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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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奉琴终于死定了!总管李全兴奋地奔向营房调兵,很快弓箭手各就各位,在层层的宫墙上,密密麻麻站满拉紧弓弦的侍卫。另有一队弓箭手奉命追击,追到御花园,望到刺客身影后,各自寻找最佳射击位置,搭弓抽箭,形成严密的包围圈。带盾侍卫则齐刷刷后退,退到弓箭手身后,严阵以待。

        眼前是黑压压一片弓箭手,弓箭手背后是虎视眈眈的带盾侍卫。该怎么办?还能活着回蜀国吗?壮志未酬,我绝不能死。凭着求生的本能,梁剑身手敏捷地奔跑、跳跃,躲避一支又一支射向她的箭羽。成功躲过数十支长箭后,她便有了自信,是敌人给了她自信:好拙劣的箭法,这就是魏国威名赫赫的御林军?可笑。

        是梁剑大意了,她并不知道弓箭手心中的顾虑:奉琴使小梁是皇上的至爱,摄政王为何下令射杀?会不会命令有误?倘若梁奉琴被杀,皇上病愈,难以忘情,必会追究责任,我们这些亲手杀害小梁的凶手恐怕下场很惨。

        心中有顾虑,自然臂力软了几分,情绪低落,犹犹豫豫,稀疏的箭矢,箭头指向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梁剑能轻松躲开射过来的箭,却费尽全力闯不过箭阵的围堵,几番尝试后,依旧停留在原处,一寸进展都没有。腿脚渐渐乏力,奔跑、跳跃的速度也慢了许多。心中的乐观自信消失,梁剑焦虑地蹙起眉头。

        境况还在不断恶化之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弓箭手们的胆子越来越大。已经一个时辰过去,这么大的阵仗,这鼎沸的喧闹,应该早已惊动皇上才对。怎么还不见皇上前来搭救美人,即使是派人传个口谕也好。弓箭手等了很久,盼了很久,依旧没有等来皇上停止射箭的旨意。

        皇上呢?莫非皇上另有所爱,放弃了不停闯祸的大粽子头?还是皇上病入膏肓,已然不行了,所以摄政王才敢下令射杀皇上的女人?无论是何缘由,奉琴使小梁都已是一枚弃子,无关紧要。心念带动行动,弓箭手射出的箭矢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凌厉。

        梁剑却是越来越乏力,先前与带盾侍卫搏斗,随后,几番试闯箭阵,不停地翻腾跳跃,此刻,腿脚渐感沉重僵硬,有些不听使唤。

        有大胆冒进、着急立功的弓箭手,已然把目光对焦,手松开箭尾,一支箭呼啸而出,穿入梁剑的小腿,顿时血流如注。搏斗时冒出的热汗与疼痛引发的冷汗交织在一起,顺着额头、脸颊、脖颈肆意挥洒。一个活生生、费力挪动的好靶子不屈又悲壮地戳在众多弓箭手面前。

        有大胆者带头射杀,便有盲从者追随。一支支夺命的箭肆无忌惮地呼啸而来。

        “住手!”一声断喝从远处传来,是皇帝苏逸的声音。弓箭手们心中一惊,停止射箭,循声望去,便又放下心来,嗤鼻一笑:不是皇帝,而是无足重轻的小人物,是太监常青。假常青从远处飞奔而来,沿途折下一枝大树杈挥在手中,几个跳跃,跃到梁剑身前,把梁剑掩在身后。

        “为什么不逃?为什么回来?”梁剑担心徒儿的安危,对徒儿的挺身而出并不领情,而是竖起眉头责问。

        “我逃了,逃到城东小庙,岳丈说没有见到你,我只好返身寻人。”苏逸假扮的常青一手搀扶梁剑,一手挥舞树杈,眼观六路,扫走飞来的箭羽。

        箭羽撞击树杈,树杈“咔咔”折断,越断越细小,仅凭一根细小的树杈抵挡不断涌来的利箭,实在是勉为其难。境况越来越危险。苏逸一手挥动树杈挡箭,一手搀扶梁剑往后撤退,退到琴房,关门的瞬间,一支箭穿过门缝正中苏逸胸膛。

        苏逸强忍疼痛,把门栓插好,倚靠着门滑落、倒下,捂住胸口,鲜血溢出衣衫,溢出指缝,形成鲜红醒目的一片。

        “常青,常青,为什么你要回来,你真蠢啊。”梁剑跪倒在好徒儿身边,托住他的身体,泪流满面。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别哭了,你看看我,是不是还能抢救一下。”苏逸气息深重地说。

        “有什么用,我们被包围了,瞬间就死。”梁剑怀抱好徒儿、好夫人,泪水掉落,滴在苏逸的假脸上。她赶忙用衣袖去擦苏逸脸上的泪,哽咽地安慰,哄着他:“别哭,常青,你别哭,再过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下辈子别当太监,下辈子,我帮你说媒,给你娶最漂亮的媳妇。”

        “我没哭,是你的泪沾到我脸上。梁元帅,冷静些,你可是禁军元帅,男人的楷模,别这么失态,行吗,会让人看不起。”苏逸忍痛喘息,吸着气说道。

        我失态了吗?好徒儿在看不起我?他竟然看不起我!我,我死也是要面子的。梁剑嗔怪地瞪了好徒儿一眼,暗自提醒自己:我是梁元帅、冷酷、无情、凶狠的梁元帅。咬着牙,攥着拳,把眼泪忍回去,深呼吸,终于冷静下来。

        冷静的眼神对上同样冷静的眼神,苏逸缓了缓气,继续说道:“为什么要等到下辈子,这辈子我就有漂亮媳妇,就是你,媳妇,我还没活够,能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你快救我啊。”

        “我是你师父,是你夫君,记住,再说错话会挨揍。”纵是将死时刻,辈分不能乱,身份不能丢,梁剑固执地提醒。双手却也顺从徒儿的要求,撕开徒儿胸前衣襟,查看伤情,箭头虽然深深没入肉中,但徒儿胸膛坚硬厚实,冷箭并没有伤到脏腑,他还有救。

        身为武将,随身携带止血药膏是梁剑多年来养成的好习惯。此刻,这些药膏又一次起了重要作用。她拔出箭头,把药膏洒在徒儿胸前的伤口上,血流顿时减缓许多,解下头上的绷带,一圈一圈把伤口包扎好。能做的,都已做完,余下的就只剩等待,平静地等待,等待大群侍卫涌入,把他俩扎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你的腿也受了伤,包扎一下吧。”苏逸提醒。

        “不必,没什么用。”梁剑平静地说,脸上是视死如归的淡然。很快就死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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