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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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片狼藉,取而代之的是整整齐齐的家具,虽然样式有些老旧,上面还有上次磕碰留下的明显痕迹,好在干净,手指拂过一丝灰尘也没有。

        从客厅可以看到时闻的卧室,白色的窗帘随风飘动,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尾,床单一丝褶皱都没有。

        学习用的书本规矩划一地摆放在书桌之上,书桌面前的窗台上还摆放了一小盆碧绿的仙人球。

        徐月久把自己带的餐盒放在茶几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了一口水,她把玻璃杯子握在手心,透过玻璃看向厨房,时闻已经系好围裙开火做饭:“你最近生病了吗?”

        那个开始忙碌的身影微滞片刻,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是发烧了还是感冒了?”徐月久扬声问道。

        “有一点感冒。”时闻手上的动作没停,利落地把洗好的青菜扔进冒烟的油锅里,青菜上的水和热油起反应,滋滋啦啦的声音顿时响起,他掂起一旁的铲子熟练地开始翻菜。

        没一会工夫,时闻做了两道菜摆在茶几上,一道是蒜蓉青菜,另一道是鱼香豆腐,在盘子上摆好买来的两个素包子之后,他从电饭煲里给徐月久盛了一碗小米粥,自己则打开了徐月久带来的白粥吃得津津有味。

        “只是感冒的话吃两天药就好了。”徐月久咽下嘴里嚼着的青菜叶子,又啃了一下手心里的素包子,心想时闻真是把她当兔子喂,又是素包子,又是素菜的,不带一点肉腥。

        素包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咬开位置的正下方开始淌油,或许是那处的包子皮儿太薄了。

        徐月久两只手都被沾上油才发现,她没有放在心上,抬眼看见离时闻最近的桌角有包纸抽,胳膊肘撞撞时闻的手臂示意他:“淌油了,给我拿张纸吧。”

        时闻像被人重重打了一记,痛得龇牙咧嘴,连连抽气,脸色开始发白。

        徐月久感到不对,飞速起身抽张纸巾擦干净双手,坐回自己的位置轻轻把时闻的右衣袖挽上去,露出了令人惊心动魄的伤痕。

        时闻的小臂有两处棍棒击打的伤痕,伤痕呈现黑青色,足以见得对方下手有多狠。

        徐月久捂着嘴巴,清澈明亮的眼睛顿时瞪圆,明艳娇美的脸因为震惊变得扭曲,失声尖叫起来:“谁干的?”

        “不是什么大事,”时闻不自然地把袖子放下来,右手重新拿起掉落在茶几上的筷子,开始吃饭,故意把徐月久带来的小菜嚼出很香,冲她挑挑眉毛,“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能吃能玩的。”

        “不是什么大事?好好的?那你为什么几天没有去上学?”他说的话,徐月久一个字都不相信。

        徐月久绕到另一端又把时闻的袖子撸上去,好在这条胳膊白白净净,没有伤痕,女生清晰地听到自己心底舒了一口气的声音。

        她把目光锁定时闻拉得高高的拉锁,目不转睛地盯着拉锁看,眼神在拉锁和时闻的脸上徘徊,语气严肃认真:“身上呢?身上有印子吗?”

        说完她直起身子伸手就要去够拉锁,时闻手里抄着筷子,皱着眉头不住地左摇右晃着上身,不让徐月久挨到拉锁,深邃漆黑的眼睛始终不敢对上徐月久的视线,他故意装作不耐烦地埋怨道:“你干嘛呢?我好饿,先吃饭。”

        “我不管,你不让我看,我就不吃。”徐月久架着手臂坐在沙发上,气鼓鼓地盯着客厅的一角一句话也不说。

        时闻看她动真格的,脾气反而软下来了,几次劝说徐月久无果之后,他索性放弃了挣扎,她要看就让她看,但有一个条件,她不许生气。

        随着拉链的落下,徐月久眼眶直接就红了,眼睛偏过一边去,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时闻里面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工字背心,肌肉线条分明,衣服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腹肌,衣服下摆松松散散地落下去,整个人慵懒又闲适,前提是如果他脖子上没有那条令人心惊的麻绳的勒痕的话。

        勒痕绕了脖子一圈,粗糙的纹理把时闻脖子上的皮肤都磨破了,有些地方已经发黑发青,徐月久看过去第一眼就控制不住自己奔涌而出的泪水。

        在她眼里,时闻是个多么高傲的人,天天走路眼睛能长到头顶上,这样生人勿进的高岭之花会招惹谁?

        她声音喑哑,手指颤颤巍巍地给时闻拉好拉链,怒气已经压制不住:“是谁?”

        时闻的命是她救的,所以她有过问的权利。

        “我不太想说哎。”徐月久没了平日里随便炸毛的样子,时闻有些不适应,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语气不由自主地柔软下来。

        徐月久鼻尖红红的,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动人,吹弹可破,闻言带着哭腔俯下身子,手中紧紧攥着时闻的衣服下摆:“可我一定要知道,是谁弄的。”

        时闻和她对视一会,最终投降,莞尔一笑说道:“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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