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亮明太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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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太子殿下,抵御北戎贼子,护我大聿河山!”

有了这些人带头,其余人自然也都纷纷跪下,高声重复着他们刚刚所说的话。

一时间,声音恢宏震彻天空。

萧云朔也不由得意气风发,道:“很好!诸位视死如归,实为我大聿黎明百姓之幸!”

他当即下令由李将军和赵将军以及骆炎一起统领这两万兵马,立即折返雁门关,抗击北戎的攻击。

而他则是再次南下,径去云州。

云州距离雁门关有百里地左右的距离。萧云琮和赵信便是率领七万大军退到了此处。

为了抗击北戎大军的十万精兵,也为了日后能与他父皇抗争,萧云琮手下的这七万大军,他决不能任萧云琮带走!

萧云朔大致也弄清楚了萧云琮的计划。

他之所以能够从北戎的重兵防卫之下脱身,自然是因为北戎的‘默许’。

而北戎愿意放人,只怕……是因为和萧云琮达成了某种协议。比如,萧云琮入雁门关后便即刻撤军,并且暗中派人将誓死守关的将士杀了,打开关门迎敌。

当然,萧云琮也不全是傻子,北戎许给他的‘承诺’,想必是他们只不过是想要些粮草布匹铁器等,最多再要一些岁贡,等入了雁门关,便会假装被萧云琮的十万兵马打败,然后双方议和。

到那时,两国之间获得了和平,萧云琮自然是最大的功臣,那么储君之位,自然也唾手可得。

只不过,北戎的话,只怕都是骗傻子的,若是有机会长驱直入,入主中原,又怎么可能会满足于止步雁门关,只要些许岁贡城池?

也就是萧云琮这样的蠢货,才会相信!

此时云州的军营中。

萧云琮焦急地在帐中走来走去:“这个陈阿三,就那么点事情,怎么还未办成,还不回来复命?北戎大军,又是几时会到云州?”

赵信说道:“二皇子殿下且稍安勿躁。陈阿三军事才能虽然一般,不过贵在对殿下忠心耿耿,他带着两万大军,要杀了沐玄及他手下五千兵,还是没什么难度的。微臣担心的反倒是……那北戎果真会遵守约定,进入雁门关之后,即便南下,也止步云州,佯败给殿下么?”

萧云琮冷冷地瞅了他一眼,道:“赵信,你这是在质疑本王的判断?”

赵信赶忙跪下:“微臣不敢!”

萧云琮冷笑道:“本王何尝不知道北戎狗贼的话不可信。只不过,沐玄等狗东西,胆敢置本王生死于不顾,拒绝打开关门,此仇不报,本王枉为大聿二皇子!雁门关不失守,沐玄叛贼之名便难以坐实,本王被北戎俘虏的耻辱,也便永不可洗清!不过,雁门关即便失守,也没什么好惧怕的!本王有九万兵马在手,便是在云州与北戎大军相遇激战,不必北戎佯败,本王也定然可以将他们赶出雁门关去!”

萧云琮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幽幽地响起:“二皇弟还是一如既往地天真残忍呵!纵是大聿九万兵马能够险胜北戎大军,自雁门关到云州一带,又有多少大聿黎民百姓要受战乱之苦,颠沛流离家破人亡?二皇弟便半分不曾想过?”

萧云琮心中一惊,惊恐地望向窗外,颤声斥道:“……谁!”

这声音他自然熟悉,因为那便是他嫡长兄,大聿太子萧云朔的声音!

然而,太子不是早已经被杀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此时此刻!

萧云琮正惊愕之时,赵信已经开口大声喊道:“什么人!来人……唔!”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自帐外掠入,寒光一闪,一柄匕首便抵在了赵信的咽喉处。

“赵大人还是不要出声的好,否则我的匕首可不长眼睛!”袁旭低声道。

赵信斜眼看了一眼,蓦地瞪大了眼眸:“你……你是之前在城楼上沐……沐玄的手下,你好大的胆子!定然是沐玄派了你来刺杀二皇子和本官……”

袁旭闻言,匕首又逼近了几分,冷笑道:“赵信,瞎了你的狗眼!你且看看你眼前之人究竟是谁!”

