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上了她的当,还被她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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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秋潮最近好似都在忙,  已经好几日没有回别院了。

  倒是没有忘记常常派人给春桥送些玉兰斋时兴的糕点。

  春桥都让人收起来,等送糕点的奴才走后再倒掉,不肯再吃。

  澜娘和花戎都走了,春桥时常觉得这院里空荡荡,  心里也好似缺了一块。

  她不敢再相信院里的任何一个丫鬟,  总疑心她们扭头就会去同盛秋潮告状。

  这般苦熬着,  长公主的生辰终于要到了。

  长公主地位煊赫,  生辰宴也办得声势浩大,  几乎整个上京有头有脸的高门大族都来了。

  春桥事先让人将钱存到钱肆中,  自己在长公主生辰这天躲在裴繁的马车中出了府。

  别院的门房拦着裴繁的马车要检查,  “裴小姐,  请下车。”

  采语掀开车帘,递给门房一袋金瓜子,笑道,  “我们小姐身子弱,  吹不得风,请周叔通融。”

  周门房将那袋金子推回去。

  他留着两撇山羊胡,圆润的脸上是一双微眯的笑脸,  “裴小姐可以不下车,  但我要上去看一下。”

  车帘被掀开,  裴繁坐在车厢中,车里置着熏炉和茶桌。

  茶桌上盖着流苏缎布,隐隐约约看不清。

  周通眯了下眼,又俯身揭开缎布一角,往里看去。

  桌下空无一人。

  裴繁出声,“周叔,你可查出了什么?”

  周通又起身退出去,  毕恭毕敬道,“没有,裴小姐可以走了。”

  裴繁的马车慢悠悠出了宝林街。

  采语打开马车上的暗格,春桥身形娇小才能缩在里面。

  她刚刚被吓得够呛,此时动作笨拙地爬出来,坐在马车内惊魂未定。

  “你别怕,”裴繁轮廓柔和,笑起来的确很能搏得人好感,“我答应你了,自然不会食言。”                        

                            

  “其实我也不想去寻程暻帮忙,”春桥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银契,有些发愁,“但长公主委实难缠。”

  她又抬起头,黑白透底的眼珠清澈粼粼,好似通透琉璃被池水洗过那样柔亮。

  “裴小姐,你能不能送我出京城啊?”春桥像是才想到这里,长公主派的暗卫还在虎视眈眈,随时有可能找到她。

  程暻可以送她离开这,那裴繁万一也可以呢!

  她面露希冀。

  裴繁脸色为难,只是说道,“长公主为难于你,我也不好同她起冲突。”

  春桥懂了裴繁话中的意思,只能低头垂眸,有些沮丧,但还是闷闷说道,“多谢裴小姐,还是麻烦你了。”

  之后春桥换了衣裳,混在给伯府送菜的队伍中进了伯府。

  她跟在送菜的伙计身后,渐渐放慢脚步。

  趁众人没有注意,闪身进了僻静角落,又从菜筐中拿出伯府三等丫鬟的服饰换上。

  接着,春桥迈步朝花厅走去。

  她记得伯府宴会一般都是在花厅,不知道能不能在那遇见程暻。

  天色很快就变了,今日刚好有雨,噼里啪啦地雨珠转瞬就好似惊豆砸上廊檐,往下簌簌坠成线。

  院中的常青树在风雨中枝叶摇晃,拍打出淋漓碎玉声。

  春桥没有伞,尽量往遮雨的回廊走。

  一阵隆隆雨声中,她在拐角处停了步。

  迎面有几个小丫鬟在躲雨,春桥低下头,想从她们身边不打眼地走过。

  “你......站住,”有个身着二等衣裙的丫鬟却随手一指,拦住春桥,满脸烦躁,“长公主的衣裙沾了泥,让你们送换洗的衣服过去。”

  春桥一愣,自己这是遇上丫鬟偷懒了?                        

