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祝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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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就是结阴亲吗”齐与白着脸,结巴道。

        阮婧辞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走向,活人与死人成亲,封建糟粕居然有一天真的在现实上演了。

        “小兄弟,你确定祝家的这门亲事,真是祝三姑娘与吴二公子的?”

        沈宥白微垂着眼,一字一句平直无波,“你要知道,吴二公子的父亲可是朝廷重臣,随意诬陷是要掉脑袋的。”

        家丁嚎啕大哭道:“大人,千真万确啊其实这事弄得府中上下人心惶惶,我们起初本以为这只是一句谣传罢了,何曾料到,没过几日,专做阴亲的鬼媒婆真的被老爷请来府上。”

        阮婧辞满脸不可置信道:“所以祝三姑娘同意这事了?!”

        “回姑娘的话,这怎么可能三姑娘因此事不知寻了多少回死了,最后老爷将她送进了绣楼中,还派了府中一大半的护卫看守着,还勒令府中上下不许将此事说出去。”家丁闻言心虚道。

        “祝老爷可真是个狠人啊。”阮婧辞冷笑道,“居然亲手将自己妹妹推入火坑中,看来祝老太太得失心疯与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家丁又说:“那地上死的丫鬟叫方梨,方才送膳时,遇到三个面生的丫鬟打听三姑娘的下落,便自作主张将我们找了来,说将她们活捉了去向主子讨赏。”

        “你们主意打的还挺周全。”阮婧辞命红伞将家丁捆在了柱上,又往他嘴里塞了抹布。

        “咱们这下该怎么办?”齐与这下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安地环顾着四周。

        “当然是要把祝三姑娘从祝府救出去。”阮婧辞应声道,“我店中的两个小丫头是祝三姑娘的女儿,我答应了她们要把她们的娘给救出来。”

        沉默在一旁的沈宥白忽然出声道:“殿下打算怎么救?”

        阮婧辞瞧了他一眼,撇嘴道:“那还用说,自然是趁着月黑风高,偷偷潜入绣楼将她带出来呀。”

        “殿下恐怕是想的有些简单了。”

        沈宥白行至她面前,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在昏暗的火光下显得晦暗,“祝府自来都是祝老太太主持大局,如今却恰巧在这节骨眼上得了失心疯,此事颇有蹊跷,倘若我们现在便将祝三姑娘救出去,势必会打草惊蛇。”

        见阮婧辞有些拿不定主意,齐与在一旁帮腔道:“我觉得沈大人说的有理,事情还未知全貌,此时要贸然将祝姑娘救出来,恐怕反而会连累她。”

        “那便先去那绣楼,见见祝三姑娘本人吧。”阮婧辞提议道。

        “且慢,微臣觉得唯独殿下与微臣二人前去便可。”

        此言一出,红伞第一个便不同意,“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回身朝沈宥白望去,只见他幽幽道:“既然要潜入绣楼,人太多难免会被发现,还请红大人放心,我手下的两名影卫训练有素,擅于隐藏在暗处,定会护殿下周全的。”

        让她单独和他一同潜进那绣楼,阮婧辞心中警铃大作,不知道这笑面虎暗地里又想卖什么药。

        红伞本还想争论,却被她辞抬手打断,“红伞,你先护送表哥去府外等我,我跟着沈大人去去就回。”

        “殿下!”

        齐与恨不得赶快离开这个晦气的鬼地方,拖着红伞的胳膊劝道:“沈大人可是朝廷命官,他还能吃了阮婧辞么?”

        阮婧辞看着两人渐行渐远,忽地听见柱上传来一阵挣扎的呜咽声,等她转身望去,原本绑在柱上的家丁已经身首异处。

        “你不是说过放他一条生路吗?!”

        她神色复杂地后退了几步,望着面前这位一脸无害的温润公子,暗自后悔自己刚才放红伞跟着齐与走是个天大的错误。

        沈宥白摇着折扇,语气惋惜:“微臣也想放他一条生路,只可惜这位兄弟知晓的太多,方才不过被威胁几句便将他主子和盘供出,那我们等会一走,他定会以同样的方式将我们出卖。”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阮婧辞拆穿道:“沈大人恐怕是不希望被祝老爷知道你这位贵客如今还悄悄留在府上吧?”

        说到这里,他语气依然掺杂着几分笑意,“殿下说的是,这要是被祝老爷抓了个现行,微臣的声誉便不保了。”

        她总觉得沈宥白留在此处,怕是没那么简单,不过现下他们也算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说什么便自然是什么。

        沈宥白见她魂游天外,折扇藏进袖中,再次伸出手将她一把揽了过去,纵身一跃,顿时将她的神又唤了回来。

        卧槽!他不是个文官吗?!

        回过神的阮婧辞下意识放声大喊,却发现自己与他竟穿梭在祝府高耸的屋顶之间,一向恐高的她只得闭了嘴浑身僵硬地斜靠在他怀中,两眼发直,胃里一阵痉挛。

        耳边尽是猎猎作响的风声,还夹杂着阵阵檀香味,自己就像是进了一座悬在半空中的寺庙,进退两难。

        片刻,沈宥白轻松一跃,两人越过祝府的重重看守,停留在绣楼房顶之上,阮婧辞的腰被他的手勒的几乎喘不匀气。

        她额间乍起几股青筋,咬牙切齿道:“你还要搂着本宫到什么时候?”

        沈宥白暗讶自己竟失了心智,顿时松开了手,少女特有的沁香顺着他的领边消散,搅得他一阵心悸。

        阮婧辞随即侧开了身子,比起阮婧别清丽出尘的容貌,她倒是生的多了几分凡尘气,水绿云袖里伸出一截酥白,将乌黑的发髻上挽着的那根被风吹歪的红玛瑙簪子扶正。

        “多有得罪,还请殿下恕罪。”他不自然地清咳了几声,像个被抓了把柄的登徒子。

        阮婧辞没注意到他的失态,她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屋顶上的一片青瓦,朝里望去,只见房内烛火通明,一位身材瘦削的女子正坐在一架巨大的纺车面前。

        她有些兴奋地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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