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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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很疑惑了,不是全体女生吗?为什么又有男生了?直到三年后,孟熠看到他亲密的挽着班级里的女同学才知道,原来“他”应该是“她”。

        走进会议室,孟熠被墙上用来装饰的玻璃板吸引了。“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如果雨之后还要雨,如果忧伤之后仍是忧伤。”看着这些老朋友,孟熠在等待中逐渐焦虑的心被安抚了下来。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师走进了教室,孟熠认识她,她是她班上同学的妈妈。不过,这个老师是交音乐的,通常负责各类演出的排练,怎么穿上了医生的白大褂?孟熠看到她的嘴一开一合的在说话,她坐在后面听不太清。只见,老师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白色物品,打开之后的形状像滑板,只不过,多了两个薄如蝉翼的翅膀。孟熠看到老师拿出这个东西之后,周围的同学或是面露羞赧、或是略有厌恶,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只隐约听到“月经”、“棉条”、“凉水”之类的词。

        她努力把听到的词语联想到一起,想要得到完整的句义。正当她努力思索的时候,前面的人陆陆续续站起来走出教室。走廊上,前面的女同学低声议论着回去怎么对好奇的男同学掩盖今天她们的所见所闻,回头看见神色懵懂的孟熠,郑重的对她说一定不能把老师讲的告诉男生,孟熠呆呆的点头。那些同学看到了,满意的加快了脚步。其实,孟熠根本不知道老师讲了什么,对她们为什么这样如临大敌更是满心疑惑。

        回去之后,平时伶牙俐齿的女同学对着满脸好奇的男同学自是疾言厉色,就连最温柔文静的女同学面对同桌的疑惑也缄口不言。男生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是什么让平时暗里彼此相轻的女生们如此团结,当下更加好奇。李老师却似是知道内情,轻咳一声,让大家安静自习。四班是明德中学的特优班,班主任李老师人称数学王子。李老师爱惜羽毛,对学生的成绩要求一向严格,就连女同学犯错,有时也会挨打,所以,即使是最调皮的男生也不敢去问李老师内情。

        学校仿佛计算好了一样,在最后一节自习课进行女生会议,男生们自然也就失去了课后询问的机会。

        回到家里,孟熠拿出每个女生分发一个的长方形棉巾问母亲,这是什么。孟太太看到女儿手中的东西,立即一把抢了过来,厉声问女儿是从哪里来的。孟熠说是学校全体初一女生开会老师统一发的。孟太太松了一口气,嘟囔着,学校怎么这么早就教孩子这些,然后对女儿说,你还小,用不到这个,等你长大自然就懂了。

        孟熠不知道在妈妈眼里,多大算是长大,可是,在生物老师的课上,她却长大了。

        那天下午上课铃响,生物老师拿着教材走进教室。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老师,留着利落的短发,年过半百却不古板,风趣幽默却不散漫,博闻强识却不卖弄。打开电脑显示屏以后,生物老师说,这节课,我要教你们认识自己、了解自己以及如何爱惜自己。我希望在我讲课的过程中,不要有男生发出不好的声音,不要有女生做出不好的表情。我所讲的,是你们都必须经历的,也是你们这个年纪所好奇的,由我为你们解惑,比你们私下了解要科学许多、安全许多。

        oodthisclass,buthedidn''tfullyunderstanditsheknowswhytheteacherwantstotalklikethatbeforeclasstheillustrationonthebookandtheanatoshowthattheteacheristalkingabouttheirbodiesshelearnedthatgirls''genitalswerevaginasanduterus,thatboys''genitalswerepenisandtesticles,thatbabieswerenotpickedupfromgarbage,butthatspermandeggswereseparated,andthatsheknewthewords"ejaculation","ejaculation","masturbation","ruation"however,ismenstruationandurinedischargedfromaplaceisthevaginaorurethrathatcleanstheholeinthelowerbodyeverytimeyoutakeabathwhydidn''thernipplessecretethemilktheteachersaidhowdospermandeggsbinewhydoestheteacheremphasizethatejaculationandejaculationarenotbedwettingwhatdoeserectionhavetodowithvaginawhatdoyoumean,masturbationisitself-fortthatissadandoutofdatewhatdoesithavetodowithwashingyourhandsshedoesn''tknowanyofthat

        回到家里,孟熠问妈妈,什么是chenbo?妈妈面色通红,如临大敌,问她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她说是生物课老师讲的,孟太太皱眉说,现在学校怎么这么早就讲这么详细,还说的这么直白。等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现在没有必要知道这些。或许,大人永远都无法像谈论吃饭、喝水一样谈论shejing、chenbo。

        刚刚升入初中的孟熠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比如,男同学和她同行时其他同学的窃窃私语,女同学看向她时的充满敌意的目光,男同学把粉红色信封递给他时的扭扭捏捏,每天早上哥哥反锁的房门以及莫名其妙的哥哥。

        哥哥从来没有锁门的习惯,正如他们进彼此房间从不会敲门一样。那天早上,她去哥哥房间叫哥哥起床吃饭。往常这个时间,哥哥早就洗漱完出来了。她跟以前一样直接推门而入,可哥哥却神色慌张的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她以为哥哥身体不舒服,刚要试试他额头的温度,却被哥哥快速躲开了。她面露疑惑,哥哥尴尬的让她帮忙把阳台上的衣服取下来。当她把手伸向晾晒内裤的裤挂时,哥哥又忙说不用了,让她先去吃饭,他换个衣服就下去。

        孟焕坐在床上,看着被子上被洇湿痕迹,隐隐闻到一丝腥膻的味道,不知道妹妹刚刚有没有闻到。他不是对此一知半解的孩子,他从小目睹他的母亲在床人与男人调情,甚至有人会意犹未尽的把猥琐的目光投向他。艰难的生活让他在各个方面都及早成熟,他并不会因为梦遗而感到惊慌失措或是产生好奇。让他心慌意乱的是梦里出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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