萧云朔不知何时,也已经掠进帐中,此刻正背手而立,淡淡地看着萧云琮,道:“二皇弟,多日不见,二皇弟看起来倒还安好。”

萧云琮和赵信自然都是见过萧云朔的人,等看清眼前之人,都霎时间震惊得瞠目结舌。

“皇……皇兄?”萧云琮过了一会儿,才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但旋即猛地摇头,道:“不!不可能!太子已经死了!被五皇弟给杀了!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

他处心积虑,和六皇子斗了这样久,眼看着储君之位唾手可得,太子若是还活着,那他这些辛苦,岂不都是白忙活了?

想到这些,萧云琮眼底闪过一瞬的阴狠,大声喊道:“来……唔!”

‘来人’两字尚未说完,萧云朔已经猛地欺近,手指扣住了他的咽喉。

“二皇弟,我不想做手足相残的事情,只不过若是二皇弟想要效仿五皇弟,那皇兄也只好忍痛大义灭亲了。”

萧云朔墨眸幽森,平静地说道。

萧云琮咽喉被卡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也自知武功手段都不如萧云朔,只好惊恐地涩声道:“咳咳……皇、皇兄,臣弟……咳咳,知错了,求皇兄……原……原谅。”

萧云朔这才微微松了手,笑道:“二皇弟肯认皇兄,皇兄便也放心了。”

萧云琮猛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战战兢兢地说道:“皇,皇兄,不知皇兄既然还活着,为何不亮明身份回宫?皇兄可知道,父皇还有臣弟等人,对皇兄被陷害之事,都甚是悲痛。若是皇兄回宫,父皇和臣弟乃至文武百官,定然都会欣喜若狂的。”

萧云朔闻言,笑了笑,然而眼底却半点笑意都未达,只淡淡地道:“二皇弟如此说,皇兄甚是欣慰。既然二皇弟如此欣喜皇兄还活着,那皇兄倒是也有个请求,希望二皇弟能够答应。”

萧云琮见萧云朔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只好赶忙说道:“皇兄有请求,但说无妨。臣弟哪有不答应的?”

萧云朔笑道:“既然如此。皇兄也就放心了。二皇弟现在统领大聿十万大军,手中自然有虎符在手,皇兄便是想要借这虎符一用。”

此话一出,萧云琮眼底闪过一瞬的阴冷,和赵信很快交换了一个眼神。

虎符在手,只要现在脱得身去,他就可以杀了萧云朔,到时……天下人无一人知道太子还活着,他便是储君独一无二的人选!

帝位唾手可得,他此刻怎么会拱手相让!

想到这里,萧云琮笑道:“皇……皇兄,皇兄贵为储君,这行军打仗之事,自然该交由臣弟及大臣将领们来做,哪里让咱们未来的帝君上阵杀敌的道理?”

萧云朔闻言,笑了笑:“二皇弟的话,倒也不无道理……”

萧云琮心中一喜,道:“那……”

“只不过,本宫还是觉得,由本宫这位东宫太子身先士卒,才更能叫大聿将士士气大振,大破北戎。二皇弟若是有心替本宫分忧,等日后本宫登基之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

萧云琮霎时间脸色铁青。

这不还是叫他此刻交出兵权?而且,看太子的意思,以后还打算派他出征,要他卖命不成?

萧云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赵信灵机一动,赶忙说道:“太……太子殿下,这……这虎符现在并未在这营帐中,是在别处。还请太子殿下放了微臣,微臣亲自去取……”

说着,还不忘朝着萧云琮使了个眼色。

萧云琮会意,说道:“正……正是。皇兄你看臣弟这记性,赵信,你现在立刻去取虎符……皇兄让你的人先放了赵信吧……”

萧云朔弯唇笑了笑,道:“二皇弟如此识大体,深慰皇兄的心,袁旭,你便先放了赵大人,容他去取虎符吧。”

“是!”袁旭答应着,果然放了赵信。

赵信和萧云琮都心中一喜。

只要出了这营帐,命令外面大军前来诛杀刺客,那么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

赵信奋力跑到营帐门口,刚要开口喊人:“抓刺……唔!”

袁旭蓦地如同鬼魅般后发先至,寒光一闪,匕首带出一道血痕,已经割断了赵信的咽喉!

萧云琮脸色霎时间惨白如纸!

萧云朔笑道:“二皇弟,这赵大人委实不老实,竟然敢将皇兄当做刺客,命令外面的将士杀了皇兄,皇兄只好杀了他了。二皇弟想必聪明得多,定然不会如此吧?”

