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去追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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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要说。”李斯安思忖道,“喜欢对我爱搭不理的,祸国殃民的,姐姐型,漂亮,冷清的,人美话不多,活泼,性感,最好可爱,大气,丹凤眼最好,短发的小巧一点也没事,乖巧精致,冷艳,秀外慧中,玲珑剔透,落落大方,会跳敦煌飞天舞,游戏打得好。”

        王启:……

        王启:“去精神病院找吧,肯定有你想要的。”

        “也就是说说。”李斯安说,“也不一定有人真心爱我,那就不谈呗,谈了也不一定好,祸害遗千年,还省得给后代遭殃,可能我这辈子也不会谈吧,没人真心爱我,真心的估计我也不敢谈吧,毕竟我惜命。”

        王启纳闷道:“你谈个恋爱跟惜不惜命有什么关系。”

        齐一忽然开口:“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那话惹得王启转过头去看他,琢磨着其中意思,确实品出点什么来。

        “那倒不是,只是想到了我爸。”李斯安笑嘻嘻地说,“我妈生我时候难产死了,他就出家了,我从出生就没见过我爸,只留下爷爷和我。就不重要呗,为了他白茫茫的爱情,老父亲和襁褓婴儿哪有他死去的爱人重要,好歹我还是他最爱的女人留下的唯一血脉,这都没能拦住他在她死后抛下幼子老父遁入空门。”

        王启也知道这话题不对,主动道歉道:“对不起。”

        李斯安:“没事,反正齐婴比我更惨,我至少还有个从没见过的和尚爹活着,算了,不说了,越说越糟心。走了,吃饭去。”

        剩下的葡萄扔了也不大好,李斯安就让齐一找了个保鲜盒,王启将剩下的装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些形态不一的葡萄:“那么多种类,也不像一块地里种出来的。”

        李斯安侧目。

        王启开玩笑似的说:“简直就像算准了你喜欢葡萄一样。”

        李斯安看着王启装葡萄的手,眼睛微微偏下去一点。

        王启轻声道:“你是狼吗?”

        “狼不就是你和宋怀吗?”李斯安说,“你不是心里有数吗?”

        王启声音放缓了,情绪很深地压在眼底,偏带着丝笑意:“我说的是那种狼,你知道的,那种躲在黑暗里步步为营的,狡诈、贪婪、凶恶的野兽。”

        李斯安手指勾上了钢丝嘴套,眼睛抬起:“我,好人,懂?”

        好吧,那就勉为其难,定戴上嘴套的都是好狼吧,不,好人吧。

        菜品摆上了一桌,胡忠在远处招呼他们道:“开饭了,你们过去吧。”

        王启上去和胡忠客套几句,李斯安闲得慌,在旁边有一下每一下地玩着衣服,掏了自己的口袋还不够,就去骚扰齐一的口袋,手伸进去摸,被齐一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李斯安无辜地看着他。

        齐一说:“你干嘛?”

        “消毒液借我一下?”李斯安说。

        “没有消毒液。”齐一谨慎地说,并松开了李斯安的手腕让李斯安检查。

        果然没有消毒液,李斯安勾出了一套便携式折叠牙刷套装,便携装洗手液,还有吃饭的家伙,两双筷子,每个都跟凶杀案似的分装在密封袋子里,再依次装进不同种类的袋子里。

        小小的口袋,你辛苦了!

        两双筷子,这题李斯安会解,一双是公筷,无论什么场合,最后的结果都是齐强迫大伙儿用上公筷,另一双是他自用的。好在他没有随身自带洗洁精的习惯。

        在一个大家都不甚在意的地方,齐一这种行为不能说是格格不入,只能说丧心病狂。

        三只韭菜热热闹闹上了桌。

        胡忠喜气洋洋地报着餐名:“下一盘,价值八百元的白玉翡翠切丝。”

        一盘小葱拌豆腐端了上来。

        ……

        胡七坐在附近一处不高的山冈上,有一下没一下晃着腿,旁边蹲了只大黄狗,一小一大从高处俯瞰底下众人。

        远远就能瞧见歪着脑袋盯住“绿翡翠”看的李斯安,他脸上的钢丝摘不下来,衬得鼻梁很高,只有右眉上那颗血痣,雾涔涔一片,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藏在那颗痣下,连同黑色瞳孔也显得虚假。

        胡七怔怔道:“他好像条狗哦。”

        旁边的大黄陡然朝着李斯安方向大声吠了声。

        胡七连忙去摸大黄的狗脑袋安抚:“说他像狗,没有骂你的意思。”

        “小孩。”

        一道清淡的声音从胡七身后传来,“矿场是往哪边走?”

        胡七回过神,随手指了个方向:“你往那西北走,转弯,再往南五百米,看到一个标志牌,再直走,一直走就到了。”

        对方说了句谢谢。

        胡七安抚下大黄,这才有空转头去看。分明只看到一个背影,却让胡七的眼睛霎时瞪大了。

        那一角珠串,从精绣凤鸟牡丹的绸缎红戏服上泠泠垂落,金丝勾线,叫人看不真切,但那过高的个子、体型和短发无一不提醒着胡七这绝对不是个姐姐。

        还是个男的。

        这一身,这年头,戏服?穿戏服的男人?

        本来以为戴钢丝嘴套的李斯安和穿民国大褂的王启已经够奇怪了。

        好家伙,是他阅历太少,见识太浅。

        没给胡七任何反应的时间,这怪人便走了,胡七分明看见,那双浸泡过血水血气狰狞的手指,垂在衣角,一根根红得分明,修长,还有血珠滴落。

        这是刚杀过人的姿态。

        胡七眺望着胡家村里一小点,半晌,没反应过来。

        胡七低下头,很郑重地问大狗说:“大黄,人类都是神经病吗?”

        大黄摇着尾巴叫了一声以示回应,顶上的阳光洒落,将大黄的金毛晒得熠熠生辉,如同胡七被黑色压不住的一层金色瞳孔,泛出妖邪独有的色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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