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傀丝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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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心窝。

        断刃是双面刃,但没有了剑尖,刃口是顿的,上边的裂纹毛刺彰显着折断的时候是被损毁的多么严重。

        但祝雎没有疼痛一般,支使着燕除月将断刃扎在他的心口。

        顿口并不锋利,但用的力道极大,深深地扎进血肉里,随后被双面刃绞着。

        他衣衫凌乱,露出晦涩的笑意。

        除月:“……”????

        越来越不理解大魔头的想法了。

        这一刻,他发自内心奇异的愉悦让他沉浸其中,仿佛这一刻远离了自由,陷入了被包裹的短暂窒息。

        一个从精神上无法获取感受,便从□□上获取痛楚的怪物。

        燕除月还没有将事情弄出个所以然,就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饿虎扑食朝祝雎扑去。

        她柔软的唇瓣紧紧地贴着他的心口,那里的心跳强劲有力,如同他生生不息的生命。

        这是他的馈赠,绵延的福运,亦是他苦难的源头,世人眼中的原罪。

        祝雎难耐的仰头,眼中氲氤,是细碎的光,也是怪异的满足。

        他手中攥紧了她的青丝,紧握的指节泛出青白。

        燕除月被馥郁的甜味冲晕了头,在本能与理性之间挣扎,耳边充斥着祝雎浅浅的闷哼。

        祝雎包裹着她柔荑的手甚至有了温度,攥得死死的,力道越来越大。

        祝雎如同拥抱了他从未经历过的欢畅,他之死靡它的奔赴毁灭。

        她恍然。

        原来祝雎报复她的决心这么大。

        “尊主!”

        魔枭潮水一样趴在地上,一看就知道是折服在祝雎的武力之下。

        他们既没有礼义之道面对同僚如仙界一样拱手抱拳,也不会像凡人一样跪下表忠心,他们记忆里,祖祖辈辈传承的便是对强者趴下表示五体投地。

        地宫巡逻的魔枭大多半人半枭,有的上半部分是人,有的上半部分是枭,总之是千奇百怪。

        有些一只眼,有些密密麻麻有十八只眼,让燕除月一时好奇祝雎的原型是什么样。

        他在仙界哪怕样貌讨巧,脾性却格格不入,是个异类。

        在夜渊,怕也是个不合群的。

        祝雎没有多的表情,风一样的掠过。

        他的唇色和他的脸几乎是一个颜色,但并没有一种弱感,反而让他更贴近于夜渊之主的这个身份,苍白而森然。

        看他惨白的,想也知道他刚刚被吸了多少血。

        燕除月能够彻底正常行走,也是托了他的福。

        祝雎阴差阳错也算干了件人事。

        “月大人——”

        魔枭们见祝雎飘远了,见跟在后面的燕除月参差不齐的喊道,随后便歪歪倒倒的爬起来,发出鳞甲互相碰撞的声音。

        燕除月远远跟在祝雎身后,终于见到了被好好款待着的两个曾经的同门。

        被养的膘肥体壮。

        燕除月不知短短的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难不成夜渊一改之前的凶恶,现在优待俘虏?

        她的眼睛和祝雎一样装满了疑惑。

        路衡子不过一时不见便是满面红光,催生出了一身肥膘,一旁的子仪胸口被血沾湿了一大片,但精神气挺好的。

        子仪一见祝雎,嘴便在一旁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路衡子副部被掏了一个窟窿,闭眼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祝雎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地宫,温度都低了两个调,他手里把玩着一缕金色的傀儡丝,轻飘飘的问旁边的魔枭:“这就是你们的刑罚?”

        那魔枭扑通一声趴下,颤颤巍巍的大呼饶命:“尊主,是您说拖下来好好款待的……”

        燕除月在一旁叹息。

        一声惨叫,魔枭成了一团灰黑色的雾,没有意识的飘走了。

        “什么东西。”祝雎话说着带着一丝丝疑问,尾调越来越轻:“竟然敢推诿。”

        燕除月循着他的语气,内心暗暗替他补充后半句话:什么…东西,竟然敢将责任推诿到夜渊之主身上。

        小纸人嘿咻嘿咻地从燕除月的袖口探出头来,一见着路衡子,立马又钻进了袖子里,人性化的呸呸吐着什么。

        祝雎侧头看了燕除月一眼,她内心不愿,但哪个大人物身边没个嘴替。

        她还是接着道:“尊主决意放你们走。”

        路衡子蹭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看到燕除月的那一刻,瞳孔缩了又缩。

        子仪蠕动的嘴角停住了。

        祝雎很满意二人的表情,示意燕除月接着说。

        “但你们只能走一个。活一个,死一个。”

        燕除月替祝雎补充道。

        祝雎钟爱诛心,最喜世人为了利益反目成仇。

        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仿佛只有这样,快乐才能从他身上继续延续。

        二人并没有推诿,路衡子没有说话,子仪冷哼一声。

        祝雎忽然改变了决定,他总是喜欢看别人左右为难,仿佛这样才能满足他的恶趣味。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燕除月:“你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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