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遣返的绝界行 (*来自深渊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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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独当一面的苍笛,进阶为拥有教育赤笛资格的月笛,随后就是黑笛…最后是白笛。
  白笛已经是探窟家中的最强者了,每一个都拥有着自己独特的称号。例如说这一切的导火线,黎明卿,又例如说在唐晓翼前面喝着汤的巨蛇卿。
  …不过还是喊唐斌羽会习惯一点。唐晓翼想。
  这些白笛的数目在全世界都屈指可数,每一个都是探窟家中的翘楚。也只有他们,才能够穿越第五层与第六层间的亡骸之海,到达第六层的「有来无回之都」。
  如果寻求别的办法的话…就会像他们四个一样,下去了却找不到前进的道路,只能顶着上升负担回来。唐晓翼喝了口汤,思绪却停留在口袋中的三块荧白色石头上。
  是的,阿庇斯中的危险不只是充满攻击性并且能轻易致人死地的原生生物,还有上升负担  (*阿庇斯的诅咒)  。只要你身处阿庇斯之中,下降到一定高度之后,想要再返回,就会受到这个诅咒的影响,身体和心灵都会产生巨大的痛苦。
  在深界一层  (*阿庇斯第一层)  还只是反胃恶心,深界三层  (*阿庇斯第三层)  开始就会产生幻觉与自残行为,到了四层就会变成七窍流血…。从六层返回的话,这个诅咒已经进化到了「不能以人类之躯返回」。
  就像是于飞飞他们经历到的事情一样。
  唐斌羽临时被黎明卿喊去剿灭数量暴增的原生生物——现在想起来这说不定也是黎明卿已经策划好了的。然后他就可以通过加大他们羽之探窟队和唐斌羽之间的隔阂——前两天他们刚因为唐斌羽的在深界四层对他们过度保护吵了一架——进而提出「既然你们是这么厉害的探窟家,帮我一个小小的忙也不为过吧」。
  这个忙说的就是那场号称「没什么大危险只需要足够勇气」的下潜。
  “这下面是祈手们前段时间发现的一个通往六层的通道,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根本不够人手下去探查。”
  隔着那张黑色与荧光的面具,四个人看不清黎明卿的表情。
  “我怎么会骗你们呢  ?  要是你们受伤了哪怕一点,巨蛇卿肯定得把我碎尸万段。”
  “他确实很爱你们呢。”
  是的…就算那天唐斌羽被气出了房间,但还是按时地(*让祈手)送了晚饭,让这帮他带的小孩晚饭不至于一人一条应急食品4号解决。
  就像最后,于飞飞也倒下的时候,唐晓翼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感受着迟来的灼烧感、感受着身体的变异、思考着唐斌羽能否记得将希燕埋在那片永久花的花海之下的时候,一个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是黎明卿。
  唐斌羽真的按黎明卿预料的那样,把黎明卿碎尸万段。那个东西往下掉的时候,显然已经不是一块完整的生命了。
  随之而来的是电梯上方的震动,唐晓翼拿着探窟锄凿了半天的玻璃,在这么一下震动之后碎了个干净。急速的风声卷过唐晓翼的耳廓,在灼烧的痛楚之中他想要抬头——却先被柔软的毛发裹附住了。
  清亮的笛声在唐晓翼耳边炸起,他刚想吐槽说拜托唐大小姐拜托巨蛇卿小姐能不能看着点时候发出噪音…随即发现身上的疼痛已经消失了。
  裹附着他的是唐斌羽的头发…或者说,如果那还能被称为头发的话。
  这些头发彼此打结着,形成一个巨大的网兜,与唐斌羽的怀抱一起将唐晓翼裹在了中间,将产生诅咒的力场与唐晓翼相分开…但与之相对的是——
  “我不需要你这么救我…”唐晓翼挣扎着想要推开唐斌羽,他刚目睹了三个伙伴的死亡,这个时候又让他要怎么坦然面对又一个伙伴试图自我牺牲的行为  ?
  “…他们要托付生命的人是你。”
  唐斌羽不放。虽然看起来确实唐斌羽矮上一小点,但力气唐斌羽大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  他把脑袋埋在唐晓翼的腹上,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一分。
  “你要是死了…他们的笛该由谁来吹响…他们的声音要托付给谁…。”
  事后唐晓翼才知道。白笛的材料…生命回响之石的原材料正是拥有着「愿意为某人付出一切」这般奉献精神的人类。这种深刻的情绪会在他们的「灵魂」上落下痕迹,落下生命的痕迹,使这块璞玉能被被选中者所吹奏。同样,那些不是被石头  (*曾经的那些人类)  选中的人,也无法吹奏它们。
  「——如果你要是死了,他们的笛该由谁来吹奏  ?  」
  唐斌羽在另一个电梯…在三个人已经失去人形残骸中摸索了半天,从中取出了三个血肉模糊的石头。
  “恭喜你成为白笛。”唐斌羽捧着三块石头,低声对唐晓翼说道,“…你能够…你已经是能够独自一人踏上绝界行的…独当一面的大探窟家了。”
  可是,如果你是真情实感为我们庆祝的话…又为什么要哭呢  ?  。
  唐晓翼接过他的三个伙伴,将其搂在怀中,却再也感受不到曾经的温暖。冰冷的、心脏形状的石头也最终只是石头,不能像真正活跃的心脏一般鼓动,也不存在着人类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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