萧云琮眼见得赵信死在自己面前,早已吓得腿软,哪里还敢再耍花招,颤声强颜欢笑道:“皇兄……杀……杀得好!臣弟也早觉得这赵信图谋不轨,本想着要处置了他……”

萧云朔笑道:“既然如此,二皇弟现在该愿意交出虎符了吧?”

正说着时,帐外的士兵也听到帐内赵信倒地的动静,  不过也不敢擅闯,只在帐外问道:“什么人!殿下,赵大人可安好?”

萧云琮哪里敢求救,否则他就是下一个赵信,只好战战兢兢地道:“无……无事。”

说着,才从身上战兢兢地掏出虎符来,交给了萧云朔,小道:“皇……皇兄,这是虎符,还望皇兄原谅臣弟的鲁莽不懂事……”

萧云朔接过虎符,这才放过了萧云琮,笑道:“二皇弟对本宫忠心耿耿,日后定然也会是本宫的得力帮手,本宫又怎会怪罪二皇弟呢?现在,还请二皇弟召集各位将军入帐,好好商议一下抵御北戎大军之事!”

萧云琮无奈,只好照办。

很快,七万兵马的各位统领将军便都入了帐,见到萧云朔端坐在大帐正中的位置上,都一脸的震惊。

这些将军除了新近被萧云琮及赵相扶持起来的之外,都曾经跟着萧云朔出生入死过,倒是有大半都认出了萧云朔来。

“太……太子殿下?”有人终于回过神来,颤声问道。

萧云朔看向说话之人,然后笑道:“徐将军别来无恙。难为你还记得本宫。”

那徐将军闻言,霎时间激动万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太子殿下!果真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没死!末将就知道……殿下绝不会如此轻易便被奸人所害!”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扑通跪下,颤声唤道:“太子殿下!”

萧云朔笑道:“诸位快请起。现在北戎大军压境,实非我等叙旧之时,等击退了北戎贼子,咱们再把酒言欢!”

众人纷纷跪下道:“是!末将等愿意追随太子殿下,大破北戎贼子!”

有几个因为投奔二皇子才被提拔起来的将军都有些茫然,等看到一旁站着的萧云琮的眼神,其中一人立刻说道:“你……你们做什么!二皇子殿下才是圣上亲封的出征大元帅,手持虎符,你们说什么追随太子,岂非违抗圣旨?”

萧云朔手中把玩着虎符,冷笑道:“你所说的虎符,可是此物?”

那将领见虎符在萧云朔手中,一时也愣住了。

袁旭冷冷地道:“我大聿将士,凡见虎符者,便如见圣旨。现在虎符既然在太子殿下手中,众位将士听命于太子,又有何不妥?倒是这位将军,莫非想要违抗虎符之令不成?”

那将领颤巍巍地扑通一声跪下,道:“末……末将不敢……”

萧云朔这才站起身来,道:“既然众位将领肯追随本宫,那么,本宫之令,立刻命全体将士拔营启程,星夜回守雁门关,与北戎决一死战!”

十里村。

北戎大军压境雁门关的战事,即便是远在幽州城,边陲百姓也都人心惶惶,日常谈论的都是此事。

沈风荷这些日子依旧是通过顾鸿志,提供充足的粮草供应,顾鸿志也将雁门关前线的最新消息带回来给沈风荷。

虽然未曾听到萧云朔确切的消息,不过雁门关未破,可见萧云朔想来应该是没有事情的。否则,暗阁也不会如此风平浪静。

这一日,顾鸿志突然说道:“东家,之前不是有一个北戎大单子,要买千斤粮草么?那买家又联系到咱们,想要做生意。上次东家说过若是那边再有联系,便告诉东家一声的。东家,你看这件事要怎么做?那边出的价格,倒是比上一次还要高了两倍。只不过……现在咱们大聿和北戎正在交战,若是被官府知晓了咱们顾氏暗中和北戎做交易之事,只怕会被当做北戎奸细处置……”

北戎压境之前,顾氏和北戎之间原本就进行着交易,后来沈风荷命令只维持小额的交易,即便两国交战之时,也并未停止。

对于这件事,顾鸿志一直不得其解。

按道理来说,两国交战,大聿和北戎便是仇敌,为何东家还要执意和北戎进行小额的交易?

