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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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虫鸣叫,有秋季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

        两人继续前行,叶秦东的声音缓缓传来:“安如,上午我在办公室的话,还记得吗?”

        他没有说具体什么话,但顾安如明白指的是哪句。

        她想了想,重复着:“我要的婚姻,不仅是三餐四季,还有同床共枕,水乳交融,生儿育女,白首皆老。我太太可以最初不爱我,但她至少愿意学着爱我,我可以允许感情不对等,但她必须给予回应,从内心接受我。”

        她每过字都记着。

        夜色中叶秦东目光灼灼:“我想再次确认,你能做到吗?”

        顾安如说:“我不是做事冲动的人,下定决心的事定能做到。”

        他静默了一下,“但我不希望你为了任务和承诺去做,这绝非是我的用意,而是试着真正敞开心扉。”

        “好。”

        他眼里浮现出真正的笑意,“那么,我相信你的话了。现在就算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如果说顾安如心无波澜,那是假的。

        他实在是个很可怕的男人,不动声色间,让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偏偏他态度真诚,层层递进,润物细无声,既能触动人心,也是个很好的说服者。如果她不是心中有爱,很轻易被他动摇。

        “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好。”她忽然说,“我妈不到五十岁病逝,多器官衰竭,胃癌,精神错乱,连我都认不出来,经常头疼发狂,以头撞墙……我现在二十多岁,有轻度胃萎缩和胃炎,平常嗜睡畏冷……或许我遗传了到我母亲的短寿和精神病基因,可能传給下一代。你能承担这样的后果吗?”

        叶秦东说:“我看过所有关于你的资料。当年霍太太主动送岳母去疗养院,承担医药费,不安好心,极可能吃的药物有问题。”

        “我祖父死于车祸,父母死于飞机失事,姑丈被绑架撕票,表哥死于极限运动,都说叶氏家族受了诅咒……如此说来,我也极可能英年早逝,如此,我们正好相配。”

        “即便我有幸长寿,你的不幸言中,那又如何?你活着,无论你变成怎样,我守着你,你走了,不会有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所有一切好的坏的,就当是命运附赠的礼物。

        “人吃五谷杂粮,难免生病,现在医学发达,只要及时体检,预防得当,有钱治疗,不会有大问题。”

        “至于你没有我想象中的好,到了我这年龄,已习惯正视现实,甚至往坏里想。你的好,我会欣赏,你的缺点,我会包容。”

        “所以,”他轻轻一笑,“只要是你,好的坏的,我都能接受。”

        就这样吧,顾安如想,顺其自然吧。

        他握着她的手有些用力,他的手指修长,干净温暖,“民政局那边预约好了,明天上午十点。对我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顾安如想了想:“如果可以,明天登记后,我想去美国一趟。”

        他没问原因,甚至毫不思索地说:“好。要早点回来。”

        这天晚上,顾安如又梦见了郭诺可,她亲爱的丈夫。

        他如同生前般英俊儒雅,风度翩翩,含笑看她,事事肯依从她,唯独一件事例外。

        她看见自己扬着头,倔强地忍着热泪,故作凶巴巴地问:“我分明感觉到你喜欢我,为什么要逃避?你又不是我真的长辈,我们在一起不乱,伦。”

        他轻叹一声:“我太老了,而你太年轻,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人,我不想害了你。”

        她不理解,也不认同,只觉得他在找借口推脱,生气地跺脚嚷着:“郭诺可,你凭什么认定什么对我好,什么对我不好?我想嫁给你,和你做最亲密的事,说最亲密的话。我讨厌你,我恨你。”在泪珠滚下来前,她伤心地转身跑出房子。

        这次单方面冷战打破了记录,足足维持了一个多月,期间不接他电话,拒绝和他交流,双休日不回家,和同学们出去疯玩,去过酒吧喝酒,交过几个年轻帅气的男朋友,还在他来大学接她时,还故意当着他的面热吻,可当她看到他沉默的眼神,先软了心。

        她看见自己吹灭二十岁生日蜡烛,毫不掩饰地大声许愿:“今年的生日愿望是,希望半年内睡到郭诺可。”

        他一脸无奈,皱眉责备:“女孩子不许说难听的话,换个生日愿望吧。”

        她狡猾地换了顺序:“那好,就让郭诺可半年内睡了我吧。”

        他深深叹息:“没大没小,越来越没规矩,真是被我惯坏了。不是想和同学看演唱会吗?我给你们买票。”

        场景一晃,他查出癌症中晚期,她闯进他的办公室,冲着镇定自若依然在办公的他流泪问:“郭诺可,你到底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你都快要死了,分明爱我,为什么非要违背自己的心意,不肯和我在一起?好,既然你坚持,以后别后悔。”

        于是,她离家出走。

        心死如灰,身上没带一分钱胡乱走着,完全不觉得渴和饿,一心想找个地方等死,一遍遍地想象着他看到她的尸体后痛不欲生的样子,觉得又解气又伤心。

        后来,她竟然看到了他。

        她自以为很愤怒很大力地推开他,其实只是动了动手指,声音弱不可闻,恨恨地说:“郭诺可,我快要死了,以后终于没人缠着你了,恭喜你。”

        有滚烫的泪水滴在她脸上,他声音哑得不象样:“是我错了,是我钻牛角尖了,想把最好的你完整地交给更好的人,让他更珍惜你。我错了,只要你好好的,以后都听你的,你想怎样都行。”

        梦中的她悄悄露出笑容,真好,终于得偿所愿了。她担心变卦,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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