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二十六米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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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从心不单无视牧尘光的心意,还开始无视他这个人。

        牧尘光给她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在医院内遇见素从心她调头就跑,把他视作害人的毒瘤,会传播的病菌。

        牧尘光心灰意冷地去素从心病房找她,想坐下来好好跟她谈谈,告诉她他们可以继续做朋友,喜欢她只是自己单方面的事,与她无关。

        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挥霍自己的关怀,牧尘光不求别的,只求素从心别不理他,别装看不见他。

        可当素从心看到站在门口的牧尘光时,她冲进了盥洗室,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任牧尘光怎么敲门,在外面说了什么她都不应。

        素从心放着最嘈杂的歌,将手机音量调到最大,盖过牧尘光的声音,她像个面对家长束手无策,又拒绝成长的未成年。

        即便家长有许多道理都是正确的,可成长大部分靠疼痛换来,素从心不想再痛了。

        她蹲在地上,抱着头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到自己这里总能一夜之间就天翻地覆,令素从心更崩溃的是她竟对医院产生了不舍,不舍得离开,她不想追根溯源,更准确说是不敢。

        素从心的态度让牧尘光始料未及,他的手放在门把上,另一只手里握着骆白送来的盥洗室钥匙。

        上次素从心出事后,钥匙就被骆白从护士站拿来藏到了病房的抽屉里。

        牧尘光放弃了打开那道磨砂玻璃门,他把钥匙放回抽屉,给素从心发了条信息:出来吧,我走了。

        他不愿做逼迫素从心的人,逼迫的爱叫强制,逼迫的原谅叫无耻。

        牧尘光觉得,既然想送出的玫瑰是刺手的,那索性都抱在他怀里,宁可自己千疮百孔,也好过让素从心受伤。

        素从心接连三天都做了相似的梦,在第三天凌晨五点,她终于听清了季林对她说的话——“从心,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枕巾被素从心的泪淋湿,她挣扎着想爬起来抱住季林,可身体不听使唤,浑身像被抽去了筋骨,无力地瘫软在床。

        “我要的,要的季林,你别走,你一直在我心里的……”素从心呓语着,长久地呆在了梦魇中。

        早上查房的护士给她量体温,高烧39度,服下两道药,退烧一小时后又烧起来。

        牧尘光一接到骆白的电话就赶来了病房,这两天他都只能远远瞧素从心,这会儿近距离望着病床上瘦了一圈的人,牧尘光的心像被钩子勾住暴力拉扯得血肉模糊,她嘴里还在呢喃着苦痛。

        牧尘光是这场事故的罪魁祸首,他搞砸了一切。

        在喂素从心吃下第三道退烧药后,牧尘光让护士给她打了一针提高免疫力的药剂。他用滴管不时吸蜂蜜水喂她,照顾到后半夜,素从心终于没再反复发烧。

        这些天,凌晨像是和素从心约好似的,她总在太阳未现身前醒来。

        病房里没开灯,素从心侧躺在床上,她是先看到过年时牧尘光挂在院门上的红灯笼,在适应了昏暗后,才看到趴在自己手边睡着的牧尘光的。

        他的头发有些硬,有几簇戳在素从心手背上,有几簇戳进了她的指缝间。

        牧尘光把脸侧埋在手肘里,像是睡得不深,呼吸清浅。

        素从心静静地睁大了眼眶,想在夜里看清他一些,她用眼神描绘牧尘光的侧脸,将对方刻在瞳孔中。

        想来她竟没有一张牧尘光的照片,没有也好,有也不该再看的。

        良久,素从心用低不可闻的气音对牧尘光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她的不可回应,对不起他的温柔相待,对不起把他拽进了黑暗里。

        素从心嘴里有甜甜的蜂蜜味,却感觉比吃下大把药还苦,苦水从五脏六腑里涌上来,来势汹汹,掩住人的眼耳口鼻,有种溺水无法求救的绝望。

        素从心还是在这个夜晚做了决定,她将带着早该习惯的无望踏上新的旅程,这次驾驶者依旧只有她一人。

        素从心拜托魏医生瞒下所有人,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按魏医生的话说重度抑郁症真正意义上治愈一般需要2—3年,素从心只花了一年半就有现在的状态,已经很不错,她明里暗里地表示某人对素从心的帮助功不可没,虽然可以出院,但药还需接着服用。

        在立夏的第六天,素从心带着本就不多的行李走出了医院。

        从病房到后花园有两百八十二步,那是素从心和牧尘光常散步的地方,他们在那里听同一首歌,晒同一颗太阳,吹同一阵风,现在她把那里还给牧尘光。

        从病房到院门有一千三百二十九步,那是素从心和牧尘光告别的步数,每走一步都有她对牧尘光的祝福,祝他忘了自己,祝他前程似锦,祝他早得良缘……

        祝福到这里,素从心不可控地心揪在了一起。

        牧尘光刚接待完一个来访者,感觉气闷,于是起身拉开窗户透气。

        离春不久,气温却节节攀升,头上悬着的太阳照得他一阵眼花。

        牧尘光垂眼往楼下望,竟看见素从心拖着行李箱穿过绿道走向院门。

        他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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