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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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萧长兮是幸运的,那他双目失明、听力受损,遍体鳞伤,经脉尽断,被逐家门,又如何说?

        如果说萧长兮是不幸的,可是他现如今大难不死,被神医之子苏蕴玉所救,细心照料三年,又如何说?

        苍月城罕见的下起了倾盆大雨,玉珠一般大小的雨点噼里啪啦击打在窗棂、屋檐上,没有一丝减弱的气势。竹屋里,苏修逸几乎是蜷缩在床榻上,此时的他浑身骨疼难忍,额间冷汗直流,本来也是没有多少血色的脸,现下更是惨白一片。

        苏蕴玉应了蔚衍今日之约,去了云露松华。

        出门前又嘱咐一遍方敬之,等时辰到了,一定要带着苏修逸离开这里,可谁知这雨越下越大。更让人头疼的是苏修逸今日骨疼的毛病却不合常理的加重,明明昨日药浴治疗过,且往常也不是这样的!

        方敬之现如今也是不知所措,如果强行带着苏修逸离开,这路上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只能以死谢罪了。

        徘徊良久,方敬之忽而顿足,似又考虑了片刻后疾步走到苏修逸榻前,一边用帕子拭着苏修逸额角的冷汗,一边附耳道:“小师父,我带你去云露松华找老苏好不好?你这样忍着也不是办法。”

        苏修逸眉头紧缩,忍着痛很是艰难地应了一声。

        在屋内紧闭门窗,方能阻隔不少外界大雨瓢泼的声音。开了门的那一瞬,方敬之只觉倏尔被倾盆的雨声包围,耳朵像是被糊上了一层纸,除了轰轰雨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方敬之歪着头,把油纸伞的伞柄夹在颈间,双臂抄起苏修逸,将他横抱进早早停放在门口的马车上。方敬之虽比苏修逸小了三四岁,个头却几乎要赶上身形修长的苏修逸了,但是怀中的苏修逸却身量轻薄,抱着也不是很费力气。

        而此时的怀中之人已经是疼的近乎神智不清,或轻或重的呼吸声,让方敬之紧张的双手有些发抖,他无法想象下一刻会怎样。

        方敬之蓑衣也来不及穿,坐在驭位只得任凭雨水劈头盖脸打在自己身上,他将苏修逸的那根盲杖放在身后,以防万一。在重重雨帘视线受阻之下,甚是费力地驾车离开。

        不消片刻,方敬之便被这铺天盖地的暴雨淋了个透。一边是风雨交加,行路受阻,一边又是病痛难忍,急需救治。方敬之觉得自己此刻真的是孤立无援的两难,又恨自己太无能照顾不好车厢里的人,顿时眼眶酸涩的紧。方敬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定了定心神,双手握紧缰绳,驾着车在雨中时急时缓的艰难前行。

        不知是因为担心害怕,还是因为冰冷的雨水浸透全身,方敬之浑身抖得厉害。

        云露松华的雅间里。

        苏蕴玉不急不缓地端起面前的茶水,嘬了一口。

        “我云露松华的清茶,可是这方圆百里都难得一见的好茶,二位,不尝尝?”

        宋怀瑾折扇一收,笑眯眯地品了一口,道:“不错,苏公子的这茶,比小弟之前家中所购的‘春宵含雪’更甚一层啊!果然是清香怡人。”

        苏蕴玉转而看向一旁面如寒霜的蔚衍,撩起右手的衣袖,掌心向上伸手示意,故作客气道:“蔚公子,请。”

        “苏公子,我不是来品茶的,请你告诉我,昨日你向我承诺的事情。”

        蔚衍看向苏蕴玉放在他面前的那玉瓷杯里清茶,他隐忍了许久,若不是有求于他,哪里还能这么客客气气的坐在这里等苏蕴玉在此推三宕四。

        蔚衍极力隐忍心中不耐,道:“苏公子如此拖沓,不会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吧!”

        “怎会?”苏蕴玉笑道,“蔚公子乃是居灵散人之徒,居灵散人在江湖可谓是德高望重之人,在下哪敢如此不知好歹?”

        “那就请苏公子告知我们你所知道的,也卖我们一个人情。以后苏公子若有所求,我们二人必定在所不辞。”宋怀瑾道。

        “行吧!”苏蕴玉望着窗外,心里默默算了算时辰,道,“看着二位如此诚恳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

        “请问,方小兄弟口中的‘小师父’究竟是何人?”蔚衍急切地问道。

        “在回答二位的问题之前,敢问二人怎么才能让我相信你们并无歹心?”苏蕴玉道。

        “我蔚衍起誓,”蔚衍义正言辞,“如有歹心……”

        苍月城外。

        雨势未减,马车后轮却陷入泥坑中不得前,浑身湿透的方敬之不得不下车一边挥鞭一边徒劳无功的推车,耳边除了暴雨倾盆的哗哗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方敬之进车厢里查看苏修逸的状况,才发现对方不知何时疼晕了过去,瞬间方寸大乱,慌慌张张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灰色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将其放入苏修逸口中。方敬之再也不敢多耽误片刻,下了车更加用力地向马匹挥着鞭绳。

        方敬之正心急如焚,倏尔一阵难以察觉的清脆的雨滴声伴着利器破空之音,由远及近,极速的传入耳中。顿然心中大惊,一个欠身,一支黑色的箭羽擦过方敬之头顶,直直射在身后的马车的隔板上。

        云露松华。

        蔚衍话音未落,雅间的门被重重撞开,宋贺惊慌失色冲进来,对宋怀瑾道:“少爷,出大事了!”

        “怎么回事?”蔚衍不安。

        “方小兄弟的马车,被人拦截在城南十里外,好像是”

        “是什么!”苏蕴玉道。

        “被人截杀!”

        苏蕴玉听后顿然失色,道:“快!快带我去!”

        雨中,方敬之大惊失色,是谁居然选择在他孤立无援的时候要杀他!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到射在马车上的那支箭羽,箭杆漆黑,箭头凛凛寒光,尾羽却雪白。

        若是被这种力道的箭射中身体,必定要一穿而过。

        方敬之执剑的手不停地发抖,他在明,敌在暗。

        视物不清的情况下,还要保护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人,方敬之难免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是何人暗箭伤人!给老子滚出来!”

        回应他的又是一道破空之声。

        方敬之牙关紧咬,一个侧身举剑下劈,直射命门的那支箭羽,被他刚刚从驭位上飞快拿起的盲杖中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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