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 1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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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着。

        悬浮台距离他头顶还有一米有余时,他就已经开始不断往上蹦跳。

        最后等不及了,大手一把扒住悬浮台的边缘,不顾形象地爬了上去。

        新兵们:“………”

        等悬浮台接近舰桥边缘时,他又故技重施,扒住舰桥边缘,纵身跃上桥面。

        然后,他就像条明明想要狂热扑到主人身上,却在最后一步生生扯住自己绳索的大狗,扑通跪在距离尼禄几米开外的位置。

        “……参见……”阿撒迦俯身低头,掩住过分露骨的渴慕神情,“参见陛下。”

        “我听说机甲制式升级的事了,也亲眼见过机体实战效果。”

        尼禄一边翻阅机甲设计图,一边主动朝男人走近。

        “做得很好。我没料到交给你的扩军任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如此大的进展。等新兵磨合期过去后,就该让他们到真实战场锤炼了。”

        “是,陛下。”

        阿撒迦不敢抬头,可他的犁鼻器天生比别人敏锐得多,当银叶军靴站定在他眼皮下方时,对方身上淡淡的信息素就已钻入他的鼻腔,“一切……谨遵您的意愿。”

        “正好,审判庭给了我新的审讯报告。”

        尼禄唇角一挑,眸中显出冷酷的戏谑,“之前那些零星存活下来的蝎尾,最近供出了更多他们在帝国境外的基地坐标。用你的战术眼光挑一个,带这群小朋友去‘打猎’吧。”

        “遵命,陛下。”

        阿撒迦不敢怠慢,高举双手,接过尼禄手中的光屏发生器。

        尼禄望着温顺俯跪的高大男人,思绪一时飘远。

        帝国当前对虫族情报知之甚少,而按照他建立军团时的思路,一旦虫族入侵,作为帝国的王牌军团,帝国权杖就将承担起首发出击和侦察的任务。

        自古以来,在太空战场中死伤数目最大的,从来都是首发侦察部队。

        因为当敌方情报不明时,指挥官不能给出详细周密的反击计划,也无法确定究竟怎样的防御部署有效,无论在前线中遭遇了什么,侦察

        部队都只能完全依赖自己的经验应对。

        作为君主,他并不舍得将帝国权杖这支顶尖军团放在首发位置。

        但一来,狼骑军团的培养周期太长,虽然白狼已经重新着手恢复狼骑征募制度,可狼骑都是自五六岁开始培养,或许直到他的王储成人,才能等到属于他的白狼和第一批狼骑;

        二来,只有帝国权杖这种经验老辣、又有半虫族带队的军团,存活下来的几率才会更高。

        换作其他能力不够出众的军团,很可能会在虫族面前全军覆没,而且换不来任何有用的情报。

        尼禄敛起雪睫,心绪涌动间,抬手按住了男人的肩。

        他低声朝阿撒迦说:

        “好好看看舰桥下面的那些脸,阿撒迦,然后牢牢记住他们。无论遭遇怎样残酷的战役,我都希望你……尽可能把他们带回帝国。”

        阿撒迦鼻翼翕动,在浮动的信息素间,嗅到了一丝淡淡的惘然。

        他蓦地抬起头,去看自己强大美丽的征服者。

        银发皇帝脸庞逆着机甲库的灯光,丰软的唇线抿紧,红眸深处是晦暗不明的幽光。

        ……若仅看神态和眼神,完全看不出他的主人内心,存有某种不知缘由的动摇。

        “遵命,陛下。”

        皇帝的情绪嗅探犬沙哑道。

        他真的回过头去,很认真地看过舰桥下眼巴巴张望的新兵,然后转回一双金瞳,朝尼禄笃定道:

        “我记下了。无论遭遇什么样的敌人,我都会竭尽全力,为您带回属于您的战士。”

        “他们不仅仅属于我。他们是帝国的儿女,是无数翘首期盼者的子孙。作为一个庞大军团的领袖,背负追随者的荣耀和未来,是领袖不可逃避的职责。你能明白吗?阿撒迦?”

        “我能明白,陛下。”阿撒迦仰望着他,金眸几乎一眨不眨,“正如您亲自背负我的荣耀和罪孽一样。”

        尼禄莞尔,收起他肩上的手,背回自己身后。

        他带回的“任务目标”之一,如今已成了最乖巧省心的那个,不枉他当初在斗兽场亲自下场参与豪赌。

        想起阿撒迦颠沛流离的身世,尼禄紧抿的唇线,不由变得柔和一些。

        他轻声道:“当然,或许他们都有身居帝国的家人守望,但你却是仅属于皇帝的私人财产。履行你的职责的同时,务必牢记帝国星律的法条:任何人不得擅自损毁皇室财产,否则将被处以仅次于篡权谋逆的重刑。”

        阿撒迦对战斗有着超群拔类的天赋,但脑瓜在面对小皇帝特有的关怀方式时,却总显得不大够用。

        他笨笨地想了会儿,正要张嘴感谢陛下训诫,抬眸触碰到尼禄含笑的眼神,才猛地反应过来。

        “我、我当然、只、只属于主人,”

        他吭哧吭哧道,从粗壮的脖子根部到耳朵尖,全都涨红了,“我不需要什么亲属或家人,只希望能仆伏在您的脚下,此生都做陛下的奴仆……”

        他那股渴望被主人承认和使用的欲求,在长久的空涸过后,蓦地被超乎预期地满足,一时感到头昏目眩,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以至于当尼禄问及他想要什么奖赏,好犒劳他这段时间的卓越成果时,他竟脱口而出:

        “想要您……您的一件贴身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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