                            

  她担心自己被她们认出来,唯唯诺诺接过端盘就低着头想走开,大不了到时候随便丢在哪里就是了。

  可谁知还有小丫鬟也要给长公主送绣花靴,她们两人就一路同行。

  春桥只好越发低头弓背,不敢让别人瞧见自己的脸。

  跟着那送鞋子的小丫鬟一路好走,终于在修竹院前停下。

  春桥微微抬头,也是一愣,长公主怎么会在盛秋潮院中,还嘱咐人送换洗的衣裙过去。

  这难免不让人多想。

  修竹院中,竹叶青被冬雨洗涤出新鲜的绿意,正在簌簌摇曳。

  “秋潮,几月前我就同你说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院中长公主饮多了酒,正扶着桌边醉醺醺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不要你的爱。”

  “我只是想要......想要那个人来陪陪我。”

  说着,长公主竟然落下几滴泪来,她喃喃自语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你哪怕只喜欢我一点点,我都会拦着陛下杀你。”

  早些年,长公主还没有那么骄奢淫逸,她被先皇赐婚给忠勇伯府。

  长公主并不满意这门亲事,但打眼京城,能尚公主的世家子弟中,盛怀宁也算得上首选。

  她陪着弟弟同冷宫一路走入东宫,就是个要强的性子。

  盛怀宁什么都尚可,可也仅仅是尚可,总归缺了点锋芒。

  真是哪哪都不如她的心上人。

  即将大婚前,长公主做了一个决定,她在冷宫的时候,人人都看轻她,只有一个人不会。

  他会对她笑,还会替她训斥那些欺辱她的宫人。

  她要去同那人表明心意。

  如若他也不是对自己无情,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同他私奔。                        

                            

  天大地大,她愿意舍了这充满着算计与野心的权势,只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双宿双飞。

  那人风清月朗,理所当然的,震惊之余也婉拒了长公主的情意,只含蓄地说自己已有婚约。

  长公主羞得无地自容,除了羞恼,还有几分怨恨。

  正是因为那几分经年难消的怨气,太子登基后,要清算后来功高震主的江都王。

  她冷眼旁观,没有阻止。

  都是贺良尘欠她的,现在只不过是要他来还债。

  她没有错,现在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午夜梦回,长公主还能偶尔梦见贺良尘娶亲,十里的红妆从王府蜿蜒至徐家。

  新娘子是个极明媚的女子,笑得肆意张扬,和贺良尘站在一起,宛若天作之合的璧人。

  长公主远远地瞧着,随后就戴上帷帽逆着人流扭头离去。

  时间往前推,是她豆蔻年华的那些画面。

  羞羞怯怯的,春心萌动的,意气风发的,一个又一个,都好似梦幻泡影,在名为现实的火焰中幻灭成灰。

  她生了孩子,年华老去。又变本加厉,寻欢作乐。

  上天待她不薄,又给长公主送来一个眉眼肖像贺良尘的孩子。

  她最开始只是漫不经心养着,可看见那孩子长大后的模样。

  长公主恍惚间觉得,昨日重现。

  这次,她想卑劣地折断他的羽翼,将人豢养起来。

  做一场只属于她自己的美梦。

  她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资格同那人并肩。

  盛秋潮眉峰微动,已经隐隐猜到长公主口口声声说的是谁。

  他漂亮的眼眸定定瞧着醉得不成样子的长公主,眼角眉梢却泛起冷意,看起来摄人极了。                        

                            

  这些人全都在权势名利里打滚,看着纸醉金迷,实际已经腐朽不堪。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堪一提。

  盛秋潮稳稳坐在梨花木凳上,瞧着长公主的醉态,天生上翘的唇角终于微微勾起。

  他含笑道,“长公主,你该走了。”

  倏然有几个身着黑衣的蒙面死士飞身下梁,刺向长公主的剑寒光湛湛。

  盛秋潮慢条斯理地斟了一杯酒,却没有喝。

  他静静等着。

  最后,半蹲下来,将那杯酒倒到已然没了气息的长公主身上。

  轻声嗤笑,“你自找的。”

  屋子外头传来叩门声。

  死士们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长公主,又看向屋外。

  盛秋潮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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