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开

第(2/2)页

铰短了,也笑着,跟她俩人配的就跟成对卖的年画似的。
  
  山光远脑袋嗡了一下:言昳真是色胆包天,让他出了宫就来,就不怕撞上正主?
  
  山光远承认自己在她这精雕细琢的娇小姐面前,总跟土狗似的。
  
  可当下这落差,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宝膺打从正门被她送着出来,言昳还从奴仆手里拿了下人做的吃食漆盒,送给他拿回去。
  
  他却拎着个寒酸的广安门内街买的破点心,从人家后门溜进来,跟她搞些见不得光的腌臜。
  
  别人是登堂入室的公子哥,他都他妈的快成了夜里送上门让人嫖的了!
  
  山光远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这么大的妒心,再联想到她早上一个冲动说让他搬过来住,连多坚持一下都没有……他真是恨恨的咬牙切齿起来。
  
  他偏要不守他俩之间默认的规矩,头脑一热,跳下马,脚步踢碎街面上冻硬的雪块,大步就朝言昳宅府门前的光亮处走去。
  
  言昳远远就瞧见他了,还心想她都吃完饭了,他才过来,还要让小灶单独给他再做一顿。
  
  她还没开口,正面对面准备告别离开的宝膺顺着她的目光,转过头去,就瞧见了杀气腾腾的山光远。
  
  山光远大步走过去,只把手里打了绳子的油纸包,递给言昳,道:“我过来晚了。”
  
  言昳仰头看他:“啊?哦。没事。”
  
  山光远心里轻嗤一声:呵,还挺会装淡定的。
  
  他今儿这个不要脸的给人做地下情人的,就是非要舞到正主面前不可。哪怕言昳一会儿气得骂他,宝膺满脸震惊,今日这府前闹得鸡飞狗跳,他今儿也要冲动一把!
  
  言昳胃口刁钻,一看纸包就知道是某家点心,不想吃也不想接,山光远非拿那绳扣套在她手腕上:“你要吃的,自己拿着吧。”
  
  言昳手腕子被那沉甸甸的简直是按公斤买的点心猛地往下一扥,差点人都没站稳,怨恼的瞪了他一眼:“干嘛呀,来就来,还带吃的,我还差这点东西吗?”
  
  山光远简直上头了:……跑一趟给你带吃食,你也看不上了!?
  
  他压根忘了自己买这些玩意儿,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像送上门的。
  
  宝膺连忙劝道:“你也不能这么说,山爷也是好意。山爷这是进宫去了?”
  
  山光远回头看宝膺,真是佩服这大哥了。
  
  山光远不是看不出来他喜欢言昳,而且应该是打小就喜欢她,而不是肤浅的只爱慕她的容貌或强大。
  
  可宝膺是不是心太大了?
  
  还是说当这女人的正牌丈夫,就要有这种级别的大度和觉悟。看别的男人半夜来他媳妇府上,恨不得还给人家让地?
  
  山光远硬邦邦道:“是。”
  
  宝膺笑道:“见了衡王,火大也正常,我也是来传一些宫里的消息。”
  
  山光远渐渐觉出几分不对劲了。
  
  宝膺这语气……
  
  山光远就想证明点什么,道:“嗯。就是太晚了,还饿着肚子,估计要叨扰她府上,在这儿吃住了。”
  
  言昳平日里挺不要脸的,但山光远在宝膺这样的熟人面前,却偏生把“吃住”两个字念重,明晃晃的告诉别人,他要在这儿过夜!
  
  她再厚的脸皮,也端不住了,耳朵红起来,狠狠剐了山光远一眼。
  
  宝膺顿了一下。
  
  这俩人的亲密与纠葛,他早有感觉。
  
  宝膺自认是言昳身边极亲近的友人了,她这多疑的性格,又是经不得突如其来的感情,只有长久的渗入她身边,她才能接受。
  
  而唯一能比宝膺渗透得更深的男子,也只有山光远了。
  
  争不过山光远,宝膺倒是也认。最起码……作为友人,他觉得总比斜插出来什么一看就不靠谱的男人要好。
  
  理智这么安慰自己,心里却莫名酸涩,话都说的不如往日圆滑,宝膺觉得自己有点要逃走的意味,道:“嗯,那我便先告辞一步。”
  
  他听得出山光远话里话外真正想表达的态度,也别在这儿讨嫌了,略一作揖,便转身离开上车。
  
  他上车后,没有探头往府宅门前看,但玻璃还是能反射她的身影,言昳摆手在门口送他,山光远伸手似乎揽住她肩膀又低头说了句什么,言昳胳膊肘狠狠的给了他腰上来了一下。
  
  宝膺一把拉上了车窗前头的帘子,没再看,直到车马驶远。
  
  言昳站在门前,快把牙磨得直响了,她伸手摘自己腕子上套的沉甸甸的糕点纸包,塞回他怀里。
  
  山光远面无表情不说话,跟个铁塔似的站着。
  
  言昳气的给他胸口来了一拳:“干嘛呀!你刚刚说话那个态度,还甩脸子呢!我怎么了嘛?”
  
