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天上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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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渴又吆喝了一声。

  “得咧。”

  “啪……”

  “小二,换一壶今年的新茶。”

  那老大爷刚刚接过陶碗就听到碎银子和桌面相撞的声响,抬头看去,是一位背着包袱腰挎刀剑的俊郎少年。

  “客官,大气。”

  “给这位道长也倒上一杯。”

  少年郎笑意盈盈道。

  “公子,大气!”

  那老道士闻声眼睛眯成一条缝。

  “道长可还卜卦?”

  “自然。”

  “上至天下大势,下至祸福凶吉。”

  “这天底下无老道不可算之事。”

  那老道士牛哄哄道,听得那正在沏茶的老爷子连连摇头,心想着眼前这个初出茅庐人傻钱多的江湖客又得被骗咯,不过卜卦这档子事,一个愿讲,一个愿听自己也没有开口掺和的道理,索性便由他去了。

  “哦?”

  “如此说来道长也是有真本事的人。”

  “那便算上一卦。”

  少年郎自然不是闲得无聊,而且感受着那老道士身上玄而又玄的气息一时间来了兴趣,因为这种气息自己当初在山河关前也曾见过。

  “不知这位公子想算什么?”

  “姻缘?”

  “前途?”

  老道士不明意义的掐指道,

  少年郎还未开口,

  “不对,不对,”

  那老道士便边说自己边摇头。

  “莫非这位公子想完算的是天下大势?”

  那老道士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道长莫非有些难言之隐?”

  少年郎配合着老道士的表演开口道。

  “嗯。”

  “天机不可泄露。”

  “若是泄露,老道也会遭受天机反噬。”

  “轻则重伤吐血伤及根本,”

  “重则天雷落下一命呜呼,”

  老道士夸张的比划道,

  “那道长的意思是?”

  “得加钱。”

  老道长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支楞起来,

  偏偏面色郑重一本正经的模样。

  “好说。”

  “道长,不知够否?”

  少年郎笑了笑直接将包袱提到了老道士面前,老道士歪了歪头,透过布匹的缝隙依稀可以看清那极为剔透的玉玺。

  “好说,好说。”

  老道士喜笑颜开的点头应下,

  却罕见的没有揭开那个包袱。

  “不是银子的事,”

  “公子是有缘人。”

  “老道便为公子破例一次。”

  老道士极为熟练的将一张绘有晦涩文字的白布铺到了木桌上,又从怀中掏出几枚生有绿锈的铜钱,和一块极有年份的斑驳龟甲。

  “十天干,十二地支,两两组合,六十变化。”

  “正所谓,”

  “六十一甲子,九转一轮回。”

  老道士神神叨叨道,

  “甲子、乙丑、丙寅、丁卯、戊辰、己巳、庚午、辛未、壬申、癸酉……”

  “甲寅、乙卯、丙辰、丁巳、戊午、己未、庚申、辛酉、壬戌、癸亥。”

  老道士满是黄泥的手指飞快的在白布点下,竟是如同穿花蝴蝶一般让人目不暇接,仅凭这一手也知道老道士绝非凡人。

  “我等方外之人皆是用排列组合出来的六十甲子依次纪年,如今整好正值甲子末年,天地变化之机。”

  “这个年成不好过哦,不好过哦!”

  老道士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可那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总是让人正经不起来。

  “敢问道长今夕何为?”

  “癸亥!”

  老道士不假思索道,

  “和天下大势又有何关?”

  少年郎闻声也是来了兴趣,再度问道。

  对于命理,

  玄而又玄,

  不可不信,不可全信,毕竟讲到底这东西也是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若真要说没有半分道理自己也是不信的。

  “若是论人,”

  “癸亥大海水,临官之水,支干,纳音皆水,忌见众水,虽壬辰水库亦不能当,不忌他土,死绝则吉,生旺则泛滥而无所归,玉宵宝鉴云......”

  “癸亥,具纯阳之数,内体至仁,禀之者,天资夷旷,志气浩然,发为功业利泽,日时带煞,则凶狡之流。”

  “今年出生之人,多心胸宽广之辈!”

  老道士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少年郎同样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模样,

  反倒是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老道士。

  “可若是论天下大势,自然离不开阴阳五行之说,历朝历代我中原诸国素来有以五行定国的说法。”

  “天干之癸属阴之水,”

  “地支之亥属阴之水。”

  “如今又是甲子末年,天下大变,”

  “敢问公子天下哪国属水?”

  老道士也不顾滚烫,

  仰头灌下一口茶水,

  两人视线相撞,

  少年郎笑而不语,目光明亮似星辰北斗,抬手间结界悄然升起,茶摊周遭众人只见其人,不闻其声。

  “天下七大国。”

  “唯有乾国五行为水,厚水为德。”

  “癸亥年天下大乱。”

  “乾国之德,当在天为合戊化火,升为瘟氤之气,泽而四方。散为江河之水,无土而壅,莫不成流,归江河而成济物之用也。”

  “乾之仁德当遍洒天下,”

  “江河所至,德之随行。”

  “老道,陆沉见过殿下!”

  老道士做了个道家的稽首,

  不要掩饰直接点破了少年郎的身份。

  “不知道长为何而来?”

  少年郎轻声问道,

  与此同时拇指已经抵住剑柄。

  “老道有一师弟曾远行于凉州得罪过殿下。”

  “我家师弟也是受人所托,不得已而为之。”

  “他身死,乃是命数,老道并无怪罪殿下之意,也从来没有过寻常宗门,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不死不休的狗屁道理。”

  “老道来此,”

  “一则,为殿下赔个不是,”

  “二则,余下一份香火情。”

  “方才的言语并非胡编乱造,是我师门一脉耗数月光景推算而来,大世之争,若是殿下相信,可在癸亥年出兵,必然事半功倍。”

  “这番推算,只是赔礼。”



  “道长,倒是个讲究人。”

  少年郎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至于如何结下这香火情分。”

  “尊师有一句话余与殿下,”

  “这天上真的有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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