沈风荷倒是解释过一次。

北戎前来购买的都是基本的粮食草料等,小额的交易,一般也都是摸清了对方的身份,原本是北戎的平民百姓,买回去也都是为了维持基本的生计,并非用于军用,她这才会保留了这一部分的交易往来,未曾全然断绝了。

两国交战,最苦的便是平民百姓,无论是大聿的,还是北戎的。

北戎在大灾之年,还要举全国之力大举进攻,可见北戎百姓会被盘剥得多么厉害。

她这样做,也只是奉行自己最基本的一点反战原则,给北戎的百姓留一线活路。

当然,她保留的那一点交易量,也仅仅只够救数百户人家的程度,即便北戎军队丧心病狂,要将这点交易所得的粮草征用了去供给北戎大军,也是杯水车薪。

沈风荷听了顾鸿志的话,道:“无论给多少钱,这笔买卖都不能做。”

顾鸿志闻言,松了一口气,道:“是。”

以前他虽然也曾心动这一场交易的利润。但北戎压境雁门关的消息传来之后,他也明白了,这北戎买家,恐怕是借机购买粮草给北戎军队补给的。

那么,便是再大的利润,也决不能做的。

幸而东家也是相同的意思。

顾鸿志又问道:“东家,那这买家……东家还要去见么?”

沈风荷想了想,道:“这也不必了。另外,和北戎的零星小额交易,从今日起,也一并停了吧。免得日后瓜田李下,惹人怀疑……”

算算时间以及顾鸿志带回来的消息,沈风荷猜测大聿有十万兵马在雁门关附近聚集,萧云朔却还迟迟不动,想必是为了进一步消耗北戎大军——毕竟,大聿这边有充足的粮草供应,但北戎那边可没有。

时间拖得越久,便对大聿越有利。届时,即便是相同的十万大军,即便北戎骑兵再强悍,到决战之时,也要败下阵来。

沈风荷料定,萧云朔差不多也该有所动作了。

因此,现在停止对北戎平民的交易,也是为了日后不被有心人士将此事提起,害了顾氏。

顾鸿志答应着,又说道:“还有一事。雁门关那边传来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说是太子殿下并未死去,原是诈死,现在正手持虎符,统领大聿十万兵马坐镇雁门关呢!若此消息真切,那咱们大聿得胜之日,指日可待了!”

顾鸿志说着,心中也不无激动。他和其他大聿人一样,对太子‘战神’的事迹,都甚是崇拜的。

沈风荷心中一动,一种说不上是振奋还是惆怅的心情油然而生。

他到底……亮明了身份……

也就意味着,这场大战快要接近尾声了,也意味着……她和他之间……

沈风荷甩了甩头,不肯再想下去。

从顾鸿志那里离开,沈风荷照样走到僻静的地方,通过空间,回到十里村自己的房间。

天还没有亮,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沈风荷明明很疲惫,却无论如何无法入眠,总是心烦意乱的。

蓦地,寂静的深夜传来几声狗叫,但仅仅只是几声,那些狗吠便霎时间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人直接扼住了咽喉似的!

沈风荷怔了一下,接着一个闪身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依她曾经特种兵的经验和直觉,恐怕有事情发生!

房间中漆黑一片,窗外也无半点星光,沈风荷迅速地打开门,进入秦梦月和三个小家伙的房间,将秦梦月及沈一川沈青杏和萧云昊叫醒。

秦梦月迷蒙之中刚要说什么,被沈风荷将中指竖在嘴边阻止了。

接着,沈风荷才低声道:“娘,事情不寻常,我们先从地道出了院子……”

话音未落,蓦地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接着是萧云朔留下来保护他们的人道:“夫人,不好了!有北戎贼子夜间突然袭击村子,属下们需要立刻护送两位夫人及三位公子小姐离开!”

秦梦月闻言,脸色霎时间白了白:“什么?北戎贼子?”

她记得,这十里村原在几年前,就曾经被北戎贼子袭击,直接被屠了村!难不成……又遇到了相同的事情?

沈风荷低声道:“想,咱们先行撤退,等安全了再说……”

然而,不等她们撤退,窗外蓦地传来了一阵骚乱,保护他们的人呵斥道:“什么人!”

接着是北戎语混杂着响起,然后是兵刃相交,以及有人受伤的惨叫……

沈风荷带着秦梦月及沈一川等人,也顾不得其他,先通过密道,转移到了她们原先所建的宅子里。

然而,她们刚从密道出来,却发现这所宅子也早已被北戎兵围住,并且,为首的一个北戎人,还是她认识的。

沈风荷的心沉到了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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