文斯内心&;,他以为是瓶子里装满水,让不出声就能不出声的啊!而且轻……轻你个大头——鬼才相信惯犯大骗子!

        “你给我……”

        duang!一声闷重巨响。

        好像什么硬物撞在门上的声音,依稀来自隔壁。

        文斯后半句戛然而止,才和闻礼面面相觑两秒,就见他仿佛顿悟到原因,脸色微青,嘴角抽搐。

        然后这位向来泰山崩于顶也面不改色的霸总弟弟,缓缓用英文飘出个脏字。

        然后,咬牙切齿,“那家伙,一喝多就梦游。”

        文斯:……

        咦?这特征有点……好像在哪里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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