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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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不清盛秋潮的意思,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她支支吾吾道:“是你画得这幅更好看。”

        “既然不好看,就在她们脸上写个俗字,”盛秋潮又淡淡地说。

        春桥都惊呆了,眼睫微颤,眸光透着湿津津的润意,脸颊也是透了红,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便小心翼翼地拒绝道:“这这样不太好吧。”

        春桥觉得这些姑娘家也挺好看的啊,一点也不俗气。

        “金银花蜜”盛秋潮眸光微动,他喉结缓缓滑动,慢条斯理地提到春桥现在的要肋。

        “好好哦,”春桥白净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纯粹是被盛秋潮吓的。她看着被盛秋潮塞到自己手里的毛笔,牙关一咬,便趴在桌子上写起字来。

        不过她耍了个心眼,没有在她们脸上写字,而是在她们旁边空白的布景处写了一个蚊子般大小的“俗”字。

        盛秋潮便没有再同她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自顾自地倒了一盏茶看起书来。

        等春桥写好,盛秋潮也已经看完了一本书。

        春桥看着有些下沉的日头,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她乖乖地把那些画都收拢好,又眼巴巴地看向盛秋潮:“我写好了。”

        盛秋潮似乎心情颇好,他让人包好金银花蜜,还塞了一盒子糕点给春桥:“玉兰斋新出的玉桂饼,想着你爱吃,便买了些。”

        春桥空空晃晃地进修竹居,再出来时手上便提满了东西。

        她再回头看,盛秋潮还站在门口,双瞳浅澈,微风拢起他的乌黑长发,拂过轻晃的衣襟,仿佛身披日月清辉。

        春桥几乎是落荒而逃。

        春桥回去后越想越害怕,也不知道盛秋潮拿那些画要去干什么。

        好好的画被人乱写字,不就毁了吗?

        春桥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顶着红通通的兔子眼被盛老太太请去了花厅。

        春桥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二伯母只是似笑非笑,还有一堆婆子虎视眈眈,最后是盛老太太先发了话:“春桥,这画卷上的字是你写的吗?”

        春桥面前摆了许多木盒,她拿起一幅画铺展开,赫然发现她的字就那么明晃晃地映在上面,春桥的脸都白了,盛秋潮昨日要她写的画今日怎么就回到她手上了。

        她冷汗涔涔地下,嗫嚅了一会嘴唇,还是在一厅堂逼人的目光中如实认下来:“是我写的。”

        “表姑娘,你真是越发骄纵了,”二伯母咂了一口茶,一脸和和气气地说道,“这些画都是送给三少爷挑的清白人家,未来是要做你嫂子的,你怎么能如此胡闹。”

        春桥咬了咬柔软的唇瓣,她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分明是盛秋潮不喜欢这些姑娘,就借着她的手拒了她们。

        春桥心中含恨自己这么蠢笨,面上却露出一个十分局促的笑。

        “我我不是觉得这些嫂子们俗气,”她结结巴巴道,“我是觉得这些画的布景都紧促,配不上嫂子们的花容月貌。”

        春桥勉强拿这个说法含糊过去,但她还是陪着盛老太太赔了好久的笑,脸都笑僵了。

        等气势汹汹的客人都走光,盛老太太看了春桥良久,还是叹气说道:“桥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三少爷自己不喜欢人家,就拿金银花蜜骗我,”春桥看着祖母脸上沉重的失望,她的眼泪啪嗒就落下来了,她抹了抹眼泪,才抽抽噎噎着说道,“我想拿金银花蜜给祖母做止咳的良药,就上了他的当。”

        盛秋潮如今是伯府最有出息的后辈,盛老太太自然为了这等小事不能苛责他,可春桥也是自己心尖尖上的肉。

        盛老太太摸了摸春桥的头,又把春桥搂进怀里,她跟儿时一样轻拍春桥的薄背,柔声哄着她:“祖母信你,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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