  她这不如痒痒挠的小锤儿似的拳头,山光远躲都懒得躲。
  
  山光远知道她要生气的,果不其然,言昳往门内走,山光远缀在几步远后头跟着她,绕过一道弯,走进无人的廊庑,她终于跺着脚气道:“宝膺听到传言就会懂,你还非要舞到他面前干嘛!”
  
  山光远哼了一声。
  
  他知道自己坏了俩人之间的规矩,他也做好言昳要跟他闹掰,再也不来往的打算。山光远可以日后再想尽办法勾她回来,但此刻也无法再容忍自己的心意。
  
  言昳眼见着快到给他暂住的院落门口,伸手推开了门,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传言都传开了,总要让他知道的。”
  
  山光远磨牙,站在门框前头,眼里都不在乎那座院子的模样,实在按不住了,道:“你是吃准了他不会退婚?言昳,你是不是给人都吃过什么迷魂药?还是给我下了几十年的蛊?”
  
  言昳在院门内转过头来,惊愕道:“什么?什么退婚?”
  
  山光远拎着那袋不值钱的枣糕饼,明明无风,心里的火却闹鬼一样乱跳:“现在他知道了。你们到底是多深的合作关系,才能让他容忍我的存在。”
  
  言昳觉得自己好像是个酒醉的蝴蝶,迷失在了山光远脑子弯弯绕绕的迷宫里:“啊?……啊?他干嘛要容忍你的存在啊,跟他有什么关系。”
  
  山光远心里一跳,虚着声,脑子都被吊起来了似的:“……你不是说我们的事,最不能让世子知道吗?”
  
  言昳一拍手,惊道:“对啊!因为咱俩搞上|床的那天早上,宝爷说想跟我结婚,我说算了我不太想结婚。我早上把人家拒了,晚上把你睡了,这朋友还做不做了?这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
  
  山光远震在原地。
  
  宝膺对她求婚了?
  
  而且她……拒绝了?
  
  山光远脑子里拼命找论点:“……你、你不是考虑过要成婚吗?”
  
  言昳拧眉:“有一阵子考虑过,又觉得没必要了。但问题是,我也没跟你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山光远没敢把言家大哥名字爆出来。
  
  他脑子慢吞吞的有些转不过来。
  
  言昳也可算想明白了,趔趄一步,瞪大眼睛,只觉得气儿都没喘上来:“所以你之前以为是……我要跟宝膺成婚,还要跟你睡?两边不耽误?!你把自己当……怎么说,地下情人了?”
  
  言昳想了半天,还是没把“小三”俩字说出口。
  
  山光远忍不住道:“那你为何说保持这样的关系就好,为何说不愿意进一步,不愿让旁人知道?如果不是……什么偷情,所以我到底算什么?”
  
  言昳结舌。
  
  说句实在话,她虽然在布置小院儿的时候,有动摇过,想着山光远要是能住过来该多好啊。但对她而言,婚姻是跟钱、跟利益也有关的;是跟她前世的耻辱与逼迫有关的;是与她自己那点恐惧、傲气与不安有关的。
  
  言昳见识过父母、身边太多不幸的婚姻,她自己的前世对婚姻也没有好的印象。哪怕眼前的山光远是值得她信任的,可她还是不敢迈出那一步。
  
  还是就想保持这样的关系。
  
  言昳咬了咬嘴唇:“算……公开情人,或者说成年男女互相利用一下闲置□□进行双向服务交换?”
  
  山光远明白了。
  
  他自己想听的、想要的不是这个。
  
  不是什么地下不地下,什么偷情不偷情。
  
  跟他公开与否没有关系。
  
  他爱她。
  
  可是她只想睡他。
  
  哪怕没有宝膺,没有什么丈夫,也改变不了这件事。
  
  山光远觉得自己别装模作样买什么糕点吃食。他就是屏蔽掉自己一颗心,上门来跟她只搞“双向服务”的。
  
  言昳只看着他手一抬,把那手里的糕点扔在地上,抬手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准确说是扛住她。
  
  连她精心准备的院子也没好好看,径直往里屋迈去。
  
  言昳锤他,急道:“你干嘛,你要是敢对我搞什么暴力行为,我要你的命啊!”
  
  山光远咬牙哼了一声:“我哪有那个胆子。叫我过来不就是为了给你服务的吗?”
  
  他踢开了门,把言昳放在床铺上。
  
  言昳感觉氛围不太对,还想岔开话题介绍自己精心挑选的大床,就看着山光远扯了披风,一言不发就开始脱衣裳了。
  
  一般都是她占领主场犯流氓,这会子她瞠目结舌慌张起来:“你、你先停一下